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行輕車簡從,他一直把我帶到燕春樓的大門外,那里早有一輛馬車等著了。
把我放在車上,他便上下打量著我,並伸手將我的衣裳拉好,遮住我的不堪。
我並沒看他,那時我心如死灰,不想看任何人,也不想去想任何事。我就任著命運的車輪去轉,走到哪兒算哪兒。
既然我深愛的男人,曾經要承諾給我一個家,而又可以為了帝位輕易犧牲我的幸福,把我讓給他人。我是斷斷不想再和這樣的人在一起了,為他傷這一次已經足夠了。
「墨玉,你定是個無比聰穎之人,你說說看朕為何要帶你入宮?」我能感覺到他在看著我,可我不想看他,更加不能回答他的問題。
他為何帶我入宮,不過是用來羞辱瑞王罷了,現在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而我也便失去了利用的價值。
「朕倒忘了,你不能言語。那朕說,你點頭搖頭便是。」我沒理他的話,自己扣好衣衫,便閉上眼楮養神。
車行的不慢,不過路還算平整,沒有顛簸之感。
「听聞子宸為了你賜死了他的侍妾胡姬,可有此事?」他知道我在假睡,繼續著他自己的話題。
有此事如何?沒有此事又如何呢?他為了我賜死別人就能證明愛我嗎?愛我是愛,可是與權勢和復仇相比,我又算什麼。
我不想听也不想提關于他的任何事,不點頭也不搖頭。
「好,那我們換一個問題,他的貼身侍衛無名是真的死了嗎?」看來皇上對他身邊的事還是了若指掌啊。
其實已經不需要我回答什麼了,他該是都查清楚了又何必問我。
見我還是不回應,他似乎失去了耐心,忽地攫住了我的下巴,強迫我抬頭看他。
我並不像當初王爺抬我下巴時那樣倔強,或許倔強的女人容易讓男人愛慕吧,可我不想再有人愛慕了,于是我很配合地抬起頭,看著他。
他的眼神平靜無波,看不出有什麼情緒。
「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地把朕想要知道的都告訴朕。即使你是真的啞巴,朕也有辦法讓你開口。」他說完,用一雙濃情的眼蠱惑人一樣地看著我。
我得承認,他那眼神足可以迷倒眾生,原來對一個帝王來說,用眼神都足可以讓人臣服。
可惜,我卻已不在眾生之列,我是一個活死人,是一個只有身,沒有心的木偶。
我迎著他的眼神,不回避,不閃躲,也不心動。
不知是不是他沒有遇見過不為他沉迷的女子,他竟帶著不悅忽地低頭來尋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