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的事情,化青總有些抗拒和阿里不哥同榻而眠。然而阿里不哥卻變本加厲,一改以往的與自己背對,總把自己緊緊的箍在懷中。化青掙扎過幾次,卻發現毫無用處,只會換來阿里不哥如雨點一般的吻落在自己臉頰上。
日子漸漸的往夏天走,而在到了大宋,天氣也更熱起來。每次讓阿里不哥擁著,早晨總會悶一身汗。
「這種天還穿著外衣睡覺,你不熱麼?」
阿里不哥有些厭惡,伸手就把化青的外袍給月兌了。化青拼命用手捂著,卻還是只剩下一身褻衣褻褲。
阿里不哥看著化青嘴角抽搐,不知道什麼難听的話正悶在口中,便又道,「怕什麼,又不吃了你!」說完便圈著她的腰自顧自的睡去。
又走了兩天,阿里不哥便派人先去揚州城內尋落腳處,也怕自己帶了太多人馬而節外生枝。
阿里不哥一早就把化青拽了起來,吃了點兒東西就塞上了馬車。化青還有些慌張,不知道踫上了什麼事兒。剛剛到了揚州城,難道要接著離開?
化青一直不明白阿里不哥的到底要干什麼,只不過自己這個樣子只能他讓去哪里,自己就慌慌忙忙的被拉著去了哪里。
化青被攬下了馬車,步子還沒站穩就被阿里不哥拖著走開了。過了個門檻,阿里不哥的步子才放了下來,只是撲面而來的藥味讓化青有些皺眉。
這是醫館?怎麼到這里來了?
化青正有些疑問,已經被阿里不哥拉著坐下,不遠處人的言語正印證了自己的想法。
「心思過重,心緒難平,你的心病只能心藥來醫,又何苦再來找我。」醫者聲音平緩,卻听起來並無老態,只是略帶了幾分嗔責。看來尋醫著應該神思抑郁,不知是踫上了什麼愁事兒。
「心藥沒了,心病自是難愈,只能再來求藥……」
尋醫人這一開口,化青的精神便緊緊繃住,那是何等熟悉的聲音,曾吟詩作賦……
突然傳來了幾聲劇烈的咳嗽,震的人心疼,也打斷了化青思緒。
「你,哎……」那醫者听起來頗有些無奈,輕嘆一聲。「咳血又厲害了,你這又是何苦,快回去修養吧,藥我派人給你送去。」
咳血……
化青的眼前是一片殷紅,一口氣憋在了自己胸中。
那邊隱隱傳來一聲「多謝,」這邊阿里不哥已經拉起了自己身子往前走。
腳步聲並不穩健,一聲一聲濃重的喘息就在她的不遠處那樣飄過。
化青知道趙與芮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緩緩的走著,一定是病容滿面,而她卻沒有勇氣出聲喚一聲「先生。」
她的身子不由自己的微微顫著,腿也有些軟,若不是阿里不哥手臂緊緊的圈著她的手臂成了支撐,她的身子很可能就癱了下去。
阿里不哥發現了她的異樣,卻只以為她到了新地方有些怕生,便低聲安慰了一句,「別怕,給你看眼楮。」
只感覺到一個溫平的指月復覆上了自己的腕間,又在自己自己的眼楮上來來回回的翻看了幾次。
「姑娘之前可有經常昏倒?」
化青的心思還在趙與芮那里,竟久久沒有答話。
「怎麼,記不得了還是沒有?」看著她不說話,阿里不哥便輕輕的撫了一下她的腰。
化青突然回魂,點頭說道,「好像是有過兩次,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昏了過去。」
「那可受過刺激和踫撞?」
「有過。」化青還沒說話,阿里不哥已經月兌口而出。
「恩,姑娘腦中的淤血恐怕不小,發現的早得話,也不至于到了失明的地步,治療起來也要容易的多。」
詢問完,化青被阿里不哥的親衛帶回了馬車上,而大夫如何診治她沒有興趣听,無非是施針和靜養。何況阿里不哥的話還在她耳畔,眼楮好了親眼看著被他糟蹋,還不如就這樣,讓他取取樂就罷了。
趙與芮的聲音突然又出現在化青耳畔,而他咳血的模樣似乎就在眼前。她雖沒有看到,卻比看見了還要心疼和難過。
好一個「心病還須心藥醫,」誰是他的病根誰又是解他病的藥?
化青不願意去想,只怕算來計去,所有矛頭都指向了自己。也許也是自己自作多情,不過一個丫鬟婢女,誰又願意為了你傷心難過,抑郁成疾。
只不過眼淚再一次的沒有了束縛,肆意的往下流。馬車 當一聲起步,一下子把她的身子踫在了車廂底部。腰背都被狠狠的磕了一下,疼的她直呲牙。疼了好,疼了才能哭的理所當然。
馬車走了時間不大就停了,化青感覺到車的後傾,便急忙提袖子抹干眼淚。
阿里不哥已經登上了馬車,看見她正慌亂的拭著眼楮。
「你哭什麼?」
阿里不哥輕聲問道,化青卻默不說話,只是搖搖頭。
「是怕自己的眼楮好不了麼?」阿里不哥伸手攬住化青的頭,靠在自己懷里,卻感覺到她又輕輕搖晃的臻首,和微微顫抖的身子。
阿里不哥的手箍在她的肩頭,看著她已經發紅的眼楮,想安慰幾句,卻一句都沒有說。
毛伊罕,你會看得見的,別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