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照在他那張消瘦而和藹的臉上,他的臉看上去散發著如神一般的光芒。
蒼白的銀發綁成大鞭,鞭子之中夾雜著五色絲制細繩。鞭尾系著五彩玄石。他身上穿著寬大的土黃色長袍,其色如厚土之魂,雖無金之彩卻遠甚金之麗,素樸而玄迷,蒼茫宏遠。任誰也看不出這件衣服是由什麼所制。衣服的領口和袖口還有裙邊上繡著黑色的奇怪銘文。一黃一黑,本是令人別扭的搭配,可是在此人身上卻有種奇怪的和諧。
蒼白而略有些發青的皮膚,一張長臉猶如石刻的一般,那樣稜角分明,有力而剛毅。銀色的雙眉有著風的神韻。一雙紫色的眼楮上猶如蒙上了一層灰塵,他的眼神是如此朦朧,和藹與溫柔之中卻又有種什麼也擋不住的犀利。
他是神!
可是在這神之光的背後卻透著種魔的氣韻。
他看上去是如此可親可近,可永遠離人于千里之外,令人想靠近而不敢靠近。
他是位年過七旬的長者,全身上下每一寸都透露著種威嚴與豪邁,可又流露出只有年青人才能有的豪情。
只有十足的男人才能像他這樣,可是這無比的陽剛之中,卻隱隱透著陰柔……
雖然已經到了夜晚,可是天氣還是很熱。這密不透風的屋子里更是悶熱之極。常人在這里根本呆不了半個時辰。胖子已經全身是汗,可是他的臉上竟然沒有一滴汗水。這一點竟然和沙漠之中的子萊一模一樣。也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和子萊本是屬于同一種人。
他端坐在那里,可是他的氣韻卻籠罩住了整個屋子。這里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沒有任何東西能逃離得了。
這個人是神?是魔?還是人?
也許確切地說,他只能算是個怪物!
因為不能用任何的詞語來形容他,而只有「怪物」這個詞才最貼切。
慢慢地,他那麻木的臉上有了和緩的笑容。
那個用手帕捂住鼻子的人說︰「區獸,你還是不是人?你比豬還臭!在大人面前你如此不敬,我現在真想宰了你!」他的聲音雖像男人,可是其中卻有著幾分女子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