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棄妃返宮奪寵︰斗凰 完結文《孤女皇後涼薄君》

作者 ︰ 慕容梓婧

作者︰慕容梓婧

狀態︰完結文(已上傳全本)

听著,你只需認命,朕便可以讓你錦衣玉食一生,不用歷盡淒風苦雨,但也僅此而已!

他要我,在這深宮中,過完蒼白的一生。他真傻……

我不該遇到那個風華絕代的男子,是他,改變了我的所有,愛,還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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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四海客棧。

陽光很強烈,我在路人詫異的注視下,跌跌撞撞地往客棧內沖去。立刻有伙計注意到了我,將肩上抹桌子的布拿起來像趕蒼蠅似的晃晃,「快走快走!我們這里不允許叫花子進入!」

我冷笑著從沾著血跡的荷包里拿出一綻銀子,扔向那店小二,「最好的飯菜,最好的房間!」

客棧里吃飯的人並不多,我徑自找了個比較僻靜的位置坐了下來。

全身的傷口火辣辣的痛,衣裳有些地方被荊棘刮破,血跡漫漫地浸了出來。

那小二見了銀子,自然改變了態度,連忙倒了茶水上來,又道︰「郡主,您是不是先回房間休息,待小人把飯菜準備好給您送房里去?」

我怒瞪他一眼,他連忙住了嘴。

我知道他的提議很好,但是我不想就這樣把自己藏起來。我要更加深刻地記住這一刻的狼狽,記住現在由內到外的悲慘與傷痛。

淚,早已經流干了。

尊言,也早已經隨著淚水化為飛煙。

手中的筷子被我緊緊地握著,不知不覺間,已經折斷。筷子的縴維突起,扎破了手,于是鮮血又從手心里滲出來。但我卻感覺不到疼痛,有種想大聲喊叫的,可是卻沒有力氣。

終于,飯菜端了上來。

一陣風卷殘雲,就像跟它們有仇似的,迅速地將面前的食物都吃光,然後就讓小二帶著我去房間,並讓他代我去附近的成衣店里準備一套最貴最好的衣裳來,順便買些胭脂水粉。

這是個干淨整潔的房間,小二還想說什麼,我已經毫不猶豫地把門關了起來,接著便撲倒在床上,完全的放松。

連日的打擊和疲累,使我完全忽略了身上的傷痛,迅速地進入了夢鄉。

只是,夢鄉里一定是空白的,再也不會有旖旎的風景。

這一覺便睡到了第二日的清晨。

不顧身上細細小小密密麻麻的傷口,堅持浸浴,然後換上新的衣裳,挽好青絲,抹上胭脂水粉。看到鏡子里的自己已經完全洗去了之前的狼狽,一張臉又變得嬌艷如花,清新如雨露般誘人,不由哧地笑了下。

被陣陣的鑼鼓聲吸引,跳起來便到了窗前。

只見樓下,有個相貌俊逸,滿身書卷氣卻在背上背著個藍色劍袋的年青人。他的身邊有兩個正在敲著銅鑼的人,邊敲邊大聲向周圍圍觀的人群道︰「我家公子講課啦!大家快來听啊!……」

「如今朝廷狂征暴斂,苛捐重稅使國家積弱,讓我們團結起來,推翻歧之統治,萬民福有攸歸……」

他還是老樣子。

一點都沒有變。我之所以來這家客棧,便是專程來等他的。雖知道他定是原來的樣子,還是不由地感概了下。

如今,有許多事不同了。

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都變了,好在,他還沒有變。

我沒有下樓,便直接從樓上窗口喊下去,「誒!想要天下嗎!」

他驀地抬起頭,兩人的目光在剎那間相觸,接著他微微地笑了起來,我也笑了起來。我笑得如從前一樣燦爛,他一定猜不到,我心里此時正在下著大雪,那冷冷的感覺,快要使我窒息。

