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早餐,我身著一套米白色職業裝走出了別墅,有著雙重身份的我,在人前是一個衣著莊重的律師,在人後就是一個見不得光的情婦。
高跟鞋踩在平坦的柏油路上發出了「噠噠」的響聲,從西山庭院要步行至一百米外的地方才能等到公車。
黑色的布加迪像風一樣從我身邊駛過,又倒退了回來,江銘晟按下車窗,面無表情的說︰「上車。」
我知道他是看不慣我穿著高跟鞋還走這麼遠的路去搭公車,就算不配做他的女人,他也不想看到他的情婦這般寒磣。
早在做他情婦的第一年,他就提出要給我安排一個司機,但被我強烈的拒絕了,因為我不想讓別人看到我一個剛參加工作的小律師,上下班還有車接車送,那樣就等于在昭告天下,我被人包養了。
平時江銘晟不來的時候,他看不見沒有關系,或者他來了,我走的比他早或比他晚也沒有關系,但如果剛巧讓他踫見了,就不能視若無睹的由著我任性。
我听話的拉車開門坐了進去,沒有說話,其實很多時候,我們都是這樣沉默無語,我一點也不覺得我跟他之間有什麼好說的。
我們只是雇佣關系,契約在身,我只要盡到我情婦的職責就可以了。
「在平三路口停。」我對著「黑白無常」說出我要下車的地點。
所謂「黑白無常」只是江銘晟最忠心,最信任的助手兼司機而已,只要是江銘晟在的地方都能看到他的身影,真正的如影隨從。
我听江銘晟說過他的名字,好像叫什麼「嚴無常」,只因為他和江銘晟有著同樣冰冷的面孔,我便私底下稱呼他為「黑白無常。」
誰都知道「黑白無常」是陰曹地府的索命鬼,也許他不是天生一幅討命鬼的模樣,只是跟江銘晟這種人在一起久了,自然而然也就受他影響成了這樣的人。
我敢這麼給嚴無常起綽號,卻不敢給江銘晟起綽號,哪怕他再怎麼像個統管地府的閻魔,我也沒有這個膽量。
他總是能惡毒的從我眼里看到我的心里,若是我敢對不敬,他定然會讓我吃不了兜著走。
平三路口下車要到我工作的律師所還有很遠一段距離,我當然不可能讓江銘晟的布加迪出現在我工作的地方,所以我選擇了提前下車。
看到江銘晟的車終于飛揚跋扈的開走後,我才敢揚了揚手打了個的士,只要不是在他眼皮底下做出這種叛逆的行為,我都可以安然無恙。
一整天精神都是恍恍惚惚,為的就是晚上要陪他去參加宴會的事,我不是第一次陪他去參加宴會,我只是不明白,像我這樣一個情婦,有什麼資格去陪他參加宴會?
在我的意識里,情婦就是供他發泄男人最基本的需求,是上不了台面的,他有的錢,有的是權,撇開別的地方不說,單一個C市只要他跺跺腳,就足以讓大半個城市為之震動。
這樣重量級的人物身邊能少的了上台面的女人嗎?沒有人信,當然也包括我。
其實不用怎樣苦思冥想我大概就猜到原因了,他是想折磨我,盡可能的在期限的日子里折磨我,他喜歡看到我每次擔心遇到熟人時的緊張,以及每次看到那些達官顯貴們領著小三出現時的尷尬。
那些小三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我的身份,一個情婦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