遠去的春夢 回城人生從頭來  半工半讀兩忙

作者 ︰ 秦嶺

一九八五年八月二十二日,這天上午,我來到江西拖拉機制造廠報到,在廠人事科辦公室,干事唐方明很熱情地接待了我。在這時,來此辦理報到手續的,還有一位叫朱朝旺的大學生,他剛從江西教育學院政教系畢業。

唐方明一邊幫我們辦好了手續,一邊給我們介紹廠里的情況,接著又給我們辦理了工作證。這樣,我已正式地成為了江西拖拉機制造廠職工的一員。

江西拖拉機制造廠,是一個擁有七千多名職工的國營大型企業,曾生產出全國第一台輪式水田拖拉機。這里出過工人發明家、*中央委員、南昌市市長趙志堅,出過一位江西省委副書記梁凱旋。

我在廠人事科剛辦好報到手續,一陣亢昂的歌聲隨風飄來,緊接著又是熱烈的掌聲和喝彩聲,縷縷音流把我引向了窗外,人事干事唐方明告訴我,廠里正在舉行歌賽,我心里一動,倒想去看看。

帶著新一員江拖人所特有的心情,我徑直來到廠大禮堂。這里真是熱鬧,台上台下一片熱氣騰騰,人人興致勃勃,場面令人振奮。歌詠比賽的隊員,個個精神抖擻,雄赳赳,氣昂昂,那動人心弦的音樂合著時代的節拍,伴著雄渾有力的歌聲,響徹著禮堂,回旋在我的耳邊︰

燃起我們胸中的烈火,

唱起時代奮進的歌;

讓鐵牛插上翅膀,

給農村送去豐收的歡樂;

團結愛廠,

文明向上;

齊心協力,

振興江拖;

邁開改革的步伐奮勇前進,

我們的道路越走越寬闊。

……

聆听著這昂揚的歌聲,注視著這些朝氣蓬勃、奮發向上的江拖人,我的心頭一陣激動,一股感情的熱流從胸中涌出,傳向全身,似乎感觸到了江拖人強有力的脈搏,我為能成為江拖人新的一員而感到驕傲,為能加入到這充滿朝氣和活力的行列而感到自豪。

之後,我去了南昌染整廠,找中學同學周林玩玩。他從江西棉紡織印染廠職工大學畢業後,已經回廠擔任了車間主任。

車間里面很熱,染料味道十分難聞。周林帶我來到廠化驗室玩,這里有一個同他一起從職工大學畢業的同事,還有一位漂亮的女化驗員。而我不僅也考上了南昌業余大學,還是國營大型企業子弟中學的教師,在他們眼中,地位自然不算低。

吃過中飯後,周林帶我去見他的女朋友羅小玲。小羅是一家商店的會計,長得白淨清秀,果然不錯。周林告訴我,他的這位女朋友,是李大明幫介紹的。小李是南昌三中比我們低一屆同學,又是周林的鄰居,還是小羅單位的同事。

晚上,我帶著蠶茶研究所出產的高檔毛尖綠茶,先來到引薦人梁仁錚老師的住處。這位老師是煙、酒、茶樣樣來,對我送來的名茶,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的好茶葉,贊不絕口。

梁老師又帶我去了校長夏振川的家,他們同住在一個單元,只不過是夏校長住在樓下。這位校長剛從外面喝酒回來,躺在床上醉醺醺的。我又給了他部分茶葉,以示禮節。

談到我在原校已經考上半月兌產的成人高校,他們說這是一個新情況。但此時木已成舟,學校也不得不認可已經既成的事實。

我高中時的女同學陶爽,她母親是該廠的工會干部,據說在廠里分了房子,已經搬到了江拖來住。一天下午,我和同學郭振凡前去拜訪,找到了她的家,只有其弟弟陶捷在。陶捷告訴我們,他姐姐現在商檢局工作,也在市業余大學學習,今年已經畢業。

月底,讀書和上班的地方都已經開學,我也開始了三年半工半讀、兩邊忙碌的工作和學習生活了。

江西拖拉機廠子弟學校,前身為南昌市育英學校,多為革命烈士子女就讀。據說那時的環境很好,桃李花香的。在*中,這里被江西拖拉機廠的造反派佔領,後改為江拖的子弟學校。

我所在的辦公室,為政史地教研組,組長為歷史老師華湘敏,組員為歷史老師熊孟江,政治老師熊賓、朱朝旺,地理老師有我和尹增凱,還有一位語文老師,也在我們的辦公室里。

熊孟江老師的愛人,是南昌十七中西藏班的班主任,他們的家也住在十七中。我曾愛慕的中學同學傅英武,頂替了她當老師的母親,也在十七中工作,便向了熊老師打听她的情況。得知傅英武是在學校的閱覽室工作,已經結婚,其愛人還是熊老師介紹的一個師範畢業的同學。

南昌市業余大學的課程,一個星期有三天半。好在江拖中學是按廠里統一的上班時間,休息日是在星期二,否則課程更不好安排。由于我除了擔任了一個高中文科班和初二的四個班外,晚上還要跟廠職工大學上課,時間是非常之緊。

我在江拖子弟學校,順利地轉到了每學期的120元學費。按照規定,其他的書費、雜費等,則由自己負擔。

南昌市業余大學,原為南昌市教師進修學院,在三眼井與系馬樁交界的十字路口旁。校園很小,只有一棟老式教學樓,一棟舊的辦公樓。我們中文系85級漢語言文學班,在附近的南昌一中上課。在一中校園的南側,業大有一棟借用的陳舊教學樓。

同學們來自南昌地區的各行各業,既有單位公費的,也有個人自費的;年齡大的有40來歲,小的僅有17歲。班主任是年輕的楊增波老師,剛從江西師範大學中文系畢業。

我被選為副班長,班長是南昌市紡織公司人事科的科長、年紀最大的同學陳天啟。學習委員是南昌大眾商場的營業員萬美保,文娛宣傳委員是南昌八一商場的殷建勤,後勤生活委員是省建一公司的的打字員涂湘真。各組的組長分別是︰市委辦公廳的秘書傅俊德、南昌交電批發公司的的打字員小華、南昌市二輕局鴻雁商場的唐蘭英、省養蜂研究所的工會干部祝井泉。

開班委會時,陳天啟提出,他的單位工作較忙,班主任便委托我負責班級的全面工作。這樣,不僅是班上同學的考勤,就連上課叫起立也是我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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