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去的春夢 端正人生重尋覓  患得患失己何

作者 ︰ 秦嶺

一九八九年五月八日,這幾天我一直在找那支心愛的鋼筆,結果在學校、家里都翻遍了,仍然沒有找到。晚上,我在家進行了徹底的清理,還是一無所獲,弄得很傷腦筋,想整的稿件,也一直沒有整成。

到底會在哪里呢?家里、學校里都沒有,是不是在路上丟了,或是上次在學校領教齡津貼時,丟在總務處了?

五月九日星期二,在家休息,我把院子給整理了一下,再去了新華書店逛逛。中午吃過飯後,覺得身體又不大舒服,睡了睡,不怎見效,吃了兩片藥,這才感覺好些。

由于閑得無聊,下午4點鐘以後,我又到街上走了走。在中山路人民電影院附近,遇到了二十四中的余國蘭老師,她的旁邊還有一個,估計是男朋友。我和小余老師,上次在新棋周開地理學會年會時,已經很熟。

小余對我很熱情,弄得那個戴眼鏡的男的,似乎有些不自在。這個男的,很有可能是小賈講的陳偉老師。小賈在師院南昌分院,是其同學,我曾問過小余的情況。

我們一邊走,一邊說著話,講了講後天將參加的市里教研活動,以及賈軍在勝利路開的「三元酒店」。這小姑娘真是機靈懂事,而且又長得漂亮。可是,人家已經有了男朋友,相見恨晚,而我就為什麼不能有這樣的好姑娘呢?

哎,這是命運中注定的。由于小余的男朋友在一邊,我不好跟人家多粘乎,就告辭分開了。

五月十日上午,我在辦公室走廊的過道,踫到了小芳。本來想跟她點點頭,笑一笑,便過去算了的,可她倒逗起我來了,嘻嘻哈哈地跟我開著玩笑。

「《江拖報》上有你獲小說獎的名字,我看到了,你要請客。」

……

這個小丫頭,真好玩的。

五月十一日,我來到辦公室,敖老師拿了一張條子給我看,說是她女兒小蘭,從鐵路學校姚老師那兒帶過來的。上面寫的是想幫我介紹對象,女方是江西國藥廠的,中專畢業,現在讀成人高校。她要敖老師能設法讓我跟對方見面,時間是13號下班的時候,地點在敖老師家里。

該姑娘是61年生的,字條上是寫她很好,我答應了見面。

今天一天,小芳老是纏著我,要我請客。我這段時間心情實在不好,很煩的,哪有心思跟她逗?加上我現在對68年生的姑娘,因小雪之事,心中已有芥蒂,不願再與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廝混。前車可鑒,哪里還有先前的那種心情?當然,我也不好得罪她,就盡量支開。

五月十二日,小芳扣住了我的一封信,還拿到了黃老師給我的照片,跑到我這里來,硬要我請客不可。這個小姑娘,真是厲害,不知搞什麼鬼名堂,而我又不知道那兒來的什麼信。

為了怕誤事,也省得小芳總無休止地的逗,我只好拿了幾塊錢給她說︰「這是稿費,你都拿去吧,但不要以小說獲獎的名義。」

因為這次小說的獲獎,檔次太低,我也不大好意思。

小芳很開心,這才信和照片給我。我把信拆開,原來是業大同學準備聚會的事,時間是在本月月二十八日上午,地點定在南昌市文聯。我知道,那是同學朱軍在那里。

五月十三日下午,據上次相約,我在敖老師家,見到了那位國藥廠的姑娘,姚老師也來了。姚老師對我顯得倒是很欣賞的,可是那位姑娘並不合我的心,不僅胖,長得也不怎麼的。

我們大家在一起,隨便講了講話,她們就很快告辭了。我在她們走後,即向敖老師辭絕了,並說︰「原先講想先看看照片,就是怕會出這樣的麻煩,弄得不大好。」

「我也沒有見過這個女孩子,是不大合適。」敖老師搖搖頭又點點頭,體諒我說。

我回到家里,痛苦地抽了好幾根煙。晚上,我本來準備到二十一中萬老師家去的,經過老同事、小車司機小王家,看到他開的那輛小轎車,停在他家的門口,想必他一定在家里。

我想了想,便干脆來到小王家里玩玩,以了解省農牧漁業貿易中心的情況,看看是否調到這個農業廳所屬單位去。

小王的妻子小顏說︰「你這段時間怎麼瘦了這麼多,是不是因為談戀愛的原因?」

瘦了?真的有她說的那麼瘦嗎?我大吃一驚。是啊,在這段時間里,我是經歷了多麼大的痛苦啊!這個小雪,竟把我傷得這麼凶,還似乎並無所知一樣,天下還竟有我這樣痴情的傻瓜。

妻子,畢竟是要找的;婚,也畢竟是要結的。過去了的,就讓她過去,不要再為之傷心。挺住吧,面對現實的人生,端正自己,尋覓所遇自己的真愛。

五月二十五日,晴天,昏昏沉沉地過去了十多天。這些天來,由于北京的學生運動達到了高潮,全國各地都在響應,到處出現示威*。一種對國家前途和命運的關切感,使自己很難靜心。

由于當前政治上的風浪,大家的思想都集中在北京的*上,自己也沒有很好地考慮個人問題。

一個星期前,我在八一廣場,遇見了李小瓊和她的男朋友,相互打了招呼。因廣場上的人太多,很亂,我們只說了幾句話。她的男朋友個子要矮些,帶著一副眼鏡。

李小瓊既然已經找了男朋友,我也只有對她也死心了。這樣,我又放過去了一個,誰叫自己沒有把握好機遇。

前幾天,中學同學郭振凡到了我家,說是準備幫我介紹一個對象,對方是江西制藥廠的,大專畢業,比我小4歲,並且說好互相先看看照片。我答應了,把照片給了他。

昨天,敖老師又跟我說,那位姚老師又要幫我介紹一個,對方64年生,中專畢業,在青雲譜的一家銀行工作。她叫我是不是先到該銀行儲蓄所看一下,如果滿意,再安排我們正式見面。我說沒有這個必要,可以直接約好相見,或看照片,先看我的也行。

昨天晚上,郭振凡把制藥廠那位的照片拿來了,長得一般,還又是個圓臉,和小雪的一樣。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辭絕了。

昨天修的車胎,今天又不行了。中午再修,補了兩個洞,下午又不行,真是煩死人。

今天晚上,由于停電,在家愈顯得孤獨、痛苦,去外面走了兩次,仍然很難受。找不到知音是最痛苦的,怎麼辦呢?

冷靜點吧,客觀事實已經是如此,只有認真對待了,患得患失,于己何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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