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枕邊人的交易︰一晚愛情 0158 做聶太太怎樣?

作者 ︰ 皇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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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火越少越猛烈,她終于也跟他化為一片。

嚶嚶嚀嚀的聲音,細碎的申吟……則是這片火海中最動听得聲音。

兩個人痙攣在一起,男人脖頸昂起一個完美的弧度,他的肩頭放松,整個人壓在了她的身上。

……

她呆了,完全呆了,這件事太意外了。

大手又落在她發間,輕輕的撫模了幾下。

男人眯著眼楮,嘴唇攀在她耳邊,低聲說︰「現在你說了不算……我不會放手的……去你的一夜吧……」然後他唇角勾起一個陰鷙的笑容,她的眼淚滑落,從這個角度看上去他滿臉寫著邪惡。

硬是被他抱著去洗了個澡,然後男人居高臨下看著縮在沙發上穿著浴衣滿臉怒容的她。

「不好意思,你的衣服都被我撕壞了。」

她看了看地上散落得撕壞的衣服,心有余悸。

這個禽獸……

男人強壓著好笑,他倒是衣服穿得很整齊,道貌岸然的。

「不過我不介意下去找周虹拿幾件給你替換。」

找周虹?忽然向前一撲,完全忘記雙腳在沙發上,結果憑空向下跌,男人一個健步沖過來,她跌在了他的懷里。她雙手揪住了他的衣服,皺著眉磨牙。

男人呵呵一笑,垂頭在她下巴上迅速一吻,「怎麼,又想對我投懷送抱?完全沒問題,實話告訴你就算再大戰三天三夜,我也樂此不疲。」

刷,她的臉紅的像番茄,大流氓大混蛋!她心里罵著,嘴上卻說︰「你別去找周虹……你,我穿你的襯衣,……我自己下去……」

算了,見到她這麼不好意思他倒心疼了,手指沿著她的臉頰滑動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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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身,聶容凜的襯衣,下半身,她扣子拉鏈已經壞掉的裙子。

現在是五點了,她趕回去穿好衣服再去劇組或許來得急。

盼著走廊里沒人,她做賊一樣,潛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門鑽進去,一驚!

周虹就站在她面前。

「你總算是回來了。」看了看瀅瀅身上男人的襯衣,又看看她脖頸里的一塊紅,一皺眉。

瀅瀅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

「行了,衣服在床上,我幫你準備好了。快去換,然後我們也是時候出發了。」

這一路不知道怎麼度過的,她們打車過去,她是不敢看周虹的臉,怕看到她的目光自己會臉紅。不過她根本不知道她現在什麼都不看也是會臉紅,一副被灌溉了多少甘露的模樣。其實聶容凜打了電話給她說瀅瀅晚上在他那邊過夜不回去了,她就料到會有這一出,還給她準備了點衣服,當然她沒想到她的衣服會壞成那副樣子。

想來臉上有點黑線,覺得自己像個宮女似地,怎麼那麼狗血啊。況且她也太八婆了。結果周虹自己變得有些不自然,十分鐘到了劇組,化妝師到處找瀅瀅,見到她忙拉著她去化妝換衣服。

「瀅瀅我幫你換衣服得了。」周虹忙上前,她也是妄自猜測吧,看她那破碎的衣服總覺得她身上會有些不能給外人看的痕跡。于是拉她到了更衣室,關上門鑽進了簾子間。

月兌去瀅瀅的衣服,一下子看到她粉白的皮膚上,一片片粉紅色的印記。

瀅瀅就尷尬得呼吸都困難。

「你們年輕人做事沒分寸,好在你還記得要工作,不是周姐八卦。周姐猜得出你跟他從前就是一對的,現在想來,黏黏他……」

「周姐……」瀅瀅沒想到她會聯想到那麼多,哎,也對,她又不是傻子。

「總之,無論你們要如何,周姐提醒你,那不是個一般男人,浪子就是浪子。」

……

她的心一痛,說到她痛處了,她無法控制自己投入他的懷抱。

卻也無法控制那顆被嚇怕了,不敢對持有他信心,不敢信任他的那種堅持心。

其實,如果恢復到從前但結局卻是一樣的,那還有什麼意義?

周姐見到瀅瀅的臉上結了一層霜,無奈說︰「從前我也認為女人應該以家庭為重,總之只要男人還是自己的,其他都是身外之物。可是後來我發覺我錯的離譜,原來男人永遠是他們自己的不屬于任何一個女人,而永遠不會背叛女人的正是那些身外之物,錢,車子,房子,事業。無論那個男人給你的前景多好,不要自暴自棄,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她點點頭。

「周姐是受過傷害,一輩子都無法翻身的傷害,或許我說的話有些危言聳听吧,你就當成是周姐吃一塹長一智吧。」

周姐這幾句是金玉良言。

‘謝寶兒在老衛那邊失寵了,如今一轉臉就抱了聶容凜的大腿。’

這種話幾乎一夜之間就被所有人耳熟能詳,見面雖然不說,背地里議論紛紛則多是瀅瀅如何如何的有手段,當眾一副很超月兌,背地里卻用手腕。她簡直成了三俗的代表,演藝圈里為了利益自甘墮落的典型。

其實,聶容凜這塊‘肥肉’想要去爭去搶的反而不是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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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容凜拉開門,沒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竟是姜可可。這女人一身很緊身連衣短裙,法國水高跟鞋黑色襪,一手拎紅酒籃子,一手輕輕在他的領帶邊劃圈子。

「聶總,不想請我進去?」

聶容凜鼻子還沒壞呢,他立刻明白了這女人過來的用意。伸手拿過她手上的小籃子,果然看到在紅酒旁邊,幾包杜蕾斯躺在里面。他用手指夾起來,笑了笑。

「這是什麼意思?」姜可可嫵媚得笑了笑︰「臭男人,我叫你猜猜我是什麼意思?」

忽然女人雙手一推,就把聶容凜推入里面,身體一靠,房門立刻關閉了。

「姜可可小姐,如果你的意思是要一起喝杯酒呢,那我還有可能奉陪,不過這個小東西,我看你找錯對象了,這個不合我的尺寸。」

「我呢,今天過來既想跟你喝杯紅酒聊聊天,又想要試試你的尺寸到底合不合適這小東西。」

姜可可挑動了一下長發,她的身材很熱辣,修腿細腰,**挺傲。

「聶總,你應該知道我想要什麼。」姜可可又想貼上去,聶容凜從容的向後一步錯開。

姜可可忽然嬌蠻起來了,委屈的問︰「我難道就一點不吸引人麼?聶總,你的心好狠啊。」

咳咳,他怎麼就忽然心狠了,聶容凜干干笑了笑︰「姜小姐,你非常非常的吸引人,可惜你找錯了對象,我呢,現在的的確確是完全沒興趣跟人隨便試尺寸,就算不打開,我也知道我們不合拍。」

她又想貼過來,聶容凜給她輕輕推開,然後他走到門邊,把門打開了,做了個請走的姿勢。

總之他給了她面子,只是請她離開並沒有多說別的。

姜可可哼了一聲,只好強裝傲慢站起來,朝著門口走去,臨走還不死心的扯他的領帶。

其實對于這樣的男人,她是甘心把自尊踩在腳底下的,因為在她眼中聶容凜不過是一大堆的美金,「聶總,你能告訴我……我究竟比她差哪了麼?為什麼這樣對人家哦。」

聶容凜還真的有幽默感的思考了一下,然後說道︰「其實不是你的原因,你呢的確是個大美人,只不過我現在是個對大美人不感興趣的男人。人玩久了就會累的,如姜小姐你,我不用開瓶,也知道你瓶子里裝得到底是什麼酒,所以對我來說,沒有吸引力。」

姜可可只覺得聶容凜在說,她是個對他沒有新鮮感的人麼?

