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雪若冰 第六章   炫夜相舞

作者 ︰ 琉璃玥

剛一回到白家,若冰就看見了那個正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看著電視吃著點心的甜美女子。

「沂寒?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打電話就可以了。」若冰對「死黨」沂寒倒是沒什麼戒備,只不過她不清楚沂寒來的目的。這丫頭向來都懶,不願運動,今天是什麼風把她給吹來了?

「怎麼,不歡迎我呀,那我可走了。」沂寒嘴上說著,身體卻壓根沒動過,若冰看著不禁笑了。

「不逗你了,說正事,到底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若冰可不想跟她廢話,她廢起話來可是真的很「廢」的。

「學校一年一度的聯誼舞會,邀請你去參加。」女孩一邊說,一邊遞上一份精美的請柬。她的語氣中雖帶著不屑,但也有幾分玩味。

「就這個?不信,如果真是這樣,還勞煩您老人家親自跑一趟嗎?」若冰可太了解沂寒了,像她這種性格,是不會對這種舞會有過高的興趣的,更何況去年……算了不提了,不然那丫頭非得把她掐死。

「當然不止這個,那個自認為配當你對手的人要在舞會上跟你比舞,她明知道比不過你卻還是要比,唉,自不量力!不就沒選上校花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再說了,還是輸給若冰這麼優秀的人,她應該感到榮幸才對!」(呃…馬屁好像拍得有點過……不過這是事實!)

「她既然敢下戰書,自然是有把握勝,算了,隨她去吧。」若冰的語氣就像千年不化的寒冰,給人一種刺骨的冷意,寒從心起……

「不過……若冰,你猜對了!我正要告訴你呢,她…要比的是…古典舞!這是她練的舞種!她明知道你練得不是這個舞種,卻偏要比這個,她真是狡猾。」女孩臉上的不屑與譏諷越來越深。「她還說為了以示公平,她就來跳你的舞種,你會那麼多種舞,簡直就是任她選!再說了,誰不知道她小時候練過幾年芭蕾?這不是明擺著針對你嗎?難道她就真的那麼想看你出丑嗎?」

「沂寒,不說她了。我雖無心與她爭,但也不想她到處敗壞我的名聲,比就比吧!」若冰的語氣中帶著堅定,給人一種信任感。

「可是…可是…你…跳的…不是……」「沂寒!不要再說了。難道連你也不相信我嗎?連你也認為我一定會輸嗎?再說,輸有什麼大不了的?就算勝了,她也勝之不武!」若冰的表情仍然高貴淡漠,仿佛即將到來的舞會只是一場游戲,與沂寒滿臉的擔憂形成了對比。

「算了算了,我也勸不動你,那你可別後悔!接下那挑戰就等于接了一灘死水!我可不管了,我只負責幫你找好服裝,到時候把你漂漂亮亮地送上台,至于跳得怎麼樣……這個我可不保證。」說完便揚長而去,留下一桌的零食袋子和依舊冰冷的若冰。

……

舞會現場。

全國最有名的藝術學院碩大的禮堂里,擠滿了精心打扮的人,桌上的紅酒、點心早已換了一批又一批,眾人都在等著舞會開始,然後盡情地吃喝玩樂,運氣好的說不定還能遇上好姻緣。

燈光突然暗了下來,聚光燈對準了寬大的舞台,只見走上來一位陽光帥氣的男子,那是……墨琉!這所學院上一屆的畢業生代表與校草!他竟是這場舞會的主持人麼?

他一出場,台下就傳來陣陣女生的尖叫與歡呼。只听他富有魅力的聲音在麥克風的傳播下擴散到了現場的每一個角落︰「親愛的同學們,舞會即將開始,不過,在開始之前,有一個小小的插曲,那就是樸柔吟小姐向白若冰小姐發出挑戰,請求借此機會在此比舞。為了以示公平,兩人交換舞種。」

話音剛落,台下就引起了不小的波動——「比舞?她樸柔吟也太小氣了吧,不就是沒做到校花嗎?」「哼,明知道跳舞是白若冰的強項,還厚著臉皮去挑戰人家,真是自不量力!」「別高興的太早!沒听墨琉學長說要交換舞種嗎?」「對呀對呀,我听說樸柔吟以前好像學過白若冰跳的芭蕾,但沒听說白若冰會跳古典舞啊!看來她是鐵了心要讓白若冰出丑!」……

「跳完舞以後由大家自主投票,每人一支玫瑰,欣賞誰就投到誰的籃子里。首先歡迎樸柔吟小姐帶來芭蕾舞《天鵝之死》。」

《天鵝之死》幽怨與哀傷的音樂響起,舞台邊上就跳出一個美人來,只見她身著雪白的芭蕾舞裙,上面還綴著幾顆鑽石,在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也映得她雪白的臉多了幾分光彩。她的頭發高高盤起,還用了幾根羽毛做裝飾,更像是一只美麗的白天鵝了。腳尖點地,美麗的芭蕾舞鞋也被她細心地做了裝飾,貼上了不少亮片,在空中一旋,便使人眼花繚亂……台下傳來一陣陣歡呼。墨琉看在眼里︰旋轉,跳躍,落地……動作流暢自然,似是一個頂尖的芭蕾舞者,不過她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點……

哀傷的小提琴曲驀然停止,樸柔吟走到台前,向觀眾深深一鞠躬,然後嘴邊揚起一抹邪惡的微笑︰哼,白若冰,我看你這次拿什麼來跟我比!我贏定了!

