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還未亮,宮中的鸞轎已經等候在王府外,夜鶯帶著捧著衣物的千蘭千墨進了王府,來到凌小染小憩的廂房前,夜鶯恭聲道︰「公主,微臣前來侍候公主更衣回宮。」
良久後,里面才傳來凌小染微弱的聲音,「是夜鶯啊,你進來,其他人在外面候著。」
夜鶯听出凌小染聲音有異,只得自千蘭千墨手上接過衣物,推開門她急步走了進去,繞過屏風,她一眼便瞧見白色珠簾上那抹黯沉的血色,她心里一驚,急聲道︰「公主,你怎麼了?」
凌小染掙扎著自床上爬坐起來,她虛弱的道︰「夜鶯,且莫聲張,先侍候我更衣,咱們回宮再說。」
「是,微臣遵命。」夜鶯拿著衣服給凌小染穿上,然後又把幕離給她戴上,擋住她蒼白的容顏。
一切準備就緒,夜鶯扶著凌小染向屋外走去,剛走到回廊里,迎面就走來一名婦人打扮的年輕女子,那名年輕女子見到凌小染一行遮遮掩掩的,連忙伸手攔住,「你們是什麼人,敢亂闖王府,是不要命了?」
「你好大的膽子,連公……」千蘭冷聲斥道,就沒見過這樣不帶眼的人,竟然擋公主的駕。
「千蘭,且莫多事,我們走。」凌小染淡淡斥道,她未婚夜宿在王府與禮不合,能少讓人知道就盡量少讓人知道。
「哦,我知道了,你是哪個花樓的窯子吧?沒想到你這麼不要臉,賣娼都賣到王府來了?你莫以為你帶著幕離我就看不到你的狐媚樣兒,也是,窯子都裝清高,不過我可警告你,我們王爺可是正經人,莫以為你上門來我們王爺就肯要你。」那名婦人見凌小染隱忍,氣焰越發的高漲,她輕蔑的道。
「你…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我們小姐不跟你一般見識,你就蹬鼻子上臉了,信不信我撕了你這張賤嘴。」千墨作勢要去撕她的嘴,嚇得那婦人連連向後退去。
那名婦人站穩身子後,指著千墨顫抖的道︰「你…你好大的膽子,我可是王爺的女人,而你只不過是名窯子……」她話音未落,臉上已挨了兩巴掌,她撫著臉驚恐的看著迅速回到凌小染身邊的夜鶯,氣得全身發抖。
「你若再口出不敬,小心你的腦袋,小姐,我們走吧。」夜鶯面無表情的扶著凌小染向前走去,她不能容忍別人一再的詆毀公主,這婦人若還不識相,她就讓她知道什麼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凌小染點點頭,瞧了一眼那名自稱是王爺的女人的囂張婦人,才緩步跟著夜鶯走向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