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瑞王不在,我不死也要扒層皮的。本來就傷著,哪里抵得住她們用刑啊?看來不光是皇宮斗得凶,這王府也絲毫不遜色呢。
「妾身該死!妾身該死!妾身該死!」胡姬繼續趴在地上叩頭,砰砰有聲,等她再抬起頭來時,額頭上已經流了血。
雖說這人沒安什麼好心,可見她這副慘樣,我還是有些不忍心,遂拉了拉瑞王的袖子,想為她求情。
「婦人之仁!」他模了模我的小手,溫柔地說。
「玉兒為你求情,本王就饒你一命。不過這王府,你就別想住了,回去收拾東西,到管家那里領三千兩銀子,馬上滾出去!」
「不!王爺,妾身生是王爺的人,死是王爺的鬼,求王爺打我罵我,就是別趕我走。」她慌了,跪著一步步向床邊挪來,拉住瑞王的衣角,苦苦哀求。
「滾!」瑞王不耐地腳一踢,便把她掀翻在地。
無論如何她都是個女人,他這樣絕情我實在看不下去,所以硬撐著想起身去扶她起來。
「玉兒,別動!」他按住了我,不悅地皺起了眉。
「別在這里假惺惺地演戲,你以為你能得意多久?王爺不是沒寵過我,你看現在一樣說把我趕走,就把我趕走。你會和我一樣的下場,哈哈,哈哈哈!」
她說著,從地上起來,瘋了一樣狂笑著踉踉蹌蹌地走出門去。
王妃對著她的背影瞟了一眼,沒什麼表情,不知道是喜還是悲,而我的心卻波濤洶涌起來。
「童妃,整個王府的家事都是你在管,她這樣鬧你竟由著她嗎?」瑞王冷冷地開口,看了看王妃。
「妾身有錯,願自領二十板子!」王妃跪下來,叩頭,一直沒起身。
「起來吧,去領罰,等會兒你親自把胡姬趕出府去。」瑞王的聲音沒什麼溫度,輕描淡寫的,竟同意了她的請罰。
這麼嬌弱的王妃如何承受的起二十板子啊?
「是,妾身告退!」王妃說著,從地上起來,臉上沒有任何怨恨與委屈。
「等等,還有一事。若有任何人敢動玉兒,唯你是問!」
剛走幾步的王妃,听到這句話,緩緩的轉身,面色無波,但我分明從她眼中看到一閃而逝的落寞和哀傷。
我實在不願意他為了保護我去傷另一個女人的心,王妃是無辜的,她這麼溫婉,這麼剛強,值得一個好男人用生命去疼惜。
「是,妾身告退!」她又重復了一遍剛剛的話,轉身離去。
「放心,玉兒,有本王在,沒人能傷你一根汗毛。」
房間里終于回歸了安靜,一開始還兩情依依,只一會兒的功夫,我的心卻怪異起來。
他握著我的手,我卻開心不起來,轉眼,兩個愛他的女人,一人被趕,一人要挨板子。我想,假如有一天,他不愛我了,是不是我比她們還更淒慘?
胡姬的話如詛咒般讓我惴惴不安,同時還有無名的事也讓我心情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