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娃拍拍他的頭，說道︰「他們打不死我，我皮糙肉厚，抗打。」
酃祈霖模模月娃的手說道︰「哥哥才不皮糙肉厚，而是很細，很滑。」
月娃被他的話逗笑，說道︰「你看哥的臉有多黑，你是半邊臉黑，我是全身都黑。」
酃祈霖還是堅決地搖搖頭︰「我不能讓哥哥挨打。」
「為什麼你自己就行？」
「因為我已經被他們打慣了，我長這麼大，幾乎每天都挨打，林貴妃心情不好時，總是打我出氣，以前伺候我的宮女太監，也總是偷著打我，可我還是活下來了，所以，我是打不死的。」
酃祈霖說這些時，沒有半點難過，反倒很驕傲自豪。
月娃卻是听得心酸，這世上還有比這個孩子可憐的人嗎？他決心，只要有他在，以後就再也不能讓他受到如此的折磨。他決定，對他透點實情。
「你知道今天二皇子為什麼沒有打你嗎？」
「他不是腿突然疼嗎？這一定是老天爺在懲罰他。」酃祈霖恨恨地說道。
「不是老天爺，是我讓他腿疼的，好讓他打不成你。」
酃祈霖有些不相信︰「可我沒看見你動手打他。」
月娃將他放在床上，出去撿了兩塊非常小的小石子。然後，他指了指牆上︰「看好了。」說著，兩個石子從他的手上射出，沒入牆里。
酃祈霖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楮，跳下床，走到牆邊觀察，發現，兩個石子射得很深。
「這是什麼？是武功嗎？」
月娃從床邊撕了塊布︰「你用手搓搓，看你能把它怎樣？」
酃祈霖將布用手使勁搓著，不過再怎麼搓，也是一個布團。
月娃拿了過來，深深地運了口氣，把步放在兩個手掌之間，用力揉磋數下，當手再次放開時，那塊布已經變成粉末。
酃祈霖張大的嘴，幾乎合不上。
「你現在還認為哥哥那麼容易被打死嗎？」
酃祈霖現在想的已經不是這個問題，他抓住月娃的手．臉上露著狂熱︰「哥，你教我這個。」
月娃嚴肅地說道︰「練這兒是要吃很多苦的。」
酃祈霖胸脯挺得很高︰「我不怕。」
月娃毫不懷疑他的承諾，這個孩子吃過的苦又何其少過？
「從現在起，他每天都要多吃飯，再也不允許剩東西，你看你，長得有多小，我開始還以為你只是個八、九歲的孩子。」
酃祈霖眼楮閃了閃，心說，如果我和你換著吃，你就不會說我吃得少了。
「我剛才說的話也要算數，明天，我要看你的表現。」
酃祈霖重重地點點頭。
屋里終于安靜下來，酃祈霖靠著月娃的胸前躺著，嘴角止不住地向上翹，由于興奮，竟一時難以入睡。
「哥。」他仰起頭，輕輕的叫著。
「嗯。」月娃答應著，知道他並沒有什麼事，因為他已經這樣地叫他多少次了。
安靜一會，酃祈霖又仰起頭，甜甜地叫著︰「哥。」
月娃輕輕拍了他的︰「睡覺，再調皮，我就要打了。」
酃祈霖縮了縮脖子，安靜了一會，終于忍不住，又叫了起來︰「哥。」
月娃假裝生氣地在他的上略重的拍了一下︰「睡覺。」
酃祈霖卻是嘿嘿地一笑︰「哥打得真舒服。」
他真的不敢睡著，生怕現在的一切如同夢一樣會消失。
「明天我醒來時，還會看到你，對不對？哥？」
月娃將他摟了摟︰「以後，哥永遠陪你，決不放開你。」
酃祈霖伸手摟住月娃的脖子︰「我也永遠不會放開哥哥。」
兩個一大一小的孩子，並不清楚，他們這樣說，對他們的將來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