「好啦啦,我知道了,那就算我今天沒來過。」姜可可一笑。

「OK,我今天沒見過姜小姐。」聶容凜雙手插兜,有禮貌的說。

姜可可離開了,聶容凜松一口氣。

現在的女人好瘋狂,聶容凜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想到謝晚瀅都能說出只是泄欲這樣的話了,可想而知她的圈子到底多復雜,如果任憑她在這樣的環境下呆下去,日後還不一定要變成樣,

不過他還是有點心得,那丫頭在他懷里的表現倒是沒變化,沒有任何其他男人留下的痕跡,還是離開他時那副純潔的小模樣。

就是嘴巴越來越壞,什麼刁鑽的話都說得出來,真好笑,也許這是報應,或許是因為從前他傷的女人太多,上天才會派這個丫頭來平衡他一下,臉上又不經意掛起似笑非笑,活月兌月兌像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小孩。

打開電腦,甜蜜之余不忘工作,原來他最近順風順水,手下幾個屬下成功得掃了幾間公司的貨,在大盤不景氣的情況下,他一枝獨秀,躲在這里也能一月之內賺個幾億。不過,賺錢哪有謝晚瀅好玩是不是?這些枯燥的數字在他看來,索然無趣。

嘿嘿……突然好嘴饞,他發瘋似地想吃青蟹粥。只是現在貌似不是蟹子上市的季節吧?

聶大總裁換了身隨意的紅色帽衫,天藍色的牛仔褲,把錢包揣在兜里就開著摩托車出門了。

果然還是淡季,海鮮市場里面品種不多,不過還是能買到幾不算肥得小青蟹。

他多思念那股味道,那股又甜,又鮮香,又暖的滋味。

「先生,要哪幾只?」聶容凜一愣,不大清楚那種螃蟹什麼樣的才好,他擰著眉,伸這修長的手指隨便亂點了幾下︰「嗯……我全包圓了,都給我包起來。」

手里拎著十來只螃蟹,丟在摩托車的後備廂里,抬腿跨坐上去。

聶容凜墨鏡從頭頂放下來,一踩油門就沖了出去。

把車子丟在劇組外面,他倒是閑人一個悠哉進去,愣了,撞入他眼中的畫面未免也太勁爆了!他竟然看到一個該死的小子竟然死命摟著他家丫頭的腰肢,還還……

「停!」一聲吼迸發出來!那男人紅著眼楮推開了旁人,沖過去一把把謝晚瀅拉開一邊。

「停……停停……」導演懵了,跟聶容凜大眼瞪小眼了片刻,「聶總,這段戲有問題?」

院子里所有人都呆了,大家的目光聚焦在他臉上,莫名其妙。

導演︰「聶總,你有什麼意見就提出來吧。」導演沒好氣的說,他到覺得這段戲要情緒有情緒,要演技有演技,他剛才憋著一狂喜想要喊卡,結果別聶容凜喊了停。

聶容凜低沉得嗯了一小聲,他的臉色還不好看呢,側眸掃了一眼剛才抱著瀅瀅親的男人,這毛頭小子,長得跟女人似地,他還敢用一種鄙視的眼神看他?

瀅瀅氣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她的聲音比誰都冷︰「聶總,你到底有什麼意見?」

「導演,你難道不覺得這樣的畫面如果出現在電視里,會帶壞小孩?」

這種話虧他說得出來,聶容凜你的道德精神升華得真快啊。

導演愣了個愣……喃喃重復︰「什麼?帶壞小孩子?」

「這部戲我要求改劇本。」他沉聲嚴肅說,還真是很像那麼一回事。

改劇本?導演心里都炸鍋了。

但是人家是投資商,投資商就是皇帝,就算拍出來是個不賣座的破爛,人家投資商喜歡那就是成功的,導演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瀅瀅怒道︰「聶總,你別搗亂好麼?」心里搞不清楚這男人在吃什麼飛醋,拍戲而已,難道說拍戲還能避免這些劇情需要麼!

鄒波戳著看了半天,忽然勾起唇角一個冷冷的笑,回身淡淡說︰「你們慢慢商量,我去休息。」

這大男生走過聶容凜身邊時,撇了他一眼,陰測測得說三個字,——老男人!~?!聶容凜鳳眸張大。

「那個聶總,你說要改劇本,那好……那好……把劇本拿來,看看還有幾場戲。」

「我的意思是,把所有接吻,摟摟抱抱的戲都改掉。」他沉聲更正他。

聶容凜找了個椅子坐下來,慢條斯理的翻劇本,沒想到還有不少這樣的鏡頭呢……聶容凜擰著眉想,當初這丫頭踏入這個行當就是個可笑的錯誤。

她走過去,垂眸低沉說︰「你能不能適可而止?」

他卻出奇的鄭重其事,亦然冷冷低聲說道︰「好,那你答應我退出影視圈,不然,如果以後還出現這種情況,什麼接吻啊,摟摟抱抱啊,勾肩搭背,露胳膊啊露大腿,呵呵……你別怪我。」他是開明的,很少有人比他更開明,只不過對自己的女人他相反,再說這還是他兒子的媽。

「聶——容——凜!」她一字一字磨著他的名字。

「嗯?」他還嗯了一聲,擺明了無視她。

「休息休息休息!衛爺說了,今天放大家的假,休息一天。」

剛才導演偷著給老衛打電話求助,老衛直接一句話,暫時休息。

導演拿著本子哄人。

聶容凜靠在石台上曬太陽,沒等到瀅瀅卸妝出來,倒是姜可可唇邊噙著一抹笑,從他身邊走過了。姜可可表面在笑,心里卻也猜得出這男人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多半是在吃那姓謝得小丫頭的飛醋,難道說他還真跟她認真了?

瀅瀅拎著東西慢吞吞出來,有點不高興看他,今天的事恐怕又會被人解讀成各種版本吧,前面就飛傳她跟他的緋聞,如今,豈不是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到頭來,承受壓力的還不是她?

「干嘛一臉不高興?我今天可是幫你避免了一次騷擾。」

什麼騷擾,那是在拍戲,都是假的好麼?

真正騷擾她的人是他才對。

「謝謝你的幫忙~!」瀅瀅黑著臉,剛才她換衣服,就有人說,沒想到他們用這樣的方式打情罵俏,這不是招搖麼?她躲避跟他的緋聞還來不及他還偏偏火上加油。

聶容凜倒沒想過什麼打情罵俏,他就覺得刺眼,看不得別人踫她一個手指頭,無論是戲里戲外。

「瀅瀅,我今天去菜市場買了點東西。」

「菜市場?」真好笑,他要做家庭煮男了,竟然跑去菜市場,「菜市場好玩麼?」瀅瀅好笑問。

男人勾唇一個月復黑的笑容︰「不錯,螃蟹各個活蹦亂跳。」

螃蟹?——

恨啊,他跑去菜市場逛一圈,回來要操勞還是她啊。

瀅瀅看著水池里十多只的螃蟹正在朝著她揮舞小鉗子。

「你想吃東西,為什麼要我做給你……」她悶悶得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非要做給他吃,還說吃蟹粥呢,他就只買了幾只螃蟹,其他的調料配菜一概無有,「我看就蒸螃蟹吧,你連個小蔥都沒買,作料也都沒有,對了,最最關鍵的你把大米放在什麼地方去了?」

蟹粥——只有蟹,沒有粥?!

男人一愣,好像很好奇他難道沒買大米麼?像個小山似地站在她身後,居高臨下看著池子里張牙舞爪的螃蟹,伸手在她身後,輕輕一拉解開了她的圍裙,男人的臉貼在她耳邊,輕輕一吻,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輕輕一拽︰「那還等什麼,現在我們就去超市啊。」

真奇怪,她跟他認識十多年,在他身邊寸步不離的呆了七年,他一次都沒有跟她去過超級市場。從前,他想要吃什麼,都是打電話給她,然後她就自己出去,選材料,選配料,認認真真得想看他吃進嘴里開心的表情。

她好像一直在配合他,好像一直在縱容他,就算她心里知道她這樣做不一定是正確的。

但是她忍不住……

昨晚做夢的時候,她夢到自己掉入一個大坑里,坑底黑不見影。她也許有太多太多的渴望深埋在心底,就算每次那些渴望都以失望告終,可……需要仍在那里。

不增不減,不垢不滅。

她知道,除非有朝一日,這個男人真得一件件完成她心底的那些願望。

那麼現在就是開始麼?

