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瑁沒有推辭,心中正想找個朋友喝上幾杯,也好一醉解千愁。「那麼,相請不如偶遇。」溫潤的聲音里沒有暖意,如蕭條的冬日。
他牽著馬,同韋南琴朝門口走去,恰巧這時,韋宅的僕役尋了過來,跟在後面的韋昭訓與他打了個照面。
「壽王爺有禮。」不想惹人注意,韋昭訓只是略微躬身喚了喚。
「韋大人。」李瑁勉強笑了笑,不想在這里踫見自己的‘岳父’。
韋昭訓看了一眼韋南琴,突然會意地說︰「原來南琴是跟王爺在一起。是為父多事了。」
聞言,李瑁星雲般的眸子里凝起點點困惑,又听韋昭訓道︰「南琴,見了爹也不喚一聲。」
「爹。」韋南琴尷尬的開口,瞬間對上李瑁驚異的視線,「你……就是韋南琴?」
「怎麼王爺不知道麼?」韋昭訓奇怪的蹙起眉,「這就是小女。今上已經下旨,要撮合你二人的婚事。」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鐵恨快步走了出來,「臥龍嶺一別成傷,怕是老天爺憐惜你二人的緣分,才有今天的好事。」
李瑁始終怔愣地望著韋南琴,仿佛眾人已經走出了他所能感覺的範圍。他要問什麼,他要說什麼,好像有一肚子的困惑和氣惱……
韋南琴出言支走父親︰「爹,現在知道女兒見的是誰了吧,我等一會兒回去,行嗎?」
「行,怎麼不行?」韋昭訓一臉的痛快,那架勢仿佛要說︰你不回來都行,最好直接住到壽王府去!他拉過女兒,耳語道︰「你可要幫爹把這女婿綁牢了,以後,爹全指望你了。」說完拍拍她的肩,對李瑁說︰「王爺,你們聊,我就先回去了。」
下午的氣候暖和起來,街上的行人也逐漸多了。鐵恨攔住正要說話的李瑁︰「這里人多,我們進去再說吧。」
小二牽過馬,三人先後在酒桌前坐下。韋南琴又拿來一個碗,替李瑁倒酒,手中的酒壺卻被他一把扣下︰「想不到你就是韋南琴。」語聲里有刻意的冷漠,「那天我是瞎了眼才會遇見你。還騙我說你是什麼‘玄兒’。」
「我騙你,我哪有騙你!那天除了沒告訴你我的真名以外,我還有哪里騙你了?」她抬起頭看著他,希望他能讀懂她眼里的真誠。
「還說沒有,你說你打小就在臥龍幫里混了。」李瑁嘆息般地搖搖頭,「我以為真是這樣,憐惜你,把你當朋友。你卻反過來戲弄我。一開始故意放我走,來騙我的交情,現在又……」
「又怎麼樣,*婚嗎?」她眼中泛出一絲悲涼,「你方才與我說話的態度,不是這樣的。」
「她何嘗不是回來以後才知道此事?」一旁的鐵恨忍不住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