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潛規則中（二）
警察把楊飛銬到南市區110分局。
將他安置到一個審問凳子上，開始了筆錄。
「你叫什麼名字？」
「楊飛」
「哪個楊飛？」
「楊子榮的楊，張飛的飛。」
「在學校的任職？」
「你不是知道嗎？還問。」
「哈哈，學生會主席就了不起了？美國的學生會主席是學生們選出來的，中國的學生會主席是老師們定出來的，誰不知道？你以為你是神啊，就敢給公安鬧勁是吧，你信不信？我能讓你蹲幾天大牢。」這個警察很愛說。
楊飛也不理他，歪著脖子看一旁蹲著的一個小叭兒狗。
「重點大學有什麼了不起？高考之前加勁磨，進了大學就不學，進大學時是精英，出了大學就是蒲公英。」警察好像在念順口溜。
楊飛就是嫌他隨便亂說才拍走人的。也沒有辦法，到人家這里來了就听他胡說吧。
「大學是個屁啊，誰不知道啊，當今的大學提高的是學費，降低的是教學質量；增加的是專業數量，減少的是就業質量，這一切的一切是因為大學和娛樂界一樣，輝煌的外表下暗藏著許多潛規則，本來純淨的象牙塔變成了雷峰塔！我女兒就是被大學害的成精神病了。」他看起來也「精神」了。
他這種審問方法，楊飛在電視上都沒有見到過。這那是審問啊，簡直是演講。
楊飛想笑，但是銬子弄的手腕很疼，他只有哭笑不得的份兒。
這時，管治安的甄副校長來了，楊飛知道是解救自己來了。
甄副校長還沒有說話，這位演講家就開講了。
「你這個管治安的副校長，管的是什麼啊，女生到男生宿舍，藏在男生被窩睡覺三晚了，你都不知道，男生去女生宿舍的也屢見不鮮呀，什麼時候鬧出個小女圭女圭來，我看這校園可就有叫你外公的了。」他這個比喻說的不好，把甄副校長鬧了個大紅臉。
「你說你這還叫學校嗎？再不治理以後該叫你們女支院了。」這個家伙還會拆字損人法。
甄副校長只是強裝笑臉微微點頭，臉上出汗了。他也許不知道怎麼和這個人交涉，這個人也沒有給他交涉的時間，只是自己滔滔不絕地說著。
說了大概有一個小時，甄副校長的手機響了，是大校長打來的，罷飯的學生越來越多，讓甄副校長馬上把楊飛領回。
听到電話聲，這個警察才從胡侃中回到正題︰「說吧，甄副校長，你說怎麼辦？」
「你說吧，你是領導。」甄副校長很謙虛。
「你想把他帶回去？」
「是，學生們要求很強烈，等學生們情緒緩和了我們再處理這事，該從嚴誰就從嚴誰。」
「按說，事還沒有處理完，你就領他走是不合適的，要不我們去我辦公室商量商量？」警察降低了調子說。
來到旁邊的辦公室，治安警察說︰「看在我們經常打交道的份兒上，你可以帶他走，但是治安處罰款你們必須先交上。」
「還沒有鬧清誰的責任，我們就交罰款嗎？」甄副校長有點兒不服氣。
「這是規定，不交那就等問清楚了再領走好了。」
「我們交，交多少?」
「先交5000吧，以後多退少補。」
甄副校長馬上給校長打電話，電話那頭兒說馬上派人送到。
交了錢，領了人，甄副校長急忙往學校趕。
臨到學校了，才想起忘記要發票了。
司機說︰「不一定給發票，他這是不符合治安處罰規定的。」
校園里人聲鼎沸，甄副校長領著楊飛，象凱旋歸來的勇士似的走入人群，人們自動給他們讓出一條胡同，步入校長室不一會兒，校長就出來宣布︰楊飛無罪，一定處理好打架一事，為咱學生撐腰。還宣布，讓食堂多吵了幾個新鮮菜，今晚的飯免費吃。
這樣，學生們才陸續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