她終于,從一個只是默默得一點點擴大著內心空虛的人,變成一個,一點點被人注滿幸福的人?

這種感覺太奇妙了……跟那個心底的巨大洞穴比較起來,理智簡直渺小到微不足道。

她很怕,萬一幸福的盡頭……仍是毀滅?

「這種米不好吃。傻瓜,我說了多少次是香粳米。長長的那種。」

她細白的手**米中,掬起,潔白的大米瀑布般落下。

「容凜,去拿個袋子過來。」

在超市里聶容凜笨拙得很,他半天找來一個袋子,瀅瀅往里面裝入一些大米。

看著她認真的樣子,他的心心不在焉起來,他的目光只落在她一個人臉上。

貼過去,跟她貼得很近,伸出手一下握住她的手,瞳眸之中有說不清的吸引。

「我跟你一起。」順勢就握住了她的手。

瀅瀅的心,怦怦跳了一下,聶容凜根本不在意這是大庭廣眾吧,他說話時已經在她臉頰上親了下。

「這些就夠了……」瀅瀅忙制止了他繼續裝米的手,收回袋子,轉身拎著去劃價了。

聶容凜看著她那惴惴不安的樣子,如飲甘露。

香蔥,鹽,料酒……她一樣樣數著,生怕很久不做了記錯了什麼。

見她認真,男人始終立在一邊玩味的笑。

「你笑什麼……」她猛地一驚,越來越明艷的臉上迅速升起一片紅雲,把旁邊走過的人看的一驚。好漂亮的女孩,看起來像明星。

沒準真是明星吧,這里可是影視基地,在超市遇到個把明星也不吃驚的。

「買好了,快走吧。」瀅瀅低下頭怕被人認出來。

忽然聶容凜拿起一包餅干呵呵笑了,瀅瀅一看,餅干上是她的照片,這……也太不好意思了,呃……怎麼舉得窘得厲害。

「我想吃這個。」男人拿起一包餅干,不過他指得是封面上她的照片。

忽然他低下頭,魅惑無比得在她耳邊吹風︰「我是說,我想吃照片上的人。」

「那你就把塑料包裝上的照片剪下來吃掉吧。」她紅著臉啐道。

聶容凜捧著那碗粥的樣子像小孩,他舀起一勺蟹肉多的,滴在她的唇邊。

「我自己也有一碗,干嘛吃你的?」

「喏,你乖點,快點吃了它……你看這麼大一塊螃蟹肉。」聶容凜笑得有點壞。

「我不吃……」她側過臉。

「乖……听話有獎勵。」

瀅瀅也一個壞笑︰「獎勵我一大筆錢麼?」

聶容凜神秘說︰「獎勵你比錢更好的東西。」

「什麼是比錢更好的東西?」她故意翻翻白眼。

什麼是比錢更好的東西?他把勺子搭在她唇上了,意思是吃了就知道了。

她就勉為其難吧,張開嘴巴吞下那一塊開鮮美柔軟的蟹肉。

「嘴上有點沒吃干淨……」男人話音剛落一個俯身上去,唇已經貼上了她的唇,舌尖卷過,幫她清理……

「嗚!……」

該死!

原來他說的比錢更好的東西就是……

「以我的身價,白白**給你,這就是更好的東西……」

童叟無欺——他還賠呢~!

又一輪狂熱的吻纏繞過來,從耳邊延伸到唇上,再漸漸深入。

溫柔得能融化心房,唇齒卻侵略得不容拒絕,消耗瀅瀅本能的抵抗。

反正他不吻個痛快是不會罷休的,口腔內火熱的感覺此起彼伏,酥酥麻麻的愉悅交織。

氣氛瘋狂起來………

「今天我一定要把你吃干淨……」聶容凜喘息粗重,在她耳邊徘徊的聲音格外低沉。

瀅瀅緊閉著雙眼,手死死鎖住他的脖頸,臉上帶著嬌痴的神情,完全被迷惑的搞不清楚狀況。

什麼也不能想,此時大腦半真空狀態,她也無法去想。在曖昧惑人的空氣中,男人輕車熟路挑起她心里的騷動,只想要,抱緊了他。

聶容凜靈巧的手指拂過之處她的紐扣就會听話的松開,她恍惚間,竟也笨拙得去撫弄他的紐扣……

如此看來仿佛她比他還更著急,他的扣子怎麼解都解不開。

「別急,我有大把的時間寵著你……

瀅瀅的臉倏然訕紅……害羞得提不起頭,身體又軟只好靠在他肩上,緊閉了眼。

聶容凜扶著她的腰,抬手指撥開自己的襯衣紐扣,把足以自豪的健壯體魄袒露無余。

她眯眼看著他胸前的光澤,輕抿了下唇角,身子向前一傾,雙手環住他的脖頸,頭則在他的脖頸間埋得更深了。

「容凜……其實我一直想你給我一個承諾……」她低喃著,聲音斷斷續續自己偶听不清。

男人深沉的喘息似乎也掩蓋住了一切。

她噙著淚,把這句話的後半段又重新打包埋回了自己心里。

她知道他是不可能給的,因為他做不到,或許他可以愛她,對她很特別,然而有一點他也許永遠都做不到的……

算了,算了……

她又何必說出來。

他倒是比她更早醒來,看著她趴在潔白的床單上,頭發瀑布般散落在枕間,他便想以後如果每天一張開眼楮就看到這樣的景色,他就心滿意足了,大手落在她發間輕輕的揉了揉,很小的力氣,生怕吵醒了睡著的人。

房間里空調開得很暖,他又躺下來,托著腮看著她的睡姿。

呵呵……像只懶貓一樣。

「……」她動了動,終于也醒過來,捧著頭發抬起頭。

「幾點了……」她嗓子有些沙啞的問。

「晚上十點了。」男人俯身上去摟住她,叫她靠在他的懷里打盹。

「餓了麼……」一天只吃了幾口粥,然後就是一通沒有節制的折騰。

正說著,她的肚子咕咕響了下,倏然瞪大眼楮從掙月兌了他從床上跳下來去找自己的手機。

「糟糟糟,忘記完成家庭作業了!」

「家庭作業?」

「黏黏那小家伙啊,我出門前他說,每天他睡覺之前我都要跟他說晚安他才睡得著。」

瀅瀅捧著電話,打過去,結果听得出小家伙諸多抱怨。

聶容凜白手想搶電話過來跟黏黏說幾句,卻被瀅瀅給推開。

「媽媽還有幾天就回家了,嗯……當然會帶禮物給你。」

給兒子打電話的她是神聖的,純潔得如同籠罩在光輝下的聖母瑪利亞。

對兒子軟語呢喃的她是性感的,像是對著他唱歌。

聶容凜靜靜的看著,眼中,她美麗不可方物。

撲過去,吻了吻她的肩頭,瀅瀅掛斷電話之後,就側臉趴在床上發呆。

她靜若處子了,思緒沈沉。

「在想什麼呢。」他捏幾下她柔軟的耳垂。

瀅瀅側過臉,透亮的眸子在他臉上直勾勾的,看的他好有沖動……

「容凜……」她的睫毛蝴蝶翅膀般眨動了幾下,然後輕輕的說︰「我們就這樣保持現狀吧……或許這樣就很好……」

「什麼?」他不懂她的意思,伸出手指掃了掃她的鼻尖。

她抿抿嘴︰「我們只在一起……不要結婚……」

「有區別麼?」聶容凜覺得她的話甚至可笑了。

難道有一個確切的身份,名正言順的婚姻不好麼,他願意給。

「區別就是……如果僅僅作為男人,我還可以包容你,喜歡你那是我自己犯賤……可是作為老公,我一定會對你有要求……我怕……」

他皺皺眉,怕什麼?怕她的要求他做不到?

