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成和陳晨吻了很久。
陳晨始終把握著不讓胡成往下發展。
都凌晨一點了,很晚了,兩人開始相約睡覺。
陳晨就睡在了胡成的臥室,插了門。
胡成只好睡沙發。
躺下後胡成怎麼也睡不著,于是開始敲陳晨的門。
陳晨就是不開門,陳晨知道開門意味著什麼,于是隔著門說︰「胡成,我知道你難受,我也和你一樣,我們還是早點兒睡吧,明天你不是想去我們家嗎?」
胡成于是默默回屋。
第二天清晨,胡成養了六年的小八哥大清早就叫起來。
「小懶蟲,快起床,小懶蟲,快起床。」
胡成起了床,溫了杯牛女乃給陳晨。
陳晨在洗手間里,胡成故意把牛女乃端到洗手間。
「快出去,牛女乃怎麼能端到這里來啊,壞蛋兒。」
要去見泰山了,胡成心里很忐忑,畢竟自己是有殘疾的啊。人家一個漂亮的女兒就這麼和一個瘸子戀上了,家長這一關一定很難過啊。難過也得過,這是推動愛情發展的一個關鍵環節啊。
胡成決定用錢來打通這個環節,讓真誠融化堅冰。
先問了陳晨父母有什麼愛好。
父親愛好跑步運動,母親愛好拉京胡。
胡成自己開著剛買的價格45萬多元的寶馬新系車,狂顛著買這買那。
價格10000多元的多功能室內跑步機買來了,「十年大革命」時期,濱都《紅燈記》首場演出使用過的著名京胡買來了,白金項鏈買來了,紅寶石金戒指買來了。
在超市里選了甜酸苦辣食品盒兒,買了水果,後備箱裝的滿滿的了,才停止購買。
胡成還讓陳晨選了一套春裝,很隨意地那種露肚臍裝。
一切買妥當了,胡成在陳晨的指揮下,往西郊方向開去。
陳晨在胡成買東西的時候,就把自己戀愛對象的簡單情況告訴給了媽媽。
陳晨媽一听火了,罵罵咧咧地說起來。「你有病啊你,放著這麼多健康男人你不找,找個瘸子?你也不提前給我們說,等你們什麼也定好了才給媽媽說是吧?有什麼用啊。你覺得好就好,不要來了,只要你不認為找個瘸子丟人就可以。但是,我可把話說在前頭,你們結婚那天我不去,我怕惹人笑話。
陳晨好話說了一籮筐,陳晨媽才勉強消了氣。
為了不至于讓胡成尷尬,陳晨對媽媽說,男朋友去了後不要當時給人家難看,畢竟是朋友啊,陳晨媽勉強答應,但是,陳晨媽說不能保證陳晨爸有什麼過激反應。
胡成還不知道陳晨給媽媽做工作的事,樂呵呵地開車,笑嘻嘻地說話。
來到家門口,胡成卻遲遲不敢下車,對工人那麼凶的胡成現在蔫的像流火七月的衰草,低頭耷拉腦地思考著什麼。
見到陳晨催促,胡成將車上的東西一箱箱搬進院內。
陳晨媽迎接出來,看到這小伙子臉面長的還周正,就是他那條腿,很丟人啊,怎麼和女兒一起步入婚禮的殿堂,怎麼和女兒一起上街啊。
「來了?還買這麼多東西啊!」陳晨媽畢竟做過教師,即使是有一萬個不高興,她也知道「來的都是客」之道理。
陳晨爸在院落的一個角落里侍弄著菜畦,抬頭看了看寶貝女兒的準女婿,也不迎接,也沒有話語,自顧自地干活兒。
胡成和陳晨把東西搬進屋後,胡成就要幫陳晨爸爸侍弄菜畦,陳晨爸沒好氣地說︰「不用你了,你個大經理可不能干這個,我用不起。」說著奪下了胡成手里的鐵鍬,態度很是不好。
陳晨叫胡成︰「成成,來,我們把機器給爸爸組裝上。」
胡成正尷尬著不知所措,听陳晨這麼一說,于是馬上對陳晨爸爸說︰「叔叔,那你自己弄吧,我給你裝跑步機去。」說完顛著腿走進屋內。
陳晨爸仔細地看了他的走像,心里那個難受啊,像失去了珍藏多年的寶貝兒似的。
陳晨和胡成剛把跑步機的外包裝弄開,陳晨爸就進屋了︰「停,我可不敢用這高檔玩意兒。我們窮人跑步啊,我自己在家門口轉幾圈就行,那敢用你們富人的東西!」
「胡成,你去外面,我給爸爸說幾句話。」胡成踱到屋外,面對著院牆發呆。
「爸,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怎麼說他也是我的朋友吧,怎麼說人家也是好心好意給你買的吧,怎麼說人家也是管理上千人的大經理吧,你不給人家面子,也要給你女兒面子啊,求求你了爸爸!」陳晨幾乎要哭。
「我給你面子?誰給我面子,你爸爸還想讓你找個好女婿呢,可你……我這是那輩子造孽了啊,讓我攤上了這倒霉的事兒。」陳晨爸很絕望地說。
「好了,爸爸,東西是女兒買的,你愛要不要。你自己裝吧,我們走了。」
陳晨說完就要走。
陳晨媽媽急的掉淚,也不知道怎麼勸說這父女倆。
「走,走,走,走了不要回來!不听話,我和你媽媽就沒有你這個女兒。」
陳晨爸狂怒起來,開始摔東西,一個茶碗從他手里發射出來,可是沒有碎裂卻從內屋滾到了外屋。
陳晨是個很個性的女孩子,總怕這樣下去胡成難受,于是拉上胡成,奔進車里,催促快走,胡成還想說什麼,陳晨卻說,你還說什麼啊你,快走,不然會氣壞我爸爸的。
車發動起來,嗷叫著駛離了陳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