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色 第二章(18)

作者 ︰ 牙牙

小家總是要去看手機,看看有沒有未接電話,或者短信。

只不過是一天,她便開始習慣李好的存在。今天他沒有約她一起吃飯,她心里很失落。

眼看就要下班了,電話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小家放棄這個可能性,她想想也有兩天沒去看晨寶了。晚上干脆去她家看下她吧,李好不是還交代說要多去陪陪她嗎?

想到此,小家收拾東西就下班去梁晨寶家了。她擔心自己在晨寶面前會露出一些不自然來。

小家坐著公車听著MP3,望著窗外發呆。

MP3里是她今天下載的新歌,早上在李好車里听的那首英文歌。她上網搜索了歌詞大意。Someonelikeyou原來不是某個人喜歡你,而是指某個像你的人。就像她自己嗎?一個帶著梁晨寶標簽的人。

小家帶了梁晨寶喜歡吃的櫻桃,雖然很貴,但小家舍得買給晨寶吃。如同晨寶也舍得對小家好。她們約好要彼此照顧一輩子的。

想著心事的小家差點就做過站了。她慌慌張張下了車,想起早上李好給她的早餐三明治,她落在車上了。她本想帶來給晨寶吃的,她喜歡三明治,尤其是安德魯森的。

算了,忘了就忘了,省的晨寶問起,她還不知道怎麼說呢。

小家不是一個擅長說謊的人,尤其在晨寶面前。

她輕車熟路地進了梅景書家小區,上了樓,按了門鈴,等著晨寶來開門。

「晨寶,我給你帶了櫻桃。」小家一邊月兌鞋一邊頭也不抬地說。

她以為這個時候梅景書還沒下班回來呢,沒料到開門的是他。

頓時有點不好意思,她問道︰「晨寶呢?」

「她在屋里睡覺。」景書關了門,接過小家手中的櫻桃,招呼她到客廳坐著。

「什麼時候了她還在睡覺呀?懶豬一個!我去叫她起床。」

小家躡手躡腳走進臥室,掀開被子的一角,去撓晨寶的腳心。她怕癢,每次小家一撓她的腳心,她就會咯咯地從床上爬起來,再也睡不著了。

可是今天晨寶只是縮了一下腳,繼續睡著。

小家覺得奇怪,她坐到床頭來,模了模晨寶的頭,不燙,沒有發燒。嚇了她一跳,還以為她生病了。

「你怎麼了,這麼早就睡覺了?」小家關心地問道。

「沒事,可能懷孕了有點累。」梁晨寶萎靡的聲音從被子底下傳出來。

「我給你買了好吃的櫻桃,要不要吃,我去洗一點過來。」小家想起剛才買的櫻桃。

「嗯。」梁晨寶有氣無力地應道。

小家出了臥室的門,梅景書坐在客廳里,不發一語。

「我洗點櫻桃給晨寶吃。」小家解釋道。

「櫻桃我洗好了,放在廚房水台上晾著呢。」景書神色落寞,聲音有點沙啞。

他們倆個人怎麼了?一個疲憊不堪,一個病怏怏的。小家頓生疑惑。

「晨寶怎麼了?」小家忍不住問道。

「昨天我陪她去產檢了。」

天哪,他不會發現孩子不是他的吧?!所以兩人吵架了?小家好是擔心。

「哦。」小家忍住心里的不平靜,應著他。

「可是醫生說晨寶輸卵管有腫瘤,要終止妊娠,早點進行治療。」梅景書決定把事情經由告訴小家,她和晨寶多年好友,應該可以勸得動她。

「啊?怎麼會這樣?」小家捂著嘴巴,震驚地無法言語。

「晨寶不肯,她堅持要把孩子生下來。」

「那會有什麼後果呢?」

「可能會內出血死亡。」

「那絕對不行,不能讓她把孩子生下來。」

「我們都勸過她了。她爸爸媽媽也來過了。大家都勸了半天,她還是堅持。小家,你幫忙再勸勸她吧。」梅景書哀求道。

「我會勸她的,你放心。」

「對呀,你跟晨寶說說,我們都還年輕,以後會有很多小孩的。」

「是啊,孩子以後可以生一堆,要是晨寶有什麼三長兩短,她爸媽該怎麼辦呀?」小家拿了櫻桃就進臥室去勸梁晨寶。

「晨寶,來,吃顆櫻桃吧。今天的櫻桃很好吃,我特意挑的。」

「先放那里吧,我暫時不想吃。」晨寶仍舊窩在被子里,只是露出一個頭。

小家幫她把劉海撥到兩邊,晨寶懷孕後就沒剪過發,這里習俗說懷孕時不要動刀剪,不然會間斷母子之間的緣分,孩子會夭折的。

「你怎麼來了?」梁晨寶把身體縮成一團,像一只刺蝟。

「我下班沒事就過來看看你。」小家思索著該如何開口勸晨寶。

「哥是不是把事情告訴你了?」小家的表情出賣了她,梁晨寶一下猜出她的心思。

「嗯,晨寶,孩子以後還會有的,但你只有一個。」

「我知道,但是這個孩子已經有模樣了,醫生說它很健康的。我怎麼狠得下心去殺掉它呢?」

「我知道你很喜歡這個寶寶,以後你還會有很多很多這樣的寶寶的,要是因為它,你出了什麼事情,那所有的人都會怪它的。你想象下景書一看到它就會想起這個孩子奪走了他心愛的妻子,你爸媽一看到自己的外孫,就會想起自己的女兒,你讓他們情何以堪?」小家想象著那樣的場景,都快要難過落淚了。

「可是………,小家,你不懂的。」梁晨寶欲言又止,她的秘密是不能說的。

「我怎麼不懂,我都懂的。」小家越來越確定這個孩子不是梅景書的。

「或許吧,或許你懂的。我累了。改天再說這個好不好?」梁晨寶說完又蒙上被子睡覺。

小家無奈地離開臥室,梅景書站在客廳里,期待地看著她,期望她能夠說服晨寶。然而小家也讓他失望了。

她對他搖了搖頭,拿起自己的挎包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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