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本來想默默地轉身離開，听到這一聲步子扎在地上，知道走不得了，只能硬著頭皮跟齊衍他們走到前堂。
棋盤端上，兩人對面而坐，一邊白子，一邊黑子。
「五子棋是你教本王的，本王十步之內必贏你，今日也不例外。」齊衍信誓旦旦地說著，舉手落下一枚黑子。
胖胖的小世子站在一旁觀棋。
四季不發一言地落下白子，齊衍笑起來，凝視著她道，「你怎麼總喜歡落子在本王旁邊，本王都能猜透了，這樣你必敗無疑。」
她實在不想和他說話。
忍了忍，四季擠出一絲笑容，淡淡地道，「輸就輸了，是夏王您棋藝精湛，青出于藍。」
齊衍正欲落子的手一頓，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似的，「本王還記得你以前輸了，總是纏著本王一盤又一盤地接著下。」
那時候，他其實是不耐煩的，是敷衍的。
知道齊衍心不在下棋，四季轉眸看向一旁站著的小男孩，扯開話題，「小世子長得和夏王真像。」
小世子和許樂差不多大，不知道兒子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吃好睡好。
「都被他娘慣壞了。」齊衍輕笑，語氣寵愛至極，一雙眸卻探究地看向她，想看清楚她的表情。
四季神色如常，沒有半分在意，隨意地落子。
齊衍面色有些不豫，將黑子重重地落下，然後得意地道，「第九步，你又輸了。」
「爹，這婢女的水平還不如兒子呢，怎麼配和您下棋？」一旁的小世子忍不住出聲，看向四季的眼里盡是鄙夷。
「是啊，奴婢棋藝不精，不打擾夏王雅興了，告退。」四季樂得不再應酬，站起來便要離開。
「你現在連應付一下本王都不樂意了？就這麼急著走？」齊衍不甘的聲音響起，透著幾分傷懷。
一個利用她上位的男人，一個貶她一文不值的男人……她是真的不想應付。
沒有回答，四季又往前走，忽然見一個俊俏的小男孩一身侍從打扮，端著茶走進前堂，從她身邊擦過時，一雙大眼楮沖她狡黠地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