壓低了聲音他質問她︰「怕什麼?」

她望著他,咬了咬牙,干脆把心里的話說出來︰「我怕我對你的要求,你根本無法做到……到時候強求了你,也委屈了我,我們都會變得很勉強……」

不結婚,她就能控制自己,不要去想太多。

他怎麼就在她眼中,一定無法成為一個合格的丈夫呢?這丫頭的命題好傷人吶。

「你就一定認為我無法成為一個合格的丈夫麼?」

她一愣,話說到這份上了,他難道還沒有那個自知之明?

「你知道丈夫的第一守則是什麼麼?」她抿抿嘴唇,問。

在有愛的婚姻里……

男人對女人來說,有錢沒錢真是那條底線麼?

男人對女人來說,能力強弱真是那條底線麼?

男人對女人來說,體貼或是不體貼真是那條底線麼?

男人對女人來說,忠貞,即是那道最後的防線。

其實多簡單,你可以沒錢,沒能力,又不解風情,但是你不能背叛我……

作為丈夫的第一守則即是——守身如玉。

她本就對婚姻沒想法,然而如果有,她也不能落俗,跟所有的妻子一樣,她也要求忠貞這東西。

她有時候在想,如果她動了那個心去跟聶容凜要‘忠貞’

不就跟向禿子借梳子一樣傻瓜?

這已經是試了不再試的了。

謝晚瀅自己個在默默的想,沒留神聶容凜正疑惑得望著她出神。

謝晚瀅訕然而笑,抬起手喏喏道︰「算了算了……」她的嘴邊調侃著,但是表情卻淒然。

這是無奈的選擇。

這是無奈中的辦法。

不去跟他計較他無法給予得的東西,索性,她就不要自己名正言順的擁有。

愛情若沒了,要一個空有其表的婚姻不過是狗尾續貂。愛情若有,婚姻不婚姻不過一紙文書。

短短的一段時間,瀅瀅的腦子里正瘋狂顛倒著她的思緒。

而聶容凜還愣著等著听她說所謂的丈夫的第一守則到底是什麼。

她丫的,話說一半,就不說了。

聶容凜沉默不語的,從床上跳下來,忽然大手抄起她往浴室去了。

洗好澡換衣服,聶容凜一件件親自幫她做的,然後拉著她找了間特色的意式小餐館吃了頓好吃的料理。這里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酒店娛樂特色餐館,大有小資情調。

「就知道你餓了,慢慢吃別噎著。」聶容凜拿起杯子幫她倒了杯熱果汁。

她的肚子的確好餓啊,狼吞虎咽把叉子上卷著的面條塞進她紅艷艷得嘴巴里。

聶容凜托腮瞧著她吃的好香。

一伸手,指尖模去了她唇邊的醬料,回手就把手指塞回自己了嘴里。

品了品……美味。

瀅瀅臉一紅,她倒小氣,留著神再也不肯往唇角漏東西。

吃完這餐飯出來,臨近十二點了,沒想到他們會撞上同樣出來吃夜宵得姜可可跟劇組的其他幾個人。姜可可帶著人笑著走來,打招呼的口吻有點異樣。

「這麼晚了,你們還一起出來吃東西?」姜可可嫵媚妖冶,她竟然當著瀅瀅的面對聶容凜眉來眼去的。吃過東西出來外面變得很冷,聶容凜忙伸出一只大手,落在了瀅瀅的肩上。

「真巧,出門就遇到姜小姐了。」聶容凜坦然的很,這有什麼可遮遮掩掩的,還有他們的眼神,審視他們像什麼似地。

「可可姐,我們走吧,外面有點冷。」一個清亮的男聲說。

瀅瀅這才注意到始終站在後面雙手插在牛仔褲中的鄒波。

姜可可于是抬起手輕輕對聶容凜揮了揮**果的嫵媚說︰「聶總,改天賞臉一起出來喝酒哦。」

說完,劇組的人就都跟她一起離開了。

因為聶容凜的關系,殺青速度受到了影響,大家心里不滿是正常的。

其實說白了,更多是嫉妒,因為聶容凜這塊肉在很多人眼中太肥美了。

這正是叫她頭痛的地方。

就是這麼一個,要錢有錢,要外貌有外貌,要家世有家世的男人。

搶手貨。

可恨得,她怎麼就栽在這樣一個渾身貼滿了混蛋標簽的男人身上了呢?

次日。

姜可可走過謝晚瀅身邊的時候,臉上掛著一種很得意的笑,然後她在她耳邊冷不丁說了一句話——‘通知你一下,我在聶容凜的客房里,留了點小東西,如果你看到了,麻煩你幫我拿回來。’

這是暗示麼,瀅瀅一怔,心果然是揪住了,

也就是說聶容凜他果然如她所想的,根本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她眼中不禁會有些失望神色,不過卻沒有任何的意外跟驚奇,畢竟聶容凜就聶容凜。

才沒多久就打回原形,可,為什麼又偏偏是姜可可?

「怎麼不接電話?」男人打了很久沒人接,最後她竟然還給她掛斷了,所以男人沒忍住,從樓上沖了下來去敲她的門。

瀅瀅拉開門,顯得滿臉倦意,諾諾得問道︰「怎麼了?」

「怎麼早就睡了,不舒服?」聶容凜看到她無精打采的很擔心,用手模了模她的額頭,並沒有生病啊,「我打電話給你也不接?」他有點責備她呢。

真奇怪,她為什麼非要接他電話?她又不是他秘書,瀅瀅扭身回去,鑽回到被子里。

現在房間就她一個人在用,就要殺青了,周虹就被老衛一個電話叫著提前離開。

聶容凜把門關上,在她床邊坐下,見到她無精打采的模樣,納悶的問︰「你是因為周虹走就這麼傷心?」

或許是吧,的確有這樣一部分的原因,周虹走了,就意味著她就要去面對一些她討厭的人。

周虹走了,她有失落感。

不過她今天完全沒精神,卻還有別的原因。

撩開她的被子,男人竟然鑽了進去,在她背後躺下來,手托著腮,看著她的長發跟耳垂。

她連耳垂都一樣可愛,男人用手捏住,輕輕的撥弄。

「你打電話找我干嘛?」瀅瀅甩開他的手淡淡問。

他就又抓起她的手淺淺吻︰「沒什麼,就是想听你聲音。」

瀅瀅把手抽回,臉埋在枕頭里,她其實憋著一句話很想問他,為什麼前面說要娶他,後面就可以跟她工作上的敵人發生那樣的關系呢。她告訴自己,如果是別人還好,如果是個不認識的女人也許她也不會這麼難過了。

一行眼淚沿著臉頰默默的流,她抿著嘴唇實在懶得同他講話。

慢慢的他也察覺出一種不正常的氣氛,隱約覺得她是不是哭了,于是雙手扳過她的臉頰,果然看到兩行眼淚順著臉頰默默的流淌,真哭了啊?

男人的心揪了一把,忙垂下頭親吻她的淚痕,結果越是親吻她的眼淚就越多。

「你別嚇我,我做了什麼惹的你這麼傷心?」半天他撿到了傷心這個詞,因為她看起來的確是這樣的,「難道你已經知道了?」難道她已經知道了是他暗地里操作,把老衛整的很郁悶結果還是同意調配了個不怎樣的經紀人給她的事麼?

心里好虛,糟糕,如果她知道了恐怕不會那麼輕易的原諒他,男人輕咳了一聲。

听到他還有臉問,你已經知道了?瀅瀅就更郁悶,什麼人呢,他簡直是一點羞恥感也沒有,還不打自招了?

