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持秩序的官兵撤離後,兩邊的百姓才敢大聲說話,議論紛紛。
可是只有一個黑色錦衣少年,頭戴掩面的斗笠,鶴立雞群地站在那里,周身蔓延著無邊無際的落寞和惆悵,眼楮依舊望著隊伍離去的方向,一聲不吭。
佟謠見原本壓抑的氣氛,隨著婚禮隊伍的離去,而變得輕松,便以為沒她這些個‘觀眾演員’什麼事了,就想找人問清楚這是哪個拍戲場地。
她一轉身便正好看到身後的黑衣少年,頓時愣住了,眼中除了那少年便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遠處的人是看不到他的全貌,但是比他矮的佟謠,卻是一抬頭就看清了斗笠下的美好風光,一覽無遺,白里透紅的皮膚可比粉妝玉琢的姑娘,多虧了那雙永夜泉水般的星眸和那一對劍眉才為他增添了幾分男子氣概,不至于混淆性別。
這讓佟謠一眼就注意到了他,好一位儀表不凡的古裝公子,雖說是位公子,但是看他還稍顯稚女敕的輪廓,看來年紀也不大,最多十八歲,但是深邃的黑眸中那抹落寞又讓人覺得他很成熟。
可是再怎麼驚艷也有回神的時候。
「喂,小兄弟,這是哪里啊?剛剛拍的是什麼戲啊?」佟謠在他面前晃了晃手,對待小孩子似地問道。
她自認為已經是個二十二歲的大學生了,在這個最大不過十八歲的男生面前,稱對方一聲小兄弟也不為過。
黑衣少年收回遠望的眼神,把目光落在面前這個小乞丐身上。
蓬頭面垢,看不清是怎樣的臉,唯一的感覺就是瘦,仿佛一陣風便可以吹走她似地。
「小兄弟!?」黑衣少年原本再怎麼落寞孤寂也不露聲色的臉上出現變化了,他皺著眉頭瞥了一眼佟謠,不過剛到他肩膀的小鬼,至多不過十四歲,叫他一聲大哥也不為過。
可是最最奇怪的是她是一個又髒又臭的小乞丐,理應是不敢接近他,可是事實上她卻是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不過對于佟謠這個又髒又臭的樣子,他倒也不輕視或蔑視她,反倒是佟謠反常的舉止引起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