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登機還有兩個小時,曉陽堅持著出了院,大小伙子就是恢復快。四個人沉默無話地打車去了機場,檢票登機,很是順利,飛機轟隆著往香格里拉飛去。
四個人都困了,雖然誰和誰困的原因個個不同,但他們卻不約而同地睡了。
一小時左右,飛機降落香格里拉機場,他們才都醒了。下了飛機坐上了旅游大巴。他們听著導游的講述︰
香格里拉邊緣地帶的他留人,青年男女談情說愛有著一套神秘而奇異的風俗,這種風俗恐怕在全世界都是獨一無二的。他留人的青年男女成年之後,正式談情說愛以前,要履行洗禮、換裙、叩拜祖宗、過「七關」等一整套嚴密而莊嚴的程序。
「快給我們說說,如何過七關?」曉陽搶著說。
「哈哈,這位帥哥急了啊!」導游繼續說起來︰這七關啊,簡直就是奇關。其隱喻的神聖性,過程的奇譎性,任務的艱巨性,令外人匪夷所思,這同時也是他留人婚戀習俗的精髓所在。一般來說,他留人家的姑娘,初潮來過之後,或從外形上看已經長成了大人,便要接受成人洗禮。母親和別的女性長輩,擇定良辰,焚起彩香,挑來淨水,將姑娘的全身洗得瑩潤潔白。之後,打扮齊整,早已等候的女伴們便為她換下孩童時穿著的齊膝白短裙,穿上標志成年女子的齊膝黑短裙,邊為她換裝邊說些贊美祝福之詞。與此同時,家里的男人們就開始在院門外為姑娘搭蓋一間「青春棚」,讓她單獨住在里面,開始與「外人」交往。此後「青春棚」中有何動靜,父母都是不能管的,棚中越熱鬧,你來我往的小伙子越頻繁,父母心里就越欣慰越舒坦,他們認為,這是自家姑娘有本事、有魅力、有人緣呵!
再給大家說說男孩子如何過七關。
首先,有經驗的「阿哥」為小伙子物色好一個頂尖兒的青春棚「棚主」,在暮色洇竹,月上房梢時,便領著小伙子到那里去。一陣寒喧過後,「阿哥」看時機成熟了,便假咳兩聲,對那姑娘說︰「姐姐,你瞧,我這兄弟小公雞一樣地開叫了,該是談情說愛的時候嘍。」引路的「阿哥」走了以後,姑娘就馬上鋪床解被,安排就寢。但是按照風俗兩人是不能*服的,只能是小伙在外,姑娘在里地合衣並排躺在床上。躺下後,兩人就漫無邊際而又有所側重地漫談起來︰你家兄弟姐妹有幾個,田地有多寬,莊稼長得怎麼樣,牛羊豬雞有多少,你是家里老幾,平時在家干些什麼活,童年有些什麼趣事,最近去了哪些地方?整夜里,就談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小伙兒和姑娘雖然同床共枕,卻是井水不犯河水,各人守穩自己的領地,不能允許他人侵犯。小伙子看著姑娘的誘人的身體,聞著姑娘的體香,青春的熱血在身體里翻騰。但是,不論青春的熱潮怎樣躁動,火焰如何熾烈,也得咬牙憋住、頂住,堅持再堅持,經受考驗。只有說的口干舌燥的份兒,沒有肌膚相親的奢望。小床很窄,有時候,姑娘睡著了手腳自然搭在了小伙子的身上,甚至搭在了要害部位。即使這樣,小伙子也不能動一下,直挺得腰酸腿麻。實在想翻個身了,也得小心又小心,輕巧再輕巧,以免觸動對方,引起誤會。如果能相安無事地撐到第二天,這個同床共枕的姑娘,就當著看熱鬧的人讓小伙子叫姐姐。人們要察言觀色,看是否兩人晚上做過好事,看小伙子是否還有力氣,看姑娘走路是否還平穩等等。
這關過了,這個姐姐還要負責給小伙找夠六個姑娘,每晚入棚,加上自己一共七個,讓小伙子如法一一過關。可以想見,一字排開的這些關口是怎樣地險峻奇崛,要過完這些關口是怎樣地艱難辛苦啊!初入人世的熱血男兒,需經受怎樣歷練?小伙子一旦過了七關,說明他素質好,品行佳,其美名便隨輕風迅速拂遍遠近的青春棚,被「棚主」們念于嘴,記于心。在過七關的過程中,如果小伙子把持不住自己,壓抑不住烈火,以至心生異念,圖謀越軌,則會立即被姑娘蹬下床鋪,驅除門外,人們就如對待瘟神一般,讓他蹲火塘,鑽草窩。而且在以後的漫長歲月里,他都會看到遠近鄉親特別是姑娘們鄙夷的眼光,成為戀愛婚姻的困難戶。同樣的道理,姑娘要是在與小伙的最初接觸中便亂了春心,或小伙稍作佯攻她便放棄關隘,不作堅守,任由禿頭小子進入領地,那麼,她一定會被人另眼相看,打入另類。順利過完七關,就自然取得了與異*往的「資格證書」,他留青年男女們便可自由交往,穿梭往來于「快活林」了,既不必講究先來後到,也毋需理論資歷深淺,一切全看姑娘願意收留哪個小伙子為自己青春棚的男主人。只要兩情相融,青春棚中發生什麼事情,就是可以想見的了。也有在七關中姑娘小伙子都堅持不住的,苟且偷干了好事,兩個人都未聲張地過完以下幾關,回頭來這個男人一定要娶這個女孩子的。不然要受到懲罰。
各位朋友,你們來到了香格里拉,你們就有了體驗這種風情的權利。但是姐可奉告您,一定要把持住啊!
听導游講完,大家都笑起來。曉陽說︰「哈哈,雲南真怪,婚前同床準七人,春心浮動雙雙忍,小伙兒萌動不能持,難贏女孩兒一片心。」這個曉陽興奮地作起詩來。蘭蘭卻為曉陽心里滴淚,心里說︰你還樂呢,你的班長同學,王八蛋程雷卻沒有把持住啊,讓我一夜間成了壞女人,這事如吞蒼蠅,憤而無言。想到這里,蘭蘭看了看程雷,又看了看曉陽,自然而然地長嘆一口氣「哎——」
曉陽听到這嘆氣聲,急忙問︰「怎了蘭蘭?」
蘭蘭沒有回答,她簡直就是默默無語兩眼淚啊。只有程雷和茹蘭知道蘭蘭為什麼嘆氣。而蒙在鼓里的只有曉陽自己。這世界上有那麼多的秘密是不能公開的啊!這個世界上也有那麼多的無奈無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