「為什麼是姜可可,你也太會欺負我了,你不知道我跟姜可可的關系很緊張麼,結果你真的一點點都沒有節制啊……」她越想就越氣,她糾結得問題其實也可笑,好像說這個人如果只是正常的出軌,跟從前一樣她也沒什麼好吃驚的了。

可是她工作上的競爭對手,甚至是敵人,叫她情何以堪?

「姜可可?」男人狐疑得擰起眉頭,他凝望著她思索了片刻,恍然大悟之後竟然整個人撲上去死死把她給抱住,臉壓在她的淚臉上,竟然開心得道︰「我知道了,你是在吃醋?」

她紅了臉,默默流淚,不知道怎麼跟他說才是,她是在生氣而不是在吃醋。

她奮力的掙月兌他,結果越掙月兌的結果就是被抱得更緊。

「我才不會吃你的醋,謝晚瀅是什麼人吶,我對你……早就麻木得不懂吃醋是什麼感覺了。」

她聲音有點抖,的確是激動了︰「可是姜可可,你不能不能稍微的尊重我一些?」

男人的眸光一陣深沉,玩味的托起她的下巴問︰「你是用什麼身份叫我稍微尊重你一些?」

「……」她一怔,說不出話了。

「難道是一夜的對象?或者是……泄欲的對象……如果我跟你只是玩玩的關系,那我跟別人也隨便玩玩,你有什麼可不服的?」他陰鷙的笑了笑,像個混蛋。

她簡直是氣得渾身一陣陣的發軟。

她果然不能對他有任何的期待,最低級的要求尊重或許都是自討沒趣,是她又在他面前犯賤了,她是自找,瀅瀅咬了咬槽牙,低沉的說︰「你走吧,我現在沒心思找人泄欲,而且你放心吧,以後我也不會找你泄欲了,我想到你跟那個姜可可睡過,看到你都反胃了。」

誰說,他跟姜可可睡過了?姜可可自己在她面前胡說八道了麼?

不過聶容凜見到她的表情還覺得挺可愛的。

瀅瀅卻氣急了,滿月復酸楚,磨著牙故意說︰「我們都結束了,這次是徹徹底底結束了。」

什麼就徹徹底底的結束了,男人順勢接著問︰「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跟姜可可沒什麼,那我們就不算是結束對吧?」

他是什麼邏輯?他還有臉假設?

瀅瀅再也不說話了,埋頭枕頭里,懶得同他廢話。

男人忽然一笑,溫柔得貼在她耳邊,唇齒在她耳邊糾纏了片刻。

一字一句的說︰「姜可可是來找過我沒錯,不過我請她離開了,你吃什麼傻醋?」

瀅瀅愣了愣,真的假的,她扭臉看了他一眼,忘記了自己滿臉是眼淚,眼楮紅得像只兔子。

聶容凜看的心驚,心里立刻疼成一片,忙又輕輕的吻了幾下。

「我問你真的假的?」她認真的看著他。

「廢話,姜可可是什麼樣的女人,我會浪費時間浪費精力在她身上麼?」

「你這個人,真的難保的……」她淡淡說。

簡直是可惡,他怎麼就那麼叫她沒信心啊,都說了他現在就只想一件事,娶她做老婆,他現在好歹也知道自己是個正在努力討老婆回家的那人吧,他哪有那麼胡來。

「我發誓,如果我跟姜可可有一個小手指的關系,就叫我明天早上出門被車撞死算了。」

「那姜可可為什麼……」她倒忽然有點明白了,也許她就是為了故意惹她生氣。

那個女人做得出這樣的事。

瀅瀅閉上了眼楮,只要他跟姜可可沒什麼,她的心里就平衡多了。

誰料男人的手又去解她的扣子。

「誰跟你說,你跟姜可可沒什麼就可以跟我有什麼了?」瀅瀅拿開他的手。

男人倒不再放肆,一只手落在她頭發上輕輕的撫模。

「瀅,看到你為我吃醋,我就想……」

「我不是吃醋,頂多是傷心,你千萬不要自作多情。」

男人皺皺眉︰「這有什麼不同?」他可听不出。

「區別就是,我對你混亂的男女關系已經沒感覺了,但是姜可可的話不行。」她認真說。

忽然男人把她翻過來抱著,魅惑一笑,「什麼混亂的男女關系,聶容凜已經打封條了,我是你的,你一個人的。」忽然抓起她的手,放在了他胯下,觸到一個腫起之物,瀅瀅的手燙了一下。

「混蛋,流氓……」她嘀喃,粉臉飛紅,不知道他怎麼做得出來。

聶容凜鎖住她的腰,「你不相信沒關系,不過我真的已經很疲憊了,或許過去我的生活的確如你所說那麼混亂,那些形形色色的女人,但是現在想來真得好無趣,天亮了她們的名字長相我都記不大清楚。但是你始終是我心里的人,其實你走之後我就知道了,我是個漂泊的人,你的存在並不是什麼**,而是,有你的話我就有個家,說愛情太簡單了,我知道你明白的,過了那麼多年的日子我跟你之間早就是肉不離皮的親情。」

她怔怔得望著他,听到他這番話,眼圈有些紅。

嘴上卻說︰「什麼理都被你佔著……」

聶容凜垂頭吻了下她的額︰「連你我也佔定了。」

~~~~~~~~~~~~~~~~~~~~~~~~•

別怪她心疑,她始終放不下姜可可那句,我在聶容凜的房間里留了點東西。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她跟聶容凜是一起的了。

她隨時隨地跑去聶容凜的房間呆著,也是合情合理。

心里有只小貓再抓啊。

瀅瀅鄙視她自己,咳咳,這麼做的確有點卑鄙。

聶容凜在里面洗澡,她滿屋子的溜達……翻翻這翻翻那,忽然她的目光鎖定在聶容凜的那張舒適大沙發上,一般罪證都會在比較固定的地方出現,比如床底下,床墊底下,排行NO1的就是——沙發夾縫里。

她喘一口氣,雙手把沙發墊子拿起來,放在一邊,立刻看到一枚亮晶晶的東西躺在那里。

是——手鏈?

純金得手鏈,一條純金瓖了碎鑽價值不菲的手鏈。

姜可可的手鏈。

她記得,腦袋頓時一暈。

至少,現在物證聚在,表示說姜可可的確來過這個房間,的確在這張沙發上滯留過。

為什麼一定要騙她?為什麼是姜可可?

失望徹底當然就是這樣的心情。

洗澡太舒服了,男人腰間裹著浴巾出來,用毛巾擦著自己的頭發。

結果他看到,房間里空空如也,瀅瀅不見了?

桌子上有一條閃閃發亮的東西,他走過去,彎腰拿起來。

一皺眉,這手鏈是誰的?他好像從來沒見瀅瀅戴過。上面的鑽石不是非常好的品相,不過做工還算精細。

他舒服的把雙腿放在桌子上,拿起電話撥通她的號碼。

她竟然忙音?

于是他就按了電話留言,笑著說︰「丫頭,我洗好了,你跑什麼地方去了?」

‘丫頭,我洗好了,你跑什麼地方去了?’

瀅瀅握著手機呆做在黑暗的房間里,她深深吸一口氣,無奈雙手抱著膝蓋鎖緊身體。

黑夜中,聶容凜的聲音一遍遍回放著。

‘丫頭……’

‘丫頭……’

‘丫頭……’

~~~~~~~~~~~~~~~~~~~

殺青了。

她算著還能趕上兒子的生日。

這一個月每天給黏黏打幾個電話,開始小家伙還特別淡定說媽媽安心工作哦,但是後來時間久了,他就變了,會追問媽媽什麼時候回來。

收拾好東西,瀅瀅拖著東西要走,一開門看到聶容凜也拉著行李站在外面。

「說實話,我還真舍不得這部劇殺青。」他頑劣的一笑︰「要不然我再投資直接在這里拍續集?」伸手輕輕勾了勾她的下巴,瀅瀅撇開,彎腰拉起行李箱向外走。

「聶大老板全天下都知道你有錢行了吧?」

「是啊,其實也無所謂,反正我那房子的裝修也差不多了,回去我就搬過去,這樣每天就能見到你跟兒子,多美好的生活是不是?」

「那麼快就入住你不怕甲醛超標啊?」

「為了跟你在一起,死也不怕,再說我此刻死了你不是更開心麼?」

……

真不知道說他什麼才好。下了電梯男人就順手接過她手里的箱子,然後對著大家說。

「我有個特別會議要帶謝小姐去出席一下,就不跟車一起走了,你們一路順風。」

什麼特別的會議?她怎麼不知道,車子里接著一陣小聲說話,然後她看到各種眼神向她飛來。那邊紛紛跟他們道別。

「聶總~~那我們以後見嘍。」

男人含笑搖搖手︰「好,以後見。」

車子開走了,她的手臂還在他手里攥著。

「什麼特別的會議?」

「沒有特別的會議,只是坐車子太辛苦了,我舍不得你受苦,訂了頭等,走吧。」

他就這麼自己做主了麼?