台下再次議論紛紛︰「完了,我看白若冰恐怕要輸了。」「結論別下得太早,我們家若冰還沒開始跳呢。」「可是古典舞畢竟不是她的強項啊!不知道她會跳什麼舞來迎戰呢?」「別說了,看,墨琉學長出來了,應該要開始跳了。」

「剛才樸柔吟小姐已經表演完畢,接下來有請白若冰小姐為我們帶來《鳳舞九天》。」墨琉輕輕地說出若冰的選擇,台下人又開始了議論……那是《傾世皇妃》里馥雅跳的舞蹈!那支無人能及的舞蹈!

舞台上的燈光全暗了下來,一陣熟悉的簫聲幽幽地響起,人們似乎都沉浸在了簫聲所帶來的幽怨中……「不知何處簫聲起,滿城盡聞醉人愁。」若冰,這是你曾經寫過的一首詩中的兩句,現在听來,果真應景。墨琉在心中默默想著,又閃過一絲疑惑,她,到底要干什麼?

簫聲漸漸隱去,古箏聲起,燈光再次打開,舞台上兩旁突然出現了幾棵用一朵朵絹花裝點的梅樹,梅花瓣漫天飛舞,似是一場粉紅的雪……舞台後方是幾個錯落有致的屏風,屏風的每一塊隔板都是可以旋轉的。最後面的屏風突然出現一個麗影,只見那麗影揮舞著曼曼輕羅,紅綢飄舞,人影婆娑,身姿曼妙,舞步翩翩,若隱若現,緩緩地在一個個屏風之間穿梭,真人與倩影交替出現。她時不時用袖中的紅綢撥動著屏風的每一塊隔板,大約過了一分鐘,她終于從屏風陣中來到了舞台中央,將「廬山真面目」展示出來。

眾人不禁怔住了,都不敢相信眼前傾國傾城的古代女子會是平時高貴淡漠的若冰,簡直就是從古畫里走出來的!一旁的沂寒笑了,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只見她將過膝的長發上下分開,上面挽了一個松髻,頭頂是一只美輪美奐、巧奪天工的鳳凰。鳳口餃珠,直垂額前;金色的鳳身緊貼著寶髻;長長的鳳尾似流蘇般垂落腦後,與下半部分隨風飄舞的長發一起擺動……松髻的兩旁還簪了兩只簪子,又是兩只鳳凰,鳳頭高昂,散發著傲氣。耳墜仍是鳳凰,不過是兩只鳳凰的嘴含著若冰的耳垂,鳳身被縮小了幾倍,只有美麗的鳳羽在空中蕩漾……

若冰莞爾一笑,眾人又是一驚,那個冰雕的美人兒居然可以笑得那麼美麗!丹唇輕啟,眼眉一挑,簡直要迷死在座的所有人!她身著金色的繡花長舞裙,再罩上一層紅色的輕紗,用一條綴滿了一塊塊玉佩的腰帶扎緊,那美麗的身材曲線便顯露無遺,輕輕在原地一旋,頭上與耳墜上的鳳尾、飄逸的長發、腰帶上玉佩都跟著旋轉起來,那是一個多麼令人眩暈的場景啊,人人似乎都自失了……

若冰踮起腳尖,向前一躍,手中的紅綢同時揮出,像是輕撫誰的臉龐似的,那樣溫柔,那樣美妙。但那紅綢並沒有落下,而是跟隨芊芊玉手的舞動,在空中飛舞。

又這樣舞動了幾下,若冰一邊舞動一片繞著舞台旋轉,當她再次回到舞台中央時,忽然將手中的紅綢放長了許多,只見她抓住兩條紅綢的一頭她全力將紅綢往空中一送,那紅稠的另一頭居然纏上了舞台上方的柱子!若冰雙手緊握住紅綢,在腕上一繞,退後幾步,然後身子向前一傾,*微微一彎,整個人便向前蕩了過去……

眾人皆是一驚,忙向後退去,但若冰還不等他們退後,就蕩了回去,回到舞台中央,若冰並沒有下來,反而松開了其中的一只手,繼續圍繞著舞台在空中旋轉,一只手緊緊地握住紅綢,另一只手則做著各種各樣的舞蹈動作,兩只腳亦是前後擺動,就像是在空中漫步。她轉了一圈,兩圈,三圈,四圈,五圈,六圈,七圈,八圈,九圈!當第九圈的弧線快旋到舞台中央時,她突然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另一條紅綢,向下一扯,那紅綢便松開了方才纏繞著的柱子,若冰迅速向下墜去,只一秒便平穩地落在了舞台中央,同時做出了最後的定型動作——那動作活像一只高傲的鳳凰!這,就是鳳舞九天!卻又與風舞九天有所不同!

若冰定在台上幾秒鐘的時間,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上卻因劇烈運動而飛上幾抹紅暈,紅潤的臉色襯得雪白的肌膚更加冰雕玉琢。

台下一片安靜。許久,一聲掌聲才打破了沉默,緊接著,越來越響、像是雷鳴般的掌聲響透全場……尖叫、鮮花、歡呼無所不有。

「你們說,這場比賽的勝者是誰?」

「白若冰!」眾人都沉浸在剛才的舞姿中,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一旁滿臉震驚的樸柔吟。雖然剛才也被若冰的舞姿震撼了,心中有一個聲音在贊嘆著,但樸柔吟始終不是個會認輸的人,臉上寫滿了不屑,在眾人無視的眼光下悲憤地沖出了現場……

「既然勝負已分,那麼現在我宣布︰舞會現在開始!」墨琉一臉歡笑地走下舞台,帶著滿肚子的震驚與疑惑,徑直走向化裝室……

作者題外話︰唉,玥實在是不會描寫舞蹈啊,也想不到什麼好的名字,只好引用一下《鳳舞九天》了,希望慕容湮兒別介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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