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倫 第一回 舍道下山(下)

作者 ︰ 默朦

不陣子一個人走到快中午的時候,來到了東破山山腳邊緣。這個地方開有一個小店,專門為過往的行人提供茶水解渴,也可以吃飯留宿。店名叫做東破亭,意思就是要過東破山必須在此處稍作停留歇息。緣由還是王真人那句感嘆︰恐生妖邪。以致兩縣的人都人心惶惶,東破山早已無人居住,就算砍柴打獵的人不是活不下去了也不會進東破山。常年沒有人的活動,東破山更顯神秘,往往傳出鬼怪之說。而且東破山又高又陡,一般人要翻過去了還真差不多要一天的時間。不陣子本來想一口氣趕赴芝池縣的,但是一路風塵走到這里,又加上昨天晚上也沒怎麼睡,雖然道骨仙風也感到了一點疲憊。如今看到一個小店,不由得就停了下來,要了一杯清茶,在店中慢慢品嘗,順便思考一些問題。

東破亭的店主叫做趙老麻子,原來也是行走綠林的一把好手。只因三十年前在做一尊買賣的時候被朋友出賣,差點殞命,得幸被一老道所救。為感謝老道救命之恩,又加上從此厭倦了刀槍血雨,于是退隱至此,在山腳開了這個小店。如今三十年過去了,趙老麻子修身養性,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在刀尖上討生活的漢子了,現在看來也只是一個普通的老人。趙老麻子得道士所救,一直對道士都很有好感,加上今天過路的人比較少,沒有什麼客人。又加上不陣子往那一坐,隱隱間透了股仙家之氣,于是提了一壺好茶上前攀談。

道長有禮了,不知道寶觀何處,要到哪里去,有用的著小老兒的地方沒有。

店家有禮了,我乃華雲山上一個不成氣候的老道士而已。听說芝池縣有人孝心可嘉,感動鄰里,卻還是沒有實現自己的冤枉。我也略學了幾年道術,想親自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卻不知道芝池縣還有多遠的路程?

芝池縣小,翻過這座山一日的路程就可以到達。但是此山俊陡,道長不如在這里歇息一晚,明天一早再動身不遲。不是我要貪圖道長留宿的錢財,實在是近段時間常常听人說起山上有妖邪,還有強人出沒。請道長三思。

不陣子略作思索,突然起身說道︰「感謝店家好意,但是我問乃修道之人,並不懼怕妖邪。如果此山有強賊,我就順便除掉以安鄉里。」

趙老麻子還想做挽留,但是不陣子立刻付了店錢,辭別了店家,一個人往東破山走去了。留下了嗟吁不已的趙老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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