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雪若冰 第一章   陌上相逢

作者 ︰ 琉璃玥

默然篇第1章陌上相逢

黃得耀眼又有些頹敗的枯葉,在秋風的逼迫下很不自然地舞在半空,天空終究不是屬于它們的,所以即使飛舞也顯得那麼僵硬,如同一只被熟練操作的木偶;旁邊的蝴蝶卻是如此自在,似乎忘記了為了破繭而出所受的痛苦……

秋日的傍晚,在並不明亮的陽光下,一個飄逸的身影出現在一條幽靜的林蔭道上,過膝的長發用淡黃色緞帶微微挽起,看似隨意又處處透著精致,與周圍的美景十分相稱,清新幽雅,無法選出一個貼切的詞來形容,如果非要選,那就是堪稱完美了。女孩的腳步不緊不慢,百無聊賴的目光時不時閃過一絲落寞,就像是不問人間世事仙子。

一輛黑色的跑車在女孩身邊飛一般地超了過去,往前幾十米後又不知為什麼停了下來,女孩嘴邊揚起一彎不易察覺的微笑,隨即又恢復了一貫的高貴的淡漠表情,剛才的笑在她只有一個人的時候是不會有的,她並不是一個會傻笑的人。

車上的人並沒有下車,而是搖下車窗,向著後面那一抹飄渺的影子輕笑了一聲。只見那人身材勻稱,頭發既時尚又中規中矩,是最正經的黑色,眉毛並不濃密,沒有陽剛之氣,又不似唱戲的花臉那般眉毛細長,而就是那不粗不細,濃密適中的眉毛更使人不禁將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別的看似都很平凡,組合起來卻又是那樣一方俊臉,初次見面的人或許會認為那是一位英俊的王子,但他又給人一種鄰家大哥哥的親切感。

女孩緩緩走到車前,車中人也下了車,他抬起手為女孩整了整被秋風吹散的鬢發,隨即輕輕抱住了女孩,舉止很是親昵,女孩輕輕地把他推開,「上車吧,讓人看見多不好。」「我們還要躲到什麼時候?已經這麼久了,他們遲早會知道的。」他的言語中透露著一些不滿和擔憂。「能瞞多久就多久吧。」女孩還是那個淡漠表情,仿佛是千年不化的寒冰。「那就上車吧!」他十分紳士地為女孩打開了車門,女孩微微點頭,隨即上了車。

「為什麼來接我?」女孩溫柔如同天使一般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是我媽讓我來接你去我家吃飯的。」女孩的如水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失落,在心底輕哼了一聲,我媽?難道你就不想我去嗎?

黑色的跑車在路上飛馳,在一幢白色的歐式大宅前停了下來。二人下了車,其中一人徑直向室內去了。只見金色的宮廷式雕花大門在他們面前敞開著,大宅前的景象使任何初次見到的人都會目瞪口呆︰各種各樣的花草整齊又不乏新意地排列與組合著,正對著門口的一座木橋橫跨著居住著各色錦鯉的大水池……白若冰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只是旁邊的一座如同是三清山的微縮景觀的石頭假山,令女孩停住了目光,伴隨著濃郁的花香,讓女孩自失起來。眼前假山上的幾戶人家,住在風景如畫的地方,其樂融融的,令人分外眼紅。

「冰冰來啦,」白若冰正凝視著假山上的人家,直到一個和藹溫柔的聲音在耳邊縈繞才回過神來,「怎麼最近都不見你呢,吃頓飯都要人去請。」白若冰看清楚來人,方才凝重的臉色才露出輕松的神色︰「我要是真成了不請自來的人,阿姨該覺得我不懂規矩和禮貌了。」「怎麼會呢,這樣反倒親近些,」沈雅風的臉上滑過一絲懷念,「我初次見你時,你還未滿月呢,現在……」沈雅風輕嘆了一聲,「你都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歲月催人老啊,不知不覺我都這麼老了,還總以為自己很年輕呢。」「怎麼會呢,阿姨本來就年輕。」沈雅風不禁笑出聲來︰「快進去吧,別等到飯都涼了。」「恩,不過,阿姨今天為什麼突然把我找來呢?難道是伯伯回來了嗎?」白若冰心中早已猜出了答案,但還是問出了口。「我們冰冰就是聰明,既然猜到了就快進去吧。」說罷挽拉起若冰的手,兩人笑吟吟地走進了那幢白色大宅的棕色木制大門。

晚飯過後,若冰與沈雅風拉起了家常︰「阿姨,後花園的桂花開了吧,我進來聞到了好濃郁的香氣呢。」「是啊,這陣子的雨水充足,那些花可都是鉚足了勁等待開放呢。」沈雅風的話音剛落,只見從旁邊經過的一個身影頓了一下,隨即又繼續向前。「對了,阿姨,伯伯真的好忙,剛吃完飯又出去了。還有,怎麼不見漠詢?」話音剛落,就听見大門被人用力打開︰「我回來了。」滿身酒氣的男子一進門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那位引人注目的女孩,不禁一愣,隨即又恢復了正常。「你還知道回來,讓冰冰看笑話了吧,幸虧你爸出去了,不然看他怎麼收拾你!」沈雅風雖是責怪,但仍然是那麼和藹,那麼溫柔。「知道了,」那位男子看了女孩一眼,有些臉紅地說道︰「那…那我先上去了。」然後轉身上樓去了。

若冰又待了一會兒就向沈雅風告別,沈雅風百般挽留,誰知這時卻又突然下起了大雨,女孩有些難為地看了看沈雅風,沈雅風道︰「看看,老天都讓你留下呢,今晚就住這里吧。」「那就打擾了。」說完也上樓回她的房間去了。

沒錯,是「她的房間」,她與這家人的關系非比尋常,白、楓兩家是世交,小時候父母工作忙,就把白若冰放在這里養,這里可以說是她的第二個家。

若冰回到房間,打開白色雕花大桌的抽屜,拿出一支極為珍貴的羽毛筆,又從隨身的挎包里拿出一本精致的日記本,那是一把上了鎖的日記,而且,那鎖全世界獨一無二,是他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她也用它來記錄關于他的一切。翻開扉頁,上面寫著「我與我最愛的人」,接下來,就是一篇篇平凡而又美好的戀愛史了,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若冰卻無暇顧此,「我的話,他應該听懂了吧。」心中這樣想著,意識卻被一股濃濃的倦意打敗,伴隨著陣陣醉人的香氣,她閉上雙眼,滿腦子都是她與他的回憶……

作者題外話︰玥的第一篇小說,寫得不好的地方,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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