瀕死的感覺是怎麼樣的,嚴縴羽終于知道了。
蘇屹峰的大手緊緊掐住她的脖子,越勒越緊。空氣變得越來越稀薄,她的眼神越來越茫然,她的頭腦也變得昏亂起來。
她記得以前看過一個資料,說人將死的時候,是一種特別愉悅的體驗,讓人對「死」心向往之。嚴縴羽覺得他們說的對。
此時,雖然她的身體變得越來越僵硬,靈魂在一點點抽離,的痛苦卻在一點點減輕,而且還有點兒飄飄欲仙的感覺。其實,原本她就不畏懼死亡——媽媽走了,爸爸也走了,如今,唐放也要走了。這個世界,她已經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了。倒不如去「那邊」,也許會更快樂些。想到這些,那那張漸漸失去血色的臉上,竟然浮現出嬰兒般無邪的笑。
蘇屹峰確實被她激怒了,她是如此的執拗,有一瞬間,「要她死」的沖動是那麼強烈!他要讓她給唐放、給唐家陪葬。但當他看到嚴縴羽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身子像面條一樣癱軟下去的時候,卻一下子慌了。
他猛地松開了緊扣在她脖子上的大手。失去支撐的嚴縴羽仰面倒了下去。
他條件反射似的彎,伸手將她托住,將她擁入懷中。此時的嚴縴羽面色慘白、雙眼緊閉,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她不再進攻,也不能反抗,就像一個的安靜的瓷女圭女圭︰無邪又美麗。最重要的是,特別乖。
他想讓她醒來,卻又特別珍惜她如此安靜的時刻。
他伸出一只手,想拍拍她的後背,幫她順順氣,可不知為什麼,那手掌卻改變了方向,直直地伸向了她的臉。他頎長的手指從她細膩柔軟的面頰滑過,細細撥弄她又長又密的眼睫毛;分開她的劉海,輕撫他留給她的那個傷痕……他柔軟的指肚溫柔地拂過她嬌女敕的唇瓣,細心地擦去她唇角的血跡,又依依不舍地沿著她稜角鮮明的唇線細細地描畫。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她的小嘴微微的張開,呈現出一個優美的弧度。此時,蘇屹峰內心某個特別柔軟的地方好像被什麼撥動了一下,他的身體「哄」的一下燥熱起來。他痛苦地閉上了眼楮,想克制住自己的,但,沒有成功。
他猛地一俯身,吻住嚴縴羽肉嘟嘟的櫻唇。當他那冰冷的嘴唇觸踫到她溫熱的唇瓣的時候,他感到心中長久以來潛藏著的某個隱秘的渴望一下子被滿足了。他貪婪的吮吸起來,帶著無限的激情與渴望,貪婪地、蠻橫地予取予求。
正在他忘情的時候,他懷里的女人輕輕地動了一下,她的眼瞼不安地眨動著,但又睜不開,長長的睫毛掃在蘇屹峰的臉上,癢癢的。
蘇屹峰仿佛冷水激頭,一下子清醒過來,猛地松開了嚴縴羽。
「別扔下我……別……」嚴縴羽還沒有清醒過來,口中發出迷蒙的低語。
蘇屹峰因為而漲紅的臉漸漸退去了潮熱,恢復了慘白的顏色。他有點難以置信地看了看那個意識不清的女人,又按了按自己的嘴唇。
「瘋了!」他狠狠地甩了甩頭,罵了自己一句。
兩分鐘後,林月然的電話響了。
「林秘書嗎?我是蘇屹峰。你們唐總的夫人現在在我的辦公室,她狀況不太好,請你把她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