而他,便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做為報答,我要給他天下。

第一卷︰前緣

在我十三歲那年深秋的某夜,鳳翔城的上空忽然炸響幾個霹靂,伴隨著閃電而至的轟轟雷聲,似乎要把整個大地都癲覆。陳王府中的馬廄里一陣混亂,驚了的馬竟然蹄塌了馬廄跑到了院子里。

各房里的燈陸陸續續地點亮,首先走出來的是陳王,也就是我爹陳孝言,他看起來並不老,唇上留著整齊的小胡子,使整個人看起來有點說不出的奸滑。看了眼院中的情景,立刻向管家吼道︰「快點把它們攔住!唉呀,別把它們弄傷了,這可都是我花了不少錢弄回來的寶馬良駒!」

陳孝言是個馬痴。

他有三個夫人,而我娘就是他的第二個夫人。我也是我娘唯一的女兒,我還有一個姐姐和一個弟弟。

我常常想,我娘為什麼不是大夫人或者是三夫人?

如果我娘是大夫人,那麼她的權力在府中是至高無上的,因為陳孝言除了他的寶貝馬便什麼都不管,更彰顯了大夫人的地位和對府中萬事的決策權力。那麼我就可以像大夫人的女兒,比我大一歲的陳悅一樣,享受最好的侍遇,可以穿最好的衣裳,戴最美的飾物,吃最精致的食物。

如果我娘是三夫人,那麼她便會象三夫人似的,受到陳孝言的寵愛。近四五年來,陳孝言從來都只是宿在三夫人的房間,三夫人所居的天倫居,正是我最向往的地方,那里常常傳出陳孝言和三夫人及他們所生的兒子——十歲的陳英雄的笑語,正像那門牌上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天倫居」那般和諧。

陳孝言常常帶著陳英雄出府騎馬。

可惜,我娘只是個二夫人,即沒有權力,也沒有陳王的寵愛,好在陳孝言其實是個好人,從來也沒有虐待我和我娘,我的吃穿用度雖然比陳悅次些,卻也都是好的。只是,生活過的波瀾不驚,一潭死水罷了。

是以我常常幻想,如果某日,能夠出些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就好了。

再說回那個秋天,深夜的雷。

我不怕打雷,而且非常之喜歡。我總覺得那是老天爺在發脾氣,一定是這世間有人惹他老人家生氣,我似乎能夠看到他被氣得吹胡子瞪眼楮,滿面怒意的樣子,我覺得它是個可愛的老人。所以我興沖沖地從房間里沖出來,仰頭往天上看去,只見閃電還在繼續,將城西印得半天紅。

我真想跳起來拽拽老天爺那一跳一跳的翹胡子。

然後我的面前沖過一匹黑色的如旋風般的馬,接著又是另外一匹。陳孝言緊跟著跑過來,只是他也不敢接近這群受了驚嚇的馬,只大聲地向我吼道︰「小魚!回房里去!否則會被馬踩到的!」

我一點都不怕,反而興奮地問道︰「爹!它們怎麼啦!」

這時候,陳孝言已經到了我的身邊,他破天荒地沒有繼續追那些驚了的馬,撫著自己的小胡子道︰「無風!無月!晴空悍天雷!難道是要出什麼事了嗎?」說著露出沉思之色,轉目間又見馬匹經過,將我往房間里推了一把,「快進去,亂糟糟的你還要跟著湊熱鬧!」

我並沒有進入房間,反而想著他說前句話時的樣子,他很少露出這種仿佛是預言者的神態,這讓我覺得他很睿智。當然,那時我還不知道即將要發生的大事,所以覺得他只是有點小小的智慧而已。

直到第二日清晨時分,歧軍殺入,鳳翔城大破的時候,我才發現他不緊緊是睿智,簡直就是一語中的神算大師。但同時他也是很笨的,他竟然沒有看破夜里照亮半邊天的光亮並不是閃電而是火光。

