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密室的黑暗之中走出了一個祭司,他身上的穿著和其他祭司一樣。他站在黑暗的邊緣看著項茲說︰「大王已經不再信你!」他的聲音蒼老而平和。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項茲沒有動,他知道來的人是誰。
這間密室只有一條通往外面的暗道。子蠻每次都是從這條暗道來,他一直認為也只有這一條暗通。可是這世上的事又哪里有什麼絕對?子蠻所知道的未必真就如此。
那位祭司摘了下頭上的斗篷,他露出了本來面目。
此人竟然是柴諾!
柴諾說︰「是時候了麼?」
項茲冷笑著說︰「你不是說我是個騙子麼?怎麼此時來問我?」
柴諾說︰「相術和騙術本就是一線之隔!要想相術高明,就得騙術了得。我又何曾說錯?」
項茲說︰「你和大王一樣都亂了。」
柴諾嘆了口氣說︰「是!大王何等英偉、睿智,可如此困境他又怎能不亂?」
項茲冷笑著說︰「你不用在我面前裝忠臣。你說我騙了大王,其實你騙他的何止我十倍?」
柴諾說︰「只要大王不知,我們何須為此多慮?」
項茲說︰「知或不知,哪得人知?大王只是忍而未發。」
柴諾說︰「也許現在就是時候了。有時候,我真想試試你的幻夢大法。」
項茲說︰「你不會!」
柴諾說︰「我這把年紀了,知道得越少就能活得越好,也能多活幾天。」
項茲說︰「可你知道的不少,也活不好。」
柴諾說︰「是。誰叫我信你。既然我信了你,那我就只有自認倒霉。」
項茲說︰「我知道你會信我。」
柴諾說︰「我雖不是相師,可我又何嘗不知道?」
項茲說︰「有你這話,算我沒白騙你。」
柴諾說︰「人老了再聰明些,那就該是死的時候了。」
項茲說︰「你要我算算你什麼時候死?」
柴諾苦笑著說︰「不用了。就如你所說,听由天命吧!」
項茲說︰「認識你這麼久,你總得讓我為你測上一次!否則我們豈不枉費相識一場?」
「總會有那一天。」說到這里,柴諾轉口問︰「剛才大王所夢之事是你故意引發,還是大王本心而為?」
項茲說︰「本心!」
柴諾說︰「此夢何解?」
項茲說︰「你剛才不是都听到了麼?」
柴諾說︰「可我想知道實情。」
項茲說︰「日有所思,夢有所想。」
柴諾說︰「這可不像明月國國師說出來的話,這哪能配得上你無雙相師的身份?」
項茲說︰「你要實情,這就是實情。實情雖好卻總是令人不能滿意!」
柴諾說︰「你的幻夢大法難道就這點本事?」
項茲說︰「這卻是幻夢大法極致之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