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雁歌從臥房里走出來,見歐陽離鏡正坐著喝茶,完美的側臉在騰騰的熱氣中模糊晃動,微微蕩漾著水汽。她不得不承認這個人雖然很可惡加可恥,但是長得實在是誘惑,難怪有無情的資本,光是王爺的身價就可以迷倒很多女人。
「王爺,妾身準備好了。」其實她什麼都沒弄,只是進去平靜了下心情。她決定走一步算一步,順其自然。
歐陽離鏡偏過頭,眼中因茶水的熱氣燻騰而縈繞著氤氳。他見慕雁歌還是剛才的樣子,完全沒有改變,不禁微微皺了下眉頭,不過並沒有說什麼,而是直接走出去,慕雁歌趕緊跟上去,但因為歐陽離鏡走得很快,她幾乎要用小跑才能追上。
該死的,走那麼快干什麼,又不是去奔喪。慕雁歌在心里咒罵,她是越來越討厭歐陽離鏡了,一點都不紳士,根本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大混蛋。
門口停著一輛豪華的馬車,馬車四面絲綢裝裹,瓖金嵌寶得窗牖被一簾淡藍色的縐紗遮擋,整個車身長有四米左右,寬大概有3米。
歐陽離鏡率先上車,絲毫不管慕雁歌能不能自己上去,她站在馬車前,有些躊躇,對她一個現代女性來手這高度不算什麼,但是她現在是王妃,行為舉止不能太夸張。
「王妃。」一旁駕馬車的下人叫了一聲慕雁歌。
慕雁歌回頭,看見車夫正趴在地上,意思讓她踩著他上去,她看著他的背沒有動,但最終,她還是踩在了他的後背上,快速地上馬車。「謝謝。」輕聲對車夫說。雖然她致力要當個壞人,但是壞也要壞得有原則,不能隨便壞,要壞得心安理得。
她一進馬車就看到歐陽離鏡悠閑地靠在車墊上閉著眼楮,就選了個離他最遠的地方坐下,感覺到她上來,歐陽離鏡只是斜斜地瞟了她一眼,繼續閉上眼楮。
「都說王妃識大體,知禮數,但現在看來,傳聞實在是不可信。」低低的聲音里卻是濃濃的嘲諷,說得慕雁歌又是一陣氣悶。
「王爺都說只是傳聞了,又何必放在心上,至于妾身是什麼樣的人,王爺心中肯定有數。」慕雁歌忍不住回擊,他哪里看出她不識大體,不知禮數了?根本就是戴著有色眼鏡看人。
「是嗎?本王可不清楚,就像本王不知道王妃會穿成如此去見皇上。」他睜眼瞥著她水綠色的長衫,沒有一點身為王妃的貴氣。
「今天只是去見自家公公而已,不覺得這樣穿有何不可。」慕雁歌覺得無論她穿成什麼樣,歐陽離鏡總會挑刺。她就奇怪了,既然是皇帝寵愛的兒子,怎麼連選擇妻子的權利都沒有,這寵愛是不是太虛假了。
歐陽離鏡沒有再說話,而是偏過頭,臉色平靜,慕雁歌對于他的沉默,倒是不適應了,她現在越發地不了解這里的人和她現在的丈夫,一個個都古古怪怪,很不正常。
馬車在宮門口停下,歐陽離鏡率先下車,慕雁歌緊跟其後,然後一掀開轎簾,她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