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晚上,我仍然躺在床上听歌,宿舍電話響了。
諾諾巴嗒巴嗒地跑過去拿起話筒後,轉頭喊︰「七月薰,有人找你。」
我懶懶地︰「說我不在。」
諾諾大聲地回答︰「七月薰說她不在。」
這個臭女人——我恨恨地用目光的刀子割她的大嘴巴。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她又轉過頭來︰「七月薰,人家說是你老鄉,帶家鄉的土特產來看你了。」
雖然我在學校里沒幾個老鄉,但听到「土特產」這三個字,我還是來了精神︰「什麼土特產?」
「你老鄉說你下去就知道了。」
「我都病了嘛,你幫我下去拿吧。」
「我很想替你拿,可是你老鄉說,如果你現在沒有空,他下次再送過來。」
下次?還有下次嘛?就算有,恐怕對方已經先偷偷地享受了一部分吧?
想到這里,我抱病從床下滾下來,披了一件外衣,穿起拖鞋就出去。
諾諾在後面喊︰「你病了身體虛弱,能扛得動土特產嗎,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扛?」
我溜得賊快︰「不用了,請你繼續去養老母雞吧。」
她去?她去的話,一定以有功勞為由霸佔我的東西,哼哼,我病倒也要自己去。
我沖到樓下,站在大門口東張西望,老鄉在哪?土特產在哪?是什麼土特產?
「七月薰,你終于活了啊,我還以為你真的死了,打手機半天不接!」
完蛋了——我一听到這個聲音,就知道大事不妙,腳底抹油就想跑。
然而,一只大手揪住了我的頭發,疼得我停步不前直叫喚︰「喂喂喂,你干嘛啊你,我是病人又是女人,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可以欺負弱小?信不信我叫非禮啊——」
「病人?女人?你根本就是一個死人吧,是死人還會叫?」
對方冷冷地笑︰「至于非禮,那就更可笑了,就你現在這副腐朽狼狽的模樣,連非洲的餓狼都不肯吃,還配讓我非禮?」
這個混蛋!我沖他嚙牙咧嘴︰「那你就別來找我啊,我不想見你,你還抓著我不放?」
大男子主義豬狠狠地道︰「你以為我想見你這個笨蛋?要不然是迫不得已,我真是不想讓你這丑樣弄髒我的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