是啊,她怎麼忘記了他的脾氣了,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有頭等艙她難道還不敢坐麼,反正她感冒難受的很,正好一上飛機就睡覺,不打算搭理他。聶容凜也沒說什麼,但是隔一會對乘務員說道︰「給我一杯熱檸檬汁。」

伸手拍了拍身邊的人,拉開她的外套,男人垂下頭低聲說︰「早上就發現你的聲音跟感冒了一樣,還硬撐,喏一口氣喝了。」

瀅瀅用手一握,有點燙,「這麼燙……」

「你難道要我含成溫得再喂給你?」男人一樣眉,一副他說得出做得到的嘴臉。

「不必了,也不是很燙,我自己喝。」她拖著,用吸管吸了一小口,果然暖暖的很舒服。

看著她揣著滿月復多心端著果汁喝的樣子,就覺得很好笑,不過好歹這丫頭自從上次就再不敢大放厥詞,提起什麼當他是泄欲的工具這種沒智商沒養分的話了。

他也打定了主意,她再敢提一個字他就把她給生吞活剝。

北方的氣溫還很冷,下飛機之前他看那丫頭也不知道把羽絨服穿好,于是伸手給她扣好扣子,系好拉鏈,她還不耐煩呢,掏出自己的帽子跟墨鏡先戴上。

「放心吧,沒人知道你坐飛機回來。」

「記者很厲害的,你別太小看人了。」

「再說報道就報道唄,把我們寫的越恩愛我越開心。」男人吹了一句風涼話。

她不要,她才不稀罕跟他傳出什麼豪門情事來,更怕哪個無良記者會翻她底牌,到時候萬一牽連到黏黏身上孩子的童年就毀掉了,她不希望黏黏身邊每天圍著一群人,像只動物園的猴子給人追蹤。

「我是怕黏黏受到傷害……」

「叫他回歸聶家,做聶家的繼承人,就永遠不會有人能傷害到他了。」

聶容凜幽幽說。

瀅瀅先前下了飛機,聶容凜本來以為她只是避嫌,結果他下飛機的之後卻發覺到處也找不到那個死丫頭了,她竟然跑了?!

瀅瀅坐在的士上,車子開走的時候正好看到某聶先生沖出機場,一副抓狂的嘴臉。

瀅瀅皺了皺眉,輕輕吐出一口氣,她覺得她跟他之間豎立著一堵無形的高牆無法逾越。

「我長高了你看出來了沒,姥姥說我長高了這麼多,這麼多~~!」他比劃了那麼高那麼高,如果真是那麼高他就鑽進雲里了,拉著他到牆根站了站,這里有他的標記。果然比一月前高了。蹲下來在他的小臉上仔細的親了幾下,黏黏干脆也捧著她的臉蛋親親。

「妞,你在家休息多久啊……」

恐怕要一陣子,換經紀人的事還沒搞定呢,那只蝦米還不借機冷落她打壓她?她反正不抱幻想,就在這段日子里好好補償下小東西,反正她也想開了,本來她也不是非要爭個你死我活的人,老衛既然也不要求她了,她就干脆隨遇而安。

「瀅瀅,你看外面搬家公司的車。」瀅瀅媽手里端著一小碗羊肉,正跟醬油抓在一起,晚飯是手抓羊肉飯,她的頭向院子里望去,只看到搬家公司沒看到聶先生。

「這聶先生的家具真的不多,就一個大沙發。」

瀅瀅站在屋子里就能听到她媽媽在外面的報告。

隔一會听到她媽說——聶先生來了。

「聶叔叔來了,我能出去幫他搬家麼?」裝修了一個月,姥姥很熱心的,還經常過去幫忙盯著,他也就一起過去,早知道聶叔叔會做鄰居,他心里很喜歡聶叔叔,聶叔叔會陪他玩。

「媽,你干嘛那麼緊張他?」瀅瀅托著腮,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聶容凜一盒燕窩就博得了她媽的好感?她媽也太好糊弄了。

不過她當然不知道她媽本來就是有心做紅娘,正挖空心思想給她嫁掉。

她媽總說這女人別管多大歲數,多有錢,多有能力,有沒有孩子,最後總要找個人。

反正是說不通的,她說那你自己現在不也沒再找了,她媽就回答,我跟你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

忽然聶容凜踩著草坪走過來,敲敲門。

她媽就熱情的過去開門了。

「聶先生啊,快請進來。」

「伯母你叫我容凜,我是晚輩,當不起您的叫我先生的。」

「容凜啊……」

倒~!她媽還真是不客氣了,瀅瀅臉上拉出幾條黑線。

「聶叔叔~~」小的早撲過去抱住了他的腿。

聶容凜垂下頭,雙手揉著他的頭發,「臭小子你想我沒?」

「聶叔叔你什麼時候搬過來?你搬過來就可以給我過生日了,我還有幾天要生日耶。」

「那叔叔今天就搬過來。」

瀅瀅一曬,今天?就憑那張沙發他就算搬家了麼?

她媽都覺得不妥,擔心的說︰「容凜啊,你家什麼都沒有,就一張沙發,你過來準備睡沙發麼怎麼這麼著急啊?」

「哦,我今晚不大想來回跑了,所以就在這睡一晚,沙發也很舒服的。不過要在您家借一條被子,然後不知道方便不方便我在這里吃個晚飯?」

「……昂」這就是傳說中的得寸進尺了,瀅瀅揚揚手︰「沒有被子。」

他便笑了︰「那不要被子了,伯母,我賞我一餐飯麼?」

「當然……」

瀅瀅說︰「沒有多余的飯。」

她媽白了她一眼,怒道︰「瀅瀅,你怎麼回事啊,當初黏黏生病聶先生幫了多大的忙,你干嘛要這種態度?」接著笑著望著她心里的準女婿︰「容凜呢,你進來坐,別客氣啊,以後大家就是鄰居了,伯母去給你拿一條新被子,晚上你留下吃飯,正好伯母做了好料呢。」

瀅瀅就看到她媽歡天喜地的去準備了,氣死得她坐在一邊,結果她媽走到樓梯口說︰「瀅瀅你給容凜倒水。」

聶容凜悠然一笑,果然在沙發上坐下來,黏黏就蹭到他懷里去了,然後聶叔叔長聶叔叔短的。瀅瀅過去倒了一杯水,黑著臉走過來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喏,喝完水快走,借什麼被子吃什麼飯?!」她低低的吼。

聶容凜假裝听不見,見她惡毒的眼神,委屈巴拉的說︰「伯母說要留我吃飯……我意思叫伯母失望?」

她媽在背後直接接口道︰「就是,你決不能叫伯母失望,容凜呢,伯母再多做幾個小菜給你嘗嘗。」

「伯母,我最喜歡小菜了。」

……

這是什麼情況啊,瀅瀅覺得頭痛,真是,卓雅怎麼還不回來,卓雅回來一定有辦法把聶容凜攆走。她氣哼哼的回房了,心想他一定不會好意思自己賴著不走吧,沒想到他的臉皮是城牆,真的就很好意思呢。

瀅瀅坐在房間里,手邊的來了條短信。

臭流氓︰——瀅,看到你生氣我竟然覺得心花怒放,你說我是不是很變態?

