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九年九月二日上午，為了課表安排的事，我與教務處梁副主任交了鋒。回到了辦公室後，我怒氣未消。這時，蔡康玲同幾個老師來了，說想請我買昨天講的那種儲蓄獎票。
我沒有心思去幫她們買，何況怕沒有中到獎不大好，即使中到了，也有些說不出的味道。
「我手氣不好，還是你們自己去買吧。」我打發她們。
「我們就是想托你的手氣。」蔡老師卻這樣說，意思似乎是沒有結婚的人手氣好。
真是扯淡，說得也心煩，我還是叫她們自己去買，無心去做這樣一些閑事，本身就心情不好。
我下班準備回去時，下起了一場大雨。我們這些老師，都被堵在閱覽室里，許久出不來。後來，雨終于下小了些，一些老師借到了或家里送來了雨具，陸續走了一部分。
英語老師張偉華，家里遠，等久了，餓得跑出去買了兩個面包吃。她要我吃一個，我不肯吃。這時，也只剩下了我們兩個人了，雨還在下。
「我不知怎麼辦才好。」我無奈地說。
「我也不想回去了，等下我們一起去華老師家玩麻將吧。」她向我提議。
我的自行車沒有氣，拿不定主意。正在這時，曹文玉老師過來了，叫著我們︰「你們都跟我走，到我的同學家里去吃粉，然後玩麻將。」
我們答應了，可這時鄧書記又來了，講到她家里去。他們兩個答應了，我不大好意思，也只好隨著他們去。
來到簡陋的家屬樓二樓，我見華湘敏老師也住在這里。華老師說︰「你們先到我家里玩麻將。」
我們加上她，正好四個人開桌。大家議好，每人20個子，打斷了的鑽桌子。我們玩了一會，鄧書記便送來了炒米粉給我們吃。
大家吃完炒粉，接著打麻將，打的是勺胡子。第一勺時，我總是不得和。後來，卻捉到了莊家華老師放炮的七對。
我正要倒牌，華老師很後悔，想想便讓了她悔一次，實際上也是照顧照顧關系。可是想不到，一圈過來，華老師反而捉到了我放炮，弄得我倒輸了她4個子。最後把我打空了，鑽了一次桌子。
第二勺，我的二十個子，被曹文玉打了個德國（無精）七星十三爛，到後來還有10來個子。可她們兩個女的全部輸光了，只好也鑽了桌子。
快到下午上班的時候，鄧書記過來招呼了一下，要我們去上班。我們再玩了一會，就來到了學校。我在辦公室不久，鄧書記過來找我，要我去一下她的辦公室。我知道，是關于課的安排那件事。
我來到鄧書記辦公室，開始了談話。由于吃了她的米粉，我不好意思頂撞她，只好軟中帶硬，硬中帶軟的周旋，但始終沒有讓步。
鄧書記在跟我的談話中，暴露了這樣幾件事︰
一、課表是在教務處安排好了，再給書記、校長看過的，聲明不是學校有意去制造矛盾。
二、教務主任劉愛英听我講了這件事，也確實跟鄧書記反映了。本來是準備由校長來跟我談的，後來因為校長有事，就要書記跟我來談。
三、在暑假時，學校答應了放我，那是書記跟校長通了氣才決定的。關于放我的問題，因現在已經開學了，學校沒有準備老師，這個學期不能走，有什麼事情可以讓書記轉告。
我一一作了答復，表示跟這個姓梁的，不想再打交道，看透了這種人。他的課，我也絕對是不會接的，寧可接其他老師的課。
談完話後不久，學校開了教職工大會。夏校長在會上，間接地點了排課這件事，意思還是想要我上，能夠服從組織安排。
開會時，我注意看了看那個剛分下來的政治老師，她長得似乎並不怎樣，昨天是在眼前一晃，沒有看清楚。
會後，由于自行車胎沒有氣，我來到校傳達室，用那里的打氣筒給車胎充氣。然後，我趕緊往家騎了騎。可是，當只走到繩金塔時，車胎又消掉了氣，只好又推著回來。
回到了家以後，我在吃飯時喝了點悶酒，又修了修自行車。當把車胎拆開時，見內胎果然又破了一個大洞，這廈門的內胎，質量也太差勁了。看樣子，下次買車內胎，還是要買杭州「朝陽」的，雖然貴了點，但經久耐用。
晚上，我的妹妹過來了，談了談我相對象的事，听說對方那位女的，條件很好。妹妹的話應該是可信的，我答應了明天見面。
這樣的一件事，是由妹妹的介紹去見對方，總覺得有些別扭，可又有什麼辦法呢？現在已經逼到了這塊田地。
今晚的心情總是不大好，跟學校的排課問題，有很大的關系。唉，我的命運總是如此。
華湘敏老師在前幾天提到的那點，對我還是有啟發的。我現在采取的方針是︰寧願在其他的學科加幾節課，甚至超課也行，就是不接初二（1）班的地理課。要把這件事，緊緊地與姓梁的纏在一起，使之無可奈何。我的課是否增加也不必擔心，一般也是不可能的。
九月三日，上午上班時，敖老師關心地問我︰「昨天鄧書記找你談，情況談得怎麼樣嘛？」
「也就那個樣子。」我較隱蔽的地回答。接著，我把罵梁仁錚的情況講給了她听，以發泄一下心里的憤懣。
對于這件事，敖老師很同情地跟我講了講，使我心里要好受些。後來，敖老師叫我一同去校圖書室，說小蘭等下也會去。我答應著和她一同去，路上，把調省教委一事，向她作了些透露。她听後很贊同，說對于這件事情，現在在學校里面，一定要保密點。
我們到閱覽室不久，小蘭就來了。這時，她不去坐在她的母親一邊，卻坐到了我的身旁，這使我有點不好意思。當然，我心里是很舒服的，竟也不想離開了。本來準備在這里坐一下，就去外面吃早點的。
我和小蘭在一起，很是親熱，一邊看著書，一邊談笑著。過了不久，進來了兩位姑娘，一個是新來的政治老師小劉，另一個可能是她的同學，也可能是又一個分來的大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