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原來在少年時候就懂得憐香惜玉了,可為何越是長大卻越是和女子疏遠?」月兌里心中暗道。王爺十三歲得了一個外族的侍妾,十五歲聯姻只做了侍妾,而兩年征戰,得不少女子,王爺也只留了幾個侍奉,其他的或者送了軍妓或者獎了下屬,女人與他,似是身外之物。
可看剛才王爺的神情,似笑非笑,這樣的變化讓人驚異。
忽必烈獨自躺在床上,這南地白天暑熱,悶的人心煩,夜間雖涼爽許多仍不及漠上寒涼。這幾日到了中原,白日里暗自巡視,夜間卻要同那些商旅一般進夜店當恩客,進而多方打探消息。雖是夜夜有那美人伴舞,笙歌不墜,卻難有安神的日子。事物纏身,又有南人歌姬,怕漏了身份,難做到安穩心神,為今日一舞,看到忘情的境界。昔日心中可人兒的影子在腦海中又起波瀾。
輾轉幾次,忽而從床上起來,窗畔正有一棗木墩子忽必烈撩衣襟坐上。
這間客房是臨街而立,路上燈火燦爛,融融暖人,相比之下,月色孤寂,獨掛夜空。大宋戰亂多年,仍是不失其繁華。南國女子若水,嚶嚶而語,亂人心弦,南國繁華如水,涓涓而流,經世不衰。若我蒙古人能得此地,定是天賜洪福……
南國陰雨連綿,女子大多溫柔嫻雅,只是……
忽必烈突然想起了那個舞姬的聰明伶俐勁兒,輕輕的搖了幾下頭。心道︰「凡事都有個例外。」
驀地,忽必烈突想到當年成吉思汗的金戈鐵馬,才能滅西夏,在大漠稱霸,從而在眾多北方政權中立足,不再受契丹和金欺凌。而今這變化大勢將至的時期,自己卻因為幼年懷戀而感懷實屬不該。如今契丹以亡,北方政權中就剩下了金,相比金人宋似乎弱的不勘一擊。但南人聰慧,計謀呈上,我蒙古部本指著下屬部族送些宋的軍情,可這中原的線人卻在十幾年前被發現而自殺,弄的現在他們不得不親自深入中原月復地……
忽必烈突然覺得有淅淅瀝瀝的聲音入耳,微微睜開眼楮,竟然發現自己靠在了窗欞邊睡著了。這偶然間的睡去,竟是這近一個月來睡的最好的一次,平素警惕的神經突然松懈。
水霧濃稠,青石板上翻起微微的亮光,雨絲纏綿,交織在眼前。
「姐姐,今日這麼早。」化青正站著窗側向下望去,樓下小院中綠樹更加濃郁,花瓣的香氣撲鼻而來。
大漠上的雨如刀如割,一夜便是蕭蕭索索,而這江南,一夜雨來萬物更加生機勃勃。美的竟如長卷。
听見有人一早過了敲門,便知道是石榴。頭也沒回就問道。
「姑娘,我,我是來請你去看看爺的。」來人久久不答,緩緩道了一句。
化青回身一瞧,驚異道︰「晚姐姐?」
來人一襲青蘿衫,發絲不正,一臉愁容,憔悴的不成樣子。若不是聲音,化青不敢猛然相認。
「晚姐姐,這麼早來找我,是為了?」
化青見越晚突然涕淚漣漣,連忙摻下越晚,進屋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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