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日子一天天地過去,關于棲嫣閣所發生的事情,仿佛也並沒有結果。
最讓人郁悶的是,我自那日病後,竟然一直沒有能夠痊愈,斷斷續續地纏綿病榻,落下了很嚴重的咳嗽的毛病,一到深夜咳得嘶心裂肺。
以至于到最後只能終日地躺在床上,便是連吃飯也需要別人伺候了。只是僥幸逃生的閩地舞姬,照顧我的兩個小婢起先還看在慕子的面上,小心翼翼地照顧,到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連慕子也來得少了,這兩個小婢也愈發地看我不順眼,偶而還摔摔打打,說些子牢騷話。
記得慕子最後一次來的時候,正看到我咳得厲害,幾乎要背過氣去。他眸里的擔憂我是明白的,他默默地叫來了大夫,給我把了脈,重新定了藥方子,這才離開。
但這一走,竟是整個月都未再來。
那天半夜,風大,雪急。
我做了噩夢驚醒,出了身冷汗。
看到窗欞外面干枯的樹枝如同魔爪在那里晃來晃去,忽然心中生出了些絕望,難道是賀蘭赤心最終確定我便是從前的寂月,便是他最恨的女人,因此將這里隔離了起來,使我與外界不能夠聯系,而外界的人也無法到鳳宸閣來,他是要我自生自滅,死在這里嗎?
想到這里,心中又急又氣,竟是驀地嘔了口血出來。
兩個小婢聞聲而入,眼見我手心里殷紅的鮮血,都嚇得尖叫起來。她們仿佛同時想到了什麼,瑟瑟發抖地往後退著。
我渴得難受,喚道︰「請給我,一杯水……」
她們卻都恐懼地望著我,其中一個道,「桌,桌上有水,你自己倒吧!」
她們說完便一溜煙地跑出了房間。
眼見著自己嘔出血來,更加地絕望,掙了兩下想下床去,卻覺得頭暈目眩,最終,便連喝點茶的念頭也沒有了,睜著眼楮直到天亮。
整晚未睡,精神卻仿佛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