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人,向來對人很直接,一是理會,一是不理會。
他討厭任何人,在他的眼皮子下面,動心眼,耍心機,而何安媛,那一天笨拙的做法,顯然是觸踫了他的底線。
所以,他連跟何安媛最後一層僅有的和平————也不過就是可以在眾人面前,宴會之上,坐在一起————都給打破了!
何安媛端著酒杯,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易簡的一個側頭,一個眼神。
甚至,他整個人,一點反應都沒有給她。
這些天,她每一天,都在想著易簡,想著他們之間的關系,怎麼可以回到了從前,她不敢去見他,甚至也不敢去認錯,可是此時…………看到易簡這般的待她,她倒是覺得………整個人徹底的絕望了………僅存的一點幻想,也全部被打破了。
何安媛的眼底,漸漸的浮現了一層水霧,心頭一片苦澀,她現在很後悔當初那般的做。
得不償失,不過如此吧。
本以為,可以抓了鐘情,害了鐘情,可是現在,害人不行,反而害了自己。
大太太卻是看不下,微笑著說道︰「少帥,這酒是我親自釀的,難道不對你胃口嗎?」
易簡眉頭一皺,淡淡的抬起頭,看了看大太太,他的眼角余光,微微的掃了一下鐘情,這才側了頭,凝視著何安媛手中的紅酒一陣子,而後,才伸出手。
本以為,他是要喝何安媛手中的酒,誰知道,易簡卻徑自的端了酒杯,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何安媛的臉色徹底蒼白了,她的心底,一陣委屈,帶著空蕩蕩的難過,她已經清楚的看到了,她和他的距離,已經拉到了最遠。
所謂的,咫尺如天涯,便是如此吧。
餐桌上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凝固。
大太太笑著,卻不知道如何開口說話。
與鐘情無關,更何況,鐘情躲避易簡都來不及,更別說貼上前去說話了。
易簡漆黑的眸子,依舊淡然,從容,帶著震撼人心的美麗,若無其事。
何安媛的眼淚,從美麗的瞳孔之中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