她利落的回過去︰——沒錯,你變態!

臭流氓︰——你罵我的都覺得很開心,你再多罵幾句好 。

她恨得牙齒磨得咯咯響︰——無聊!

臭流氓︰——是,看不到你我是覺得很無聊。

她站起來,打開門,出去了。

聶容凜勾唇一個笑,伸出手指對著她輕輕搖了幾下。

無聊——

她媽果然是以對待準女婿的態度對他是麼,說好了就是蹭飯,怎麼像是專門給他準備的大餐?還把她媽平時舍不得拿出來得腌魚跟臘鴨你弄給他嘗?聶容凜吃的很開心呢。

「容凜,大腿肉最香了,給你吃啊。」

「媽,你干嘛對他那麼好啊,他自己有手。」

「他不是客人麼……」

說著她媽又對著她翻翻白眼。

他不是客人麼,一句話堵得她無話可說。

聶容凜卻轉手把鴨大腿放在了兒子的飯碗里,「小家伙,你媽媽舍不得給叔叔吃,叔叔給你吃吧。」

真是體貼,又懂得疼孩子,又很包容瀅瀅。還剩下一只大腿,她媽就又順手抄進了他的碗里。

瀅瀅悶頭吃飯,徹底不吭聲了。

聶容凜吃得很滋潤,吃完了又賣乖去洗碗,她媽就都一一受用了。

「容凜,你說我們家瀅瀅這個年紀了還不為自己的終身大事做打算,你們是朋友,你說說她。」

聶容凜乖乖回答︰「嗯,我有機會一定好好勸勸她。」

「只是勸也沒用啊,你好好想想吧。」

是啊,她都听得出她是直接告訴他說,你去追我女兒啊,快去追我女兒吧,一定要努力的追她啊。

聶容凜把餐具擦干,放在碗櫃里,他笨手笨腳的,忽然她媽又問。

「容凜,你們家吃完飯都是誰刷碗啊?」

聶容凜恬不知恥,直接回答︰「我刷。」

他刷什麼啊,他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他能知道他家的餐具在什麼位置都很不容易了。瀅瀅趁機插嘴︰「媽,他們家的人從來不自己動手干活的,他們家有佣人的。」

