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李好視線範圍,梁晨寶便把手從男伴的臂彎中抽出,她捂著肚子,假裝身體不適地說︰「我胃實在不舒服,晚上可能看不了電影了。」
「沒關系,你都生病了,我哪有什麼心情看電影呢。我陪你看醫生吧!」
「我這是老毛病,家里有藥,吃了休息一下就好。」
「那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啦,我自己回去就好了。電影票都買了,你叫你同學一起出來看吧,別浪費那麼好看的電影。」梁晨寶伸手招了一輛的士。
他幫她開了車門,並囑咐她到家就給他發個信息報平安。
「生日快樂!」梁晨寶搖上了車窗,示意司機開走。
「小姐,去哪里?」司機問道。
「隨便,你繞著市區開一圈吧!」梁晨寶捏了捏眉頭說道。
「哦。」司機便不再開口問什麼,現在的人越來越另類了,他發覺沉默才是最好的生意之道,誰會喜歡花錢買嘮叨呢!
夜晚的城市一片金碧輝煌,霓虹燈掩蓋了它所有的骯髒和罪惡,看來像座海市蜃樓。
她把車窗落下來一絲縫隙,微風輕輕吹拂在她的臉上。
記得李好剛認識她時,總想見她,又不知道找什麼的理由,便每日下班請她吃飯,飯後便開車在這座城市里緩慢地繞圈,直到夜深了,才依依不舍地送她回家。
這座電視塔,她在李好的車上經過無數次,這座公園,她曾下車和他一起散步過。
不知不覺間,的士開到了李好住的社區門口。熟悉的高樓大廈,熟悉的門衛亭,還有她熟悉的第17樓。她示意司機停車,付了車錢,她下車站在這座裝載著她許多記憶的大廈前。
門衛對這個經常出入這里的女孩十分熟稔,沒有登記便讓她進去了。
她沿著樓梯,一級級爬上去,一層21級台階,17層一共357級台階。她緩慢地爬著,中間還停下來歇了一會兒,懷孕的她身體上漸漸有些笨重。
如果李好是一個平常男子,她便可以和他結婚生子,他們可以牽著他們的寶貝,一起走這些台階,每日走一次,她會望著身邊這兩個心愛的人,在生活面前微笑如斯,心滿意足。
可他不是平常男子,他是一個已婚的成年男子,時刻清醒地知道什麼是他該做的,什麼是他不該去涉及的。他是不會離婚的。這一點梁晨寶心知肚明,做不到這一點,李好這麼多年怎麼可能安然擁有他的那些紅粉知己,而又讓自家後院安然無恙呢。
終于爬到第17層,她累的氣喘吁吁,額頭上都蒙了一層薄汗。她坐在台階上,捶著酸痛的腿,明天肯定會更酸的。
梁晨寶責怪自己發什麼神經,沒事跑來這個花心的男人家門口爬樓梯,除了累死自己,什麼好處都沒有!
抓狂的她忍不住吼叫一聲,發泄著這麼多日心里壓抑許久的憤慨。
「啊!!李好你是超級大壞人!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尖銳的聲音在安靜的樓梯口顯得十分的突兀,不引起別人注意還真有點難,這不剛才電梯出來的一個人便這「淒厲」的聲音吸引到樓梯口這個方向來。
梁晨寶听到腳步聲,趕緊屏住呼吸,把身體往牆壁上貼了貼,希望來者沒看到人就會快快離去。不然這臉丟大了不說,要是被當成不速之客,揪到門衛那邊就更說不清了。
誰知來者並沒有輕易罷休,他非但停下腳步,還開了樓梯的燈,梁晨寶整個人瞬間暴露在明亮的燈光下。
她的眼楮一下子沒適應亮光,看不清對方。她捂住眼楮,邊揉邊說︰「不好意思,我來找朋友的,朋友剛好不在家,我馬上就要走了。」
「阿寶,你怎麼在這里!」李好驚訝至極,又有點欣喜。
他看著臉色泛紅的梁晨寶站在他的面前,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一個多小時前,她才當著他的面,和她男友甜蜜地手挽手離開,現在她卻出現在這里。
「沒有,我來看朋友了,正要走呢!」梁晨寶嘴硬地解釋著。
「那去我那里坐坐吧!」李好當然不會去戳穿阿寶這個蹩腳的謊言。他還不清楚這個寶嗎?這層樓住了幾個誰,他可是比她清楚多了,哪來的她的朋友。
「不去了,我要回家了。」
「寶,坐一下吧,等下我送你回去。」李好懇求到,並拉著她的手,半牽半拉地帶著她進了他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