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連敷衍,齊衍都不願意了。
「齊衍,本王今天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鳳止卿彎下腰一手攥起齊衍的衣領,一手指向旁邊的立柱,不屑地道,「你以為小皇帝召你回京就是你大展抱負的時機?你錯了。看看你現在,還不是跪在這里求本王?你說你一個七尺男兒活著還有什麼用?本王要是你就一頭撞死在這柱上,也好過丟人現眼!」
四季站在一旁看著,鳳止卿仿佛把所有的氣都撒到齊衍身上,句句刻薄。
齊衍的眼因憤怒而泛紅,卻硬是忍了下來,「謝王爺教誨。」
「不錯,會忍耐了。」鳳止卿笑了一聲,放手松開他,「你兒子叫什麼……齊德?讓他到本王府上住一陣,也省得你不消停。」
這不是變相的送上人質嗎?
齊衍也是震驚異常,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鳳止卿也不急躁,坐回軟榻無聊地握住四季的手把玩,眉目間雲淡風輕,眼眸湛亮,嘴上道,「妻子的家眷犯點事斬就斬了,兒子畢竟是自己親生的,不在身邊到底是不放心。」
四季看向齊衍,齊衍睨了她一眼,隨後垂下眼,恥辱地屈服,「犬子有攝政王教誨,小王感激不盡。」
鳳止卿意料之中地挑眉,放開四季的手,隨意地道,「退下吧。」
「小王告退。」齊衍再次磕頭,緩緩從地上站起來往外走去。
四季腰間被人推了一把,轉頭就見鳳止卿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替本王送送夏王。」
「……」
故意的麼?
送就送,對齊衍,她的感覺早就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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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齊衍走出門,黑夜無星,院里懸著的燈籠卻皎潔明亮,照著齊衍略顯悲涼的背影,他放慢了步子,像是在等她似的。
良久,齊衍回過頭看向她,眉間帶著憔悴,唇邊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還記不記得我們以前常常坐在九月殿前聊天?
宮中的九月殿……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