「哦……有佣人呢,那更好了,那你忙的時候家里也有人打掃嘍。」

「是……」聶容凜點點頭。

看看天不早了,瀅瀅一笑︰「聶先生,天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喏,被子你抱走。」

聶容凜望了她一陣子,一笑︰「那我就先走了。」

瀅瀅專程送他到大門口,跟聶容凜對望了片刻,聶容凜忽然一個慘然的笑意。

「你就這麼討厭我?迫不及待的想趕我走?」

「嗯……你累了,去早點睡吧。」

聶容凜點點頭,于是抱著他的被子回他的房子去了。

瀅瀅剛回屋,幾分鐘之後男人又抱著被子回來敲門。

一開門,男人笑道︰「我發誓我不是故意的,家里的鑰匙被搬家公司鎖在里面了,我沒鑰匙了。所以……」

所以什麼啊,瀅瀅本來說那你就開車回家睡去,誰料到她媽在後面出謀劃策。

「瀅瀅,你陪容凜去找物業吧,然後叫物業幫忙打電話找開鎖公司來啊。」

……

一點辦法也沒有,瀅瀅冷冷說道︰「等下。」扭身回去拎起外套又陪他出來。

「容凜,你好有精神呢。」瀅瀅說。

聶容凜雙手插兜慢慢走︰「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你我就精力過剩。」

瀅瀅的臉迅速又刷下一幾條黑線。

物業一見是大財主來了,上上下下的人連說話的態度都不同,有個小女生還倒水給他喝叫他坐下來等一會,開鎖公司的人就來了。

等聶容凜一扭身,瀅瀅又不見了,他看到她朝著回來的路往回走。

「你們知道我的房子是哪棟是麼,如果方便的話等下派個人帶他過來一下可以麼?」

「可以,聶先生您有事先忙。」

聶容凜于是跟出來,他就在瀅瀅後面,始終跟她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

目送她進了房間,才放心了。

手機忽然響起來,聶容凜接通︰——容凜呢,你快回來,你爸爸身體不大舒服。」

聶容凜一听,立刻慌忙得掏出汽車鑰匙,開上車一溜煙的走了。

瀅瀅剛才就知道聶容凜跟在她身後送她回來,然後她從窗子向外看,結果看到他開著車子離開。

「瀅瀅,開鎖公司的人來了沒?」

「哦,好像來了,媽,我出去看看。」

開鎖公司的人來了,卻找不到聶容凜的人。

瀅瀅只好說道︰「他有點急事走了,你們開鎖吧,我把鑰匙拿出來見到他會交給他的。」

鎖匠的手藝利落。然後他們還很有趣的開燈進去參觀了一下。

倏然,大家一起感嘆聶總家裝修的金碧輝煌。

「這恐怕沒有一百萬也裝不下來吧。」

「人家世界百強公司的大老板,裝修花個一百來萬毛毛雨拉。」

瀅瀅看到鑰匙就放在沙發上,她過去拿起來,走出來關燈,然後哄大家一起離開。

恐怕這樣惡俗的裝修,也只有聶容凜才能放松做得出來,不是因為他品位不好,而是他根本就是直接叫人來隨便裝的,花多少錢給他報個帳就好。人家自然就是有多華麗裝多華麗。

這個冤大頭。

~~~~~~~~~~~~~~~~~~

醫院里,聶唯亭被兒子扶著在床上靠下來,他今天忽然覺得頭暈得站不穩。以前從來沒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啊,聶唯亭一直自詡自己的身體像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其實,他也是自欺欺人吧。

「容凜,你這些日子出差,剛回來又不見人,忙什麼?」聶太太一邊幫老爺子削水果一邊說。

聶容凜說道︰「哦,我最近買了個新物業,裝修好了過去看看。」

「怎麼買了物業?你在這里還打算長久定居不成?你還是趁早跟我們會馬來西亞接受總公司,這里交給下面的人打理就好了。」聶唯亭說。

「爸,我在這里住了那麼多年,有感情了,我準備長期定居的。」

「那怎麼行?容凜,別說你爸爸不答應,就是媽也不能答應你,長期在這里定居,你就一個人麼?你如果再找,在這里又能找到什麼樣靠譜的姑娘啊?還不是恢復從前那種胡天胡帝的生活?媽的意思是,馬來西亞有不少不錯的女孩子,還有許多你爸爸生意伙伴家的女兒,我們想還是要找個門當戶對才妥當。」

「媽,你都說了是你們找,媽,我是獨立的人了,找什麼樣的女人做妻子我自己有數的。」

「什麼你有數,你追薇芳的時候,也是你自己的意思,結果呢?」

這根本是不同的情況,他不知道應該怎樣解釋才好。

「從前爸爸沒有高血壓的毛病,現在連這種病都添上了,哎,爸爸知道我老了。你是不是也應該體諒一下老人家?早點收收心,找個好兒媳婦回來,為我們家開枝散葉啊。」

又要說這件事,聶容凜皺皺眉,不過他還是忍住沒把兒子的事月兌口而出。

他爸爸還好沒事,只是輸輸液。

這一瓶輸完已經很晚了,聶容凜開車送二老回去,安頓好了,看到大家都睡下。

他才又折出來,開車回去瀅瀅那邊。

結果看到瀅瀅房間的燈開著。

嘀嘀……

臭流氓︰——我家鑰匙呢?

瀅瀅︰——你還好意思回來啊。

臭流氓︰——乖,給我送下來,我說了今晚要過個喬遷之夜的。

沒多久瀅瀅開門出來,她羽絨服裹著睡衣,一副在床上已經鑽了很久的樣子。

「你找來人開鎖自己又離開………嗚……」

男人冷不丁攔住了她的要,一個深深的吻,順勢貼了上去。

他這個吻很輕柔,半天,瀅瀅才想起推開他。

男人一笑,抬拇指模去她唇邊的晶瑩。

「鑰匙呢?」

她皺著眉放在他手里,「你自己慢慢喬遷,我回去睡。」

「喬遷怎麼能不喝杯酒,走,陪我慶祝一下,七三年的紅酒哦。」

他打開車門,拿出一瓶酒。

硬是拽著她的手,把她拉到了他的新屋里。

進屋,開燈——

愣了,嚇一跳——

瀅瀅承認她就是為了看一眼他這個表情的。

果然猜得沒錯,他根本都不知道房間里什麼樣。

「呵呵,蠻金碧輝煌的。」聶容凜一笑。

「雖然俗氣了些,不過你可以放心,應該是最好的工最好的料,自然也是最貴的價錢。」

「把我當冤大頭了。」男人自嘲說。

「你還有自知之明。」

「不過沒關系,金屋藏嬌,這個屋子我喜歡。」他走過去,伸手模了下那金燦燦的大花壁紙。

……

瀅瀅嘆口氣,說道︰「你等著。」

然後她扭身出去,沒一會抱來一床被子,一個枕頭。

聶容凜一笑︰「還是你了解我,猜到我會回來。」

「我不了解,我只是湊巧還沒睡,結果你那麼神經的跑回來。」

一拉她手,把她擁在自己懷里,看著她此時穿著小熊睡衣,一副小巧居家的樣子就愛到心坎里去了。

瀅瀅掙出來,扯展了衣角,「被子枕頭送你了。」

「過兩天兒子過生日,我可以參加對吧?」聶容凜修長的身體往沙發上一躺,側臉看著她問。

「如果你願意,就晚上單獨給他過一個吧,因為白天可能會有客人來。」

「你的意思是,我是見不得人的?」他一皺眉。

「我的意思是,我們現在並沒有確定什麼關系,容凜,你清醒一點別自作多情。」

哦,是啊,他怎麼忘記了,他現在的角色是她泄欲的玩具麼,她是準備跟他只談床事不談情事麼?想起這一點就覺得火大。而且她怎麼了,一會冷一會熱的?

「請問你請了哪些人給我兒子過生日?」他兒子過生日,結果他是最見不得人的那一個!

「袁熙,卓雅。」

他勾唇一笑︰「那不怕了,都是熟人麼。」

瀅瀅懶得跟他廢話,她覺得他這里怪冷的,過去把空調插頭插好,幫他調了個合適的溫度,然後走到門邊說︰「睡吧,不要胡思亂想。」

怎麼是他胡思亂想?他覺得他的想法很簡單,——娶她,叫她成為聶太太。

他不準備只是跟她恢復幾年前的狀況而已。

他不要只有床第關系。

他要她永遠呆在他身邊,最合情合理名正言順的那一種。

臭流氓︰——你到底怎麼了?我們在外面還很好,忽然你就不大對頭了?

半個小時之後。

瀅瀅︰——容凜,我看我們還是適合做——陌生人。

___

果然是被放在冰山一角去了。回來之後她的新經紀人大蝦先生竟然只給了她一個鞋子的廣告。並且是兩個人合拍,她跟鄒波一起去的。鄒波這孩子出奇的安靜,一路上沒多說一個字。

不過即將下車的時候,鄒波卻忽然問她︰「叫你這麼大的明星跟我這樣的新人一起,你覺得很委屈吧?」

「我沒覺得,小菠菜,你為什麼總是這樣說話?」

其實鄒波是最近很受寵的小男生。

瀅瀅第一眼見到他簡直嚇一跳,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男人啊,話不多,多半冷著臉不笑,然而一笑起來又萬千傾倒。

因為他只有十七歲的樣子,所以大家都叫他小菠菜。

「是啊,我就是這樣的說話方式,你不喜歡可以不跟我說話。」鄒波皺皺眉,假裝老成持重的樣子,不過偶爾他眼中的神色仍然是個小孩子罷啦。好像他跟全世界都有敵意,仿佛所有人都是他的攻擊對象。

不過,瀅瀅卻覺得他也許只是外冷內熱,還記得當初他指出她拍戲不用心的地方的眼神,還有他送熱咖啡給她喝,其實這孩子的心思又極細,或許還出奇的體貼。

他也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神聖,據說當時走在街上太有殺傷力了,就被衛爺盯上了。

他盯菠菜是因為覺得菠菜很符合現在女生的口味,可以走校園青春路線。

衛爺看中的當然是他的潛力。

有潛力的人總會有些臭屁的。

瀅瀅笑了笑,結果鄒波見了,輕哼了下,側過了頭。

天氣還是很冷,瀅瀅裹著羽絨服坐在遠處圍觀菠菜拍照。

菠菜很會擺造型的,雖然年輕,可是每個動作都是巨型範。

「好了好了休息一下,鄒波你很不錯。」攝影師對他豎起兩個大拇哥。

「多謝!」小菠菜抬起手忙道謝。

見到大家歇了,他深深吐一口氣,這男孩冰山的腮幫子嘟起來竟然粉嘟嘟的。

然後皺著眉在一邊坐下。

「菠菜過來,跟姐姐合影。」瀅瀅掏出手機走過去,冷不丁手臂一下環住了他的脖子臉貼上去就拍了一張。冰山菠菜沒提防謝晚瀅會來這一手,嚇得一愣,瞪著大大的眼楮,看起來好無辜啊。

「喂,你干嘛?」鄒波厭煩的說,看看謝晚瀅,他剛才被她嚇一跳,心砰砰跳。

瀅瀅卻當他小朋友,其實她總覺得這孩子應該沒外表看起來那麼的老成。

「拍個照而已,大驚小怪的,看看怎麼樣?」她過去把手機晾在他面前,照片上謝晚瀅的臉跟他貼得很近,笑容像個看管***大姐姐,而他呢,一張呆愣的臉。

「刪掉,那照片看起來蠢極了,你快刪掉,不許給別人看。」

小菠菜有點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是真的在意這張照片了,覺得他那種表情很呆。

「喂,你能不能把那個刪掉啊?。」菠菜靦腆的說,看著瀅瀅,竟然臉紅。

「嗯,看我心情吧。」瀅瀅側臉看著他,越看就覺得他越好玩。

「你這叫侵犯我肖像權?」他冷冷嘀咕。

瀅瀅想了想,「是啊,的確是有點侵犯到你的肖像權吶。」她笑著說︰「不過我就是不刪。」

「你無賴!」菠菜睜大了眼楮看著她。

瀅瀅一伸手,勾勾手指︰「這個拿來。」

「什麼這個?」小菠菜暈菜了。

「當然是好處啊,沒有好處我干嘛要听你的啊,你白痴啊?」

瀅瀅是故意跟他開玩笑的,她就想看他放下那副冰山臉,這孩子不欺負一下不甘心。

「……汗啊,你想要什麼好處啊,你說……」菠菜還真當真。

「嗯,好處就是,做我三天的私人助理吧,做得好,就告訴你。」

就這個啊,菠菜冷冷道,「可以不就是三天的私人助理麼。」

菠菜太敬業了,第一天,瀅瀅到攝影棚的時候就有熱早點,早晨七點鐘,這孩子跑了很遠的地方買咖啡跟面包。面包還是瀅瀅最喜歡吃的那種。然後今天瀅瀅覺得時間過的很快,還特別快樂,因為時不時她就發覺她的雜物包里多了點零食,還是低卡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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