也就是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秋夜里打悍天雷,是被視為不吉的。更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我的命運已經因為那個有著悍天雷的秋天的夜,發生著不可逆轉的改變。

十月初十。鳳翔城。

我不知道那些馬是不是已經預知了即將來臨的災難而四散逃離,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它們可就太沒有義氣了。陳孝言像伺候老爹似的,將它們一個個養的驃肥體壯,但是真正需要它們的時候,它們卻都不在他的身邊。

所以當陳孝言發現備好的馬車竟然無馬可用時,臉上有了絕望。

這時候的我,還不知道府外其實已經血流成河,歧軍屠城,不死絕不罷休。陳孝言望著他的妻妾和子女們,終是下了道命令,

「小悅小魚,你們跟著各自的娘逃命去吧!老大老二,你們要替本王照顧好我的兩個女兒知道嗎!」

陳悅忙問道︰「爹,那你呢?」

陳孝言神態自若地道︰「你爹我當然是帶著英雄出城,他是陳家的命根子,不能出事。老三你也跟著我!」

大夫人听了,沒有說什麼,立刻帶了陳悅回屋,再出來時已經卷了大包的金銀手飾和銀兩,恨恨地盯了陳孝言一眼,便硬拉著陳悅離府而去。她們是從後門離開的,望著她們的背影,我忽然發覺離別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不由地含淚喚了聲,「姐姐!」

陳悅回首望了我一眼,道︰「小魚,有緣再見吧!」

直到她們完全消失在我的視線里,我才回過頭來,問我爹陳孝言,「爹,為什麼我們要分開走呢?一起走不好嗎?」

陳孝言揮揮手,「不要說這麼多,跟著你娘逃吧!」

說著回身牽起陳英雄和三夫人的手,「我們也走!」

三夫人有些同情地看了眼我和我娘,跟著陳孝言就要離開,我娘忽然哭泣了起來,向他們追跑了幾步,「王爺!王爺!您不能丟下我們母女!帶我們一起走吧!」

陳孝言回首,像趕蒼蠅似的再揮揮手,「別跟來!本王無法護得了這麼多人,估計歧軍馬上就會殺入府來,你不要再做無謂糾纏,還是快走吧!快走!快走!」

他說到這里,不等我娘再說什麼,便加快腳步,迅速地出了陳王府,我娘雙腿發軟,跌倒在地,淒然喊道︰「王爺!來日何處相見!來日何處相見!?……」

然而,他始終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我娘是個痴人,直到確定我爹絕不會再回來將我們一起帶走,這才抹抹眼淚,掙扎著爬了起來。她臉色蒼白,渾身顫抖,六神無主地向四周看了片刻,終是拉起我的手,「小魚,跟娘走!」

她首先帶著我去了廚房,道︰「把能帶的食物都帶上!」

府里能帶走的金銀細軟,都已經被陳孝言和大娘帶走了,我娘的房中便只有些碎銀兩,不過在府外,所有人都在逃命,有銀錢不一定比有食物重要,所以我听了我娘的話,將廚房里能夠帶走的食物滿滿地裝了一包,然後背在肩上。

這時候我想起了叫花子這類人,記得曾經有個長著大胡子的叫化要飯要到陳王府的門口,我娘便給了他許多吃的和幾兩銀子,而我當時則是好奇地躲在我娘的身後觀察著他,覺得他真的是落迫極了。

我娘一直很悲傷,她的眼里始終浸著淚,卻努力地使它們不要流出來。

我沒有辦法體會她的心情,雖然我知道,我們已經家破人散了,但對于跑路這件事,我竟然還是充滿了新奇,一點也沒有覺得懼怕。反而勸說我娘,「娘,既然爹不要我們了,我們就自由了,天下之大,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就不要傷心了啦!走吧!」

