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丹側臉看向他,微微抿唇,沒有更多的言語,表示默認他所言。
歐陽今蕙伸出雙手,緊握著函丹的雙手,問︰「姐姐?你連妹妹也不記得了嗎?」她失憶,她不願相信。
函丹沒有回話,再度嘗試回憶過去的事情。
「嫂子。哥來找過你,難道你連他也忘記了嗎?」見函丹沒有回話,匿初走前,直視她問道。
函丹靜靜地看著歐陽今蕙,回答二人的問題︰「是。我不記得他。」短短的一句違心的話,她竟花光所有的勇氣。
函丹用力推開她的手,微微顫動,側身靠向蘭望鶴。他和她,無疑會讓她再想起匿顥。既然他已經忘記了她,又何苦讓他再記起她。她和他,始終是不會有未來的!
蘭望鶴見狀,暗嘆口氣,將她輕輕攬入懷里。是不是天意,似乎不必計較了!
她的手指顫抖,歐陽今蕙以為是錯覺,但感覺猶存。想了想,還是覺得問一問更妥當。「姐姐。你是不是記起什麼了?你和匿顥到底怎麼了?」她的反應,並不像失憶,可眼前的……
函丹從他懷中抬頭,冷漠地說︰「對不起。或許我們曾經相識。但是現在,我已經不記得你們了。而且,我不認識匿顥。」原來,情緒是會感染的。函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也可以這麼冷漠。這是自己嗎?她很想否認。
「丹兒累了。先行告辭。」蘭望鶴輕輕推開她,緊扶著她,朝前行去。他從來不喜歡關注別人的故事,這次函丹之事,卻是個例外。以前的她和現在的她完全不同。原來,情真的可以將人傷害的判若兩人!
觸及到她的手,寒如冰且顫抖不已。蘭望鶴停下腳步,雙手包裹著她的手,微蹙眉,問︰「你的手很冰。要不我們擇日再走?」
函丹抬眸,眼淚從眼角滑落,搖了搖頭道︰「不要。」見蘭望鶴看她慌亂失神,函丹抽出手,慌忙擦拭掉眼淚,道︰「我們現在走。」她真沒用,光是想他,便也能在人前落淚。
蘇子珊望著二人遠去,稍有疑惑,快步跟了過去。
歐陽今蕙向來是今日事今日畢,肚子里藏著疑問,郁結著,更是讓她有種痛苦不堪地感覺。會選擇同他們一道,一來是為了繼續完成函丹的任務,二來是希望函丹能恢復當初的記憶。
匿初放不下她,只好陪著她一起。他亦希望函丹能恢復記憶,記起匿顥。畢竟,他也完全看得出來,當初函丹對匿顥也有很深的感情。不管什麼原因使他們分開,他依然希望函丹能做自己的嫂子,而不是別的女子。
歐陽今蕙和詩軒兒邊走邊敘舊,完全將匿初這個人忽視掉。匿初看著二人舉止談吐熟悉自在,頓時不悅地生著悶氣,更是一語不發地與二人隔開一定的距離。當听到歐陽今蕙提及‘姐姐’二字,匿初似如夢初醒般湊近二人,聆听他們的對話。
「詩公子。你說姐姐失憶是兩個月以前發生的事情。那時候,若匿顥找她,必定是失憶以後。他沒可能會找不到姐姐啊?」她深知匿顥的處事能力,找一個人,沒理由會找不到。失憶之事,對眾人而言,都是件苦惱之事!
詩軒兒實話實說︰「函丹失憶後,很多事都記不得了。對于,你口中所說的匿顥,我也不太清楚。至少,我從未听函丹提及他!」匿顥?他?
「也罷。嫂子可能忘記了一切,忘記了大哥。所以大哥回…回家後就沒再提起她。」匿初假設性說道,心底到底是免不了地為他難過。曾經相愛,如此般配,卻轉眼成為一張白紙,留下他人哀傷。
歐陽今蕙卻不認可,瞪了眼匿初,生氣道︰「可匿顥怎麼能這麼快放棄,竟也想忘得干淨?薄情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