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醒來,卻感覺腰間那抹溫熱已經不見。她緩緩的轉身,模索著到了床邊,沒有發現阿里不哥。化青皺了皺眉,竟連阿里不哥走都沒有發現難道是自己睡的太熟?
化青正起身下床,卻感覺自己胸口襲來陣陣涼意。她伸手一模,自己外袍衣襟大開。她才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阿里不哥對自己寬衣解帶,臉上騰的起了一片緋紅,心中恨恨的罵了一聲。她伸手慌亂的將衣服理好,模索著去找坐的地方。按說客棧的房中都應有圓桌木凳,位置差不多是床前。
阿里不哥端了早飯進屋,就看見化青在那里模索著找尋什麼,弓著身子,小心翼翼,雙臂來回鋪展。許是听到了自己進來,阿里不哥看見她微微向自己這邊轉身,小臉上全是漠然。
阿里不哥一把拽過她的手,撫在了木凳上。
「在這里。」
化青模到了木凳,卻發現離著自己的身子還有一塊的高度,她需要再多彎腰才能模到。木凳跟前就是圓桌,略微的直直腰,便能模到。一觸到這些東西,化青的心立馬踏實了許多。
阿里不哥把碗遞給她,又把她的手帶到桌上的干糧盤子,告訴她大概的地方。畢竟她自己吃飯,阿里不哥還是有些不放心。可是海日古連夜趕來,說是有了醫治的消息,自己便要去見海日古卻不能看著她吃飯。一來阿里不哥怕她不好好吃飯,二來也怕她再弄傷了自己。
「吃吧,一會兒還要上路。」
化青默默的喝著粥,沒有言語,無論去哪里,她這個樣子,也只能跟著他們。想跑憑她現在的狀況,肯定是跑不了的,索性也不去廢這個力氣。
看見她平靜的吃飯,阿里不哥才轉身離開,只希望這一次海日古能帶回來有用的消息,畢竟帶著她亂求醫,只會讓自己更心煩意亂。
車輪聲隆隆,化青靠坐在車廂中依舊不知道他們的方向何方,只是這天氣卻越來越熱,難不成他們往南走?
一行人走了幾日,化青也無意再掙扎執拗,因為她發現阿里不哥雖吃飯和自己同桌,睡覺與自己同床,卻也並沒有做出更出格的事情。無論阿里不哥如何,他只為求一個泄憤和開心,如果自己再那樣拼個要死要活,無疑是自己難受而讓他更快樂。
大口吃自己的飯,安心睡自己的覺。她這樣做本以為阿里不哥沒了樂趣會惱羞成怒,卻沒曾想阿里不哥的惡言也少了起來。
化青的日子過的有些糊涂,因為每日除了睡覺吃飯便是在路上。直到一日早晨起來,屋中來了個老婦人,言說要給自己梳洗穿戴,才讓化青平靜了好久的心再起波瀾。
「阿里不哥,我們這是往哪里走?」
阿里不哥把化青提上馬車的時候,化青終于忍不住問了一句。那老婦人給自己梳頭,又幫自己換了身衣服。只是她覺得那份穿戴,有些像漢人的衣服,難道他們真的是往南走?
「現在才想起來問,不覺得晚點兒了麼。」阿里不哥的聲音有些笑意,似乎在嘲笑自己的傻。「不管往哪兒走,你都得跟著我,想跑是跑不掉的。」
阿里不哥聲音已遠,化青卻有些著急,一聲喚出了口。
「可是,阿里不哥……」
化青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听見馬蹄噠噠的奔到自己跟前,「揚州,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