她回首再望望昔日里住了很久的地方,撫著我的頭發道︰「小魚,你真傻。娘被你爹在這個時候拋棄,是很慘的。以後你就會明白。」

說到這里,仿佛再也抑制不住悲聲,哽咽了下,卻是拉著我的手扭身就走,腳步極快,好像生怕慢一點,就再沒有勇氣往前而去了。

我們是從陳王府的後門離開的,出門的時候她爬在門上听了好一會兒,確定外面並沒有人,這才悄悄地拉開門走了出去。只見平坦而狹窄的路上,安靜的掉根針都能夠听到。

「小魚,我們走吧!」

她的話音一落,我們便分向兩個方向猛跑,結果將對方都差點拉得摔倒。我馬上意識到我走錯路了,忙道︰「娘,對不起,我以為是向右。」

她憂郁地搖搖頭,「小魚,或許右是對的,我們就往右走吧。」

「啊?!」

這時候我也終于意識到,其實我娘跟我一樣,應該很少或者是從來就沒有走出過陳王府,她跟我一樣根本就不知道哪個方向才是對的。

我想了想道︰「既然是這樣,我們就石頭剪子布,娘贏了我們就向左,我贏了我們就向右。」

「小魚真聰明,就這麼辦。」

「石頭剪子——布!」

「布!」

最後是我出了兩根手指的剪刀,而我娘出了五根手指張開的布,剪子是可以剪破布的,所以是我贏了。

沒有再猶豫,兩人牽著手便往右邊而去。這在我的記憶中,仿佛是第一次,終于可以從陳王府中走出來。那冷冷清清的後巷,及我和我娘慌慌張張奔跑著的身影,一度成為睡夢中常常出現在的情景。

想起那一刻的自由、驚慌和莫名的幸福及恐懼,百般滋味交織著的復雜情緒,便不由地想哭,又想流淚。

等到跑出了後巷,終于看到了我做夢都想看到的應該很繁華的街道。

可惜,那仿佛只是存在于我的想象中。事實上,映入我們視線里的街道,荒涼,寂靜。秋天的風微微地一掃,便有張貼告示之類的東西從牆壁上滑下來,簇簇地隨風往前滾動著,憑添了濃重的悲滄。

我娘的淚,終是流了下來。

卻又迅速地擦干,不由自主地將我更往她的身邊扯了扯。

沒錯,這樣的安靜和破敗,只能讓我們感覺到更多的危險。我本以為,就算是屠城,眾人逃命也好,至少應該亂轟轟的許多人,而不是現在這樣的模樣,我們只比我爹陳孝言及大娘晚出來半刻鐘而已。

「娘——」

「吁——」

她的緊張感染到了我,我的心也砰砰地狂跳起來,不敢再說話,就像害怕踩著陷井似的,一步步地慢慢往前走著。就在這時候,我們听到一陣凌亂急密又厚重的腳步聲。我娘臉色變了變,往四周看了下,連忙將我拉入旁邊的藥鋪中。

我們便藏著櫃台的後面。藥鋪里已經沒有人,櫃台上還灑落著些藥材,稱藥材用的小稱桿掉到櫃台下,很可愛好玩的樣子,精密的刻度使我忍不住要拿起來研究一下。

而這時候,那急促的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因為視角的原因,我娘比我先看到了外面的情景,她輕啊了聲,倒吸口涼氣,驀地捂住了自已的嘴巴。發現我想要掙出去看個究竟,連忙又騰出手來捂住了我的眼楮。可惜,我還是能夠從她顫抖的指縫中,看到外面的情形。

只見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男子發瘋般地跑到了這里,咚咚咚急密又沉厚的腳步聲似乎要將整條街道震的響了起來。他的後面跟著一群喊打喊殺凶神惡煞般的士兵,雙方距離本就離得不遠了,那男子卻被腳下的雜物拌的滾倒在地,傾刻間便被沖上來的十幾個士兵一頓亂刀砍得血肉橫飛……

啊!——

眼見著一個鮮活的生命變成了一堆血糊糊的生肉,心里實在有說不出的震撼,心砰砰地亂跳著,本能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免得叫得聲來。

