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瀅瀅,听說你陪著聶總去接機了?」平時不愛理人的蘇惠,也跑來她這里八聶總的小道消息。今天都不知是第幾波了,她慢慢說︰「是啊,我陪聶總去接機,這事情你們都知道了?」蘇惠手里托著咖啡杯︰「他們都在傳,太後是帶著給聶總選定的未婚妻一起來的,是真的嘍?」
他們問問題的方式都如出一轍。她都回答的不大耐煩了︰「是不是未婚妻我不知道啊,我只是聶總的秘書。」
「瀅瀅,看不出啊,平時你不吭不哈的,你的嘴巴也真嚴。」
蘇惠臨走給了謝晚瀅一個臉色看,好像她說不知道就是跟人民群眾不站在一個階級上。
早上,連周姐都跑來問過她,她也還是那句話,她也不很清楚。周虹倒不為難她,直接找袁熙去,袁熙絕對是什麼都會知道的那種人。果然,才一個下午,小道消息就從袁熙那邊溜出來,說的神乎其神,什麼青梅竹馬啊,什麼絕代名媛啊,什麼豪門閨秀啊,把秦答答說的像個仙女一樣,也對,她本來就氣質高貴,不似平民老百姓家里的女孩。
自從那天聶總陪著太後跟秦小姐一起逛街,多少天了,聶總沒有任何消息。她竟也是從袁熙口中才知道,太後因為聶先生忽然有點不舒服就急急忙忙又趕回了馬來西亞,聶總訂機票陪秦答答去了倫敦听音樂會。袁熙還來不咸不淡說了一通暗示她可憐巴巴又被聶總拋棄的話。
她心里就悶悶的,腦袋也悶悶的,下班之後更覺得渾身酸痛。她模模自己的額頭,不會是感冒了吧?好久沒感冒了,上次感冒還是一年前。到藥房買了藥,謝晚瀅決定回公寓去好好睡一覺,也許可以把感冒給壓回去。
真難受,謝晚瀅躺在床上瑟瑟發抖,感冒是小,她怕她發燒。沒想到隔了一會,她又開始覺得熱得難受,仿佛空氣都干燥成了撒哈拉大沙漠。她下床去找水喝,腳步輕飄得自己都嚇一跳。
她模著黑回來,剛剛要躺下,誰料一陣手機鈴聲,震動她耳膜。
「喂……聶總……」謝晚瀅身體靠著冰涼的牆壁說。
「瀅瀅,你現在去趟超市,幫我買點東西。」
「買什麼啊?」她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腦袋好昏沉。
當听清聶總要什麼之後,她心里翻騰下,皺皺眉,但還是默默穿好衣服,幫他到超市去買。他說了什麼啊?他說他今天跟秦答答從倫敦回來,晚上喝了些紅酒,結果呢,秦答答就示意要跟他在一起。偏偏郊區很荒僻便利店都關門了,他又不想在這個時候開車出來,左思右想,也只有謝晚瀅一個可以幫他跑腿買一趟,‘Durex’。
謝晚瀅穿著帽衫,臉紅的像個隻果,渾身弱不禁風的站在Durex面前,隨手抓兩盒,她昏昏沉沉的想,無論怎樣他都夠用了吧。只是她深吸兩口氣,覺得自己的身體像一條月兌水的魚。一個男人站在遠處盯著她看了半天,還給了她一個很邪惡的笑。現在是凌晨兩點多,她害怕出事,慌慌張張結賬,收銀員見她大晚上跑超市竟然只為兩盒Durex,不免用異樣的眼光看她。
謝晚瀅抿抿嘴唇,心一橫,快跑了幾步出了小超市,鑽回了自己的車里。
開了很久,越到郊區就越人煙稀疏,她心里還記得剛才那個大叔邪惡的笑意,心里打鼓。
總算看到了那一排排的獨棟小房子,到聶總門外,才掏出電話,氣若游絲︰「我在外面了……」
聶總出來,他看著像偷著跑出來,謝晚瀅走過去,把兩盒Durex塞他口袋里。
聶總看著謝晚瀅,多少覺得不好意思,他也知道自己不該叫她做這樣的事,可今天的確是事出緊急。
「瀅瀅……你怎麼臉這麼紅?」他試探她,想看她生氣不生氣。
「我剛才在睡覺,跑出來吹了風……」
他神情緩和,听她口吻沒生氣,跟平時一樣的乖巧,放心了,他的瀅瀅就是好,叫她做什麼她都不生氣。
「那你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你了。」說著,走上前,捧著她的臉蛋,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
謝晚瀅渾身微微一抖,月兌開他,淺笑︰「聶總,外面冷,我先回去了。」
「去吧,注意安全。」
謝晚皺著眉扭身朝著車子連走帶小跑。
鑽回車,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車給開回去的,不過下車的時候,一模臉頰,發覺很多的水,她才知道原來自己哭了,就是,她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哭了多久。
這次,她慢吞吞的躺在床上,閉上眼楮的那一刻,竟然覺得,她很可能這一睡就再也醒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