果然,他們砍完人就像意猶未盡似的,抹抹臉上被濺上的血跡,血紅著臉,將目光移向四周,仿佛是在搜尋下一個目標。

我覺得我娘的手抖得很厲害,而且漸漸地冰涼。

好在,這些砍完了人的士兵並沒有發現我們,他們很不屑地向地上那具尸體啐了口,便優哉游哉地離開了。而且好像還邊走邊說著什麼笑話,都拐過彎了,還听到他們肆意的大笑聲傳來。

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一個鮮活的生命,被迅速地以殘忍的方式完結。

好長的時間,我娘才終于不再蒙著我的眼楮了,她的身體發軟,癱坐在地上,目中浸著驚恐的淚水。

「娘——」

「小,小魚,我們快走,這里,這里呆不得了……」

她害怕的連說話都結巴了起來。我將她扶了起來,「嗯,娘,我們快走吧。」

雖然在心里叮囑自己,不要去看剛剛被他們砍殺的那具尸體,但是在經過它的時候,還是不由自主地看了眼。這一眼便看到男人的頭顱被砍了下來,滿臉的鮮血,但是眼楮卻是木然地大張著,白色的眼仁看起來很詭異恐怖。

我真的沒有想到,被殺死的人會如此可怕。

啊地尖叫了聲,便捂住了自己的眼楮,同時腳下也不由自主地原地跳將起來,像要撒嬌哭泣似的。將我娘嚇了一跳,拉起我就跑,只怕我的聲音已經引來了什麼人。我也真的開始害怕起來,漸漸地明白,所謂的屠城是什麼意思?原來那便是要把全城人的生命如何野草睫子似的鏟平。

隨著我娘,瘋了似的往前跑。但片刻之後,她就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扶著旁邊的房柱子捂著腰眼道︰「小魚,娘,娘跑不動了!」

雖然很害怕這里會忽然出現一群手執大刀的士兵,還是道︰「娘,跑不動就休息一會兒吧,反正他們也不會那麼快便發現我們的。」我也很累,蹲在地上喘著粗氣。她搖搖頭道︰「這里絕非久留之地,小魚,我們走。」

說著話,便又艱難地往前跑去。

我娘的體質很差,到最後,便似天地間只有她濃重的喘息聲。我听得一陣心酸,忽然想到,雖然我娘在陳王府中並不得寵,畢竟也是衣食從未或缺,亦是尊貴之人,沒有做過什麼粗活重活。如此弱質芊芊,卻被我爹在這種關鍵的時刻扔在這里自生自滅,他確是個無情之人。

想到這里,我道︰「娘,我開始恨我爹了。」

她想笑,卻沒有笑出來,唇角往上牽扯了下,「傻孩子!他是你爹,你恨他做甚?不過,娘是真的跑不動了。小魚,你自己跑吧,無論如何要想辦法跑出鳳翔城,去越京找你爹。越京便是我們當今的聖上,南越天子所居之處,你爹也定是往那里去了,你便拿著這面牌子去越京找你爹,相信他不會不認你的。」

說著,她從包袱里取出一面陳王府的陳王令牌。

「這還是你爹很久之前給娘的,他說這是他對娘的愛情的見證,這牌在娘這里,就證明他永遠愛著娘,但是現在……無論如何,有了它,到了越京後,即便沒有找到你爹,你爹從前的朋友們見了也會幫助你的。小魚,娘相信你一定可以到達越京的。走吧,快走吧!」

「娘,要走我們一起走!」

「不,娘,實在走不動了,娘會拖累你的……」

她的話聲忽然就此打住,驚恐地望著我的身後。我扭過身,便見到一個身穿歧兵服飾的,面目凶惡的男子正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他剛剛定是殺了許多人,刀上的血還在一串串地落在地上,而他定也是殺紅了眼,此時僵硬的唇角露出一絲邪惡的微笑,「想走?哼哼,你們誰也走不了!」

我娘忙將我拉到她的身後,狠狠地對那人吼道︰「你不要過來!否則——」

那人模了模下巴,笑得很詭異,「否則怎樣?呵呵,小娘子,模樣兒還不錯啊!」

我感覺到我娘顫抖得更厲害,看到旁邊有誰扔下的棍子,便撿了起來拿在手中,「你不要過來,否則我殺了你!」

那人笑得更厲害,徑直走到了我娘的面前,伸手便要抬起她的下巴。我娘真的是氣瘋了,掄起棍子狠狠地打在那個人的身上。然而那人甚至連臉上的笑容都沒有動,根本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似的,動作緩慢卻不容反抗地奪下了我娘手中的棍子,啪地扔到旁邊去,接著便驀地扳過我娘的腦袋,一張臭轟轟的大嘴親在她的臉上。

「啊!你這個混蛋!放開我!——」

然而那人卻一把抱起了掙扎不已的我娘,仿佛這時候才發現我娘的身後還有個我,目光在我的臉上盯了下,冷冷地道︰「小鬼!看什麼?等爺辦完了事就來解決你!」

而我娘也在邊掙扎著邊喊︰「小魚,快跑!快跑啊!~」

我怎麼能在這時候丟下我娘呢?看見那人將我娘放倒在地上,然後撕拉一聲,扯破了她胸前的衣裳,露出里面白晰的皮肉。我娘又羞又憤地扭過頭不願看他,雙手卻成爪狀,在那人的臉上亂抓著,那人似乎是皮糙肉厚根本就不在乎,俯去親我娘的脖頸……

我的目光迅速地在四周搜索著,最後終于在不遠處的一具尸體上,發現了一柄斷刀。眼見著因為我娘不停地反抗,而被他狠狠地在臉上打了幾下,唇角溢出鮮血來。我再也顧不得害怕死尸,瘋狂地沖過去將那柄斷刀拔在手中,然後深吸了口氣,就向那人沖去。

我娘的目光始終在我的身上,見到這一幕,不由地瞪大了眼楮,想喊卻喊不出來,想說點什麼又害怕被那人發現。結果卻是,在那人听到動靜想要回頭的時候,我娘卻忽然發出一聲極大極*卻讓我感到極陌生的申吟,同時雙臂纏在了那人的頸上,那人呆滯了下,雖然只是剎那間,再要轉身時卻已經來不及了。

我娘,就這樣,親眼看著我,將那柄刀猛地刺入到那人的體內。

然而那人是有蠻力的,而且身穿盔甲,刀入體內,刺痛之下,他竟然掄起胳膊,一下將我打飛出去,直跌到一丈開外的地方,痛得我感覺到全身的骨頭都要裂開。而他也拔出手里的大刀,準備狠狠地刺向我娘。

眼見著我娘就要死在那人的刀下,我終于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悲呼道︰「娘!娘!——」

就在這時候,卻忽覺頭頂有個黑影飛過,同時听到一個清洌的聲音喝道︰「該死!」

接著便見要行凶的那人突然間飛了起來,跌倒比我所跌之處更遠的地方。

因為那柄斷刀仍然在他的身體之上,很巧地在他跌到地上時,那柄斷刀就更深地刺入了他的身體,直至刀柄處,他口吐鮮血,一雙死魚眼盯著剛剛落下的人影,掙扎了兩下便不動了。

我和我娘的目光都落在那剛剛從天而降的人身上。

只見他目若星辰,白衣翩然隨風輕舞,頭發雖然只用一根素帶縛起,卻于微微的凌亂之中顯出無比的飄逸。整個人清淡的如同一朵白蓮花,眉目如畫更有幽遠之意,雖然是剛剛殺了一個人,又站在這充滿血腥和死亡及絕望的鳳翔城街道上,全身卻依舊干淨的仿佛一塵不染,更沒有辦法掩去他婉若謫仙的高潔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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