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他費盡心思到最後竟然還是讓她痛苦了。「對不起，對不起。」
江哲唯有輕聲道歉。
這樣的一件事情，結果只能是有一個，他和她都不能夠留下這個孩子，那樣慘烈的後果是誰也不敢去試一試的。
「不是，不是你的錯。」
江倩搖著頭，她已經哭得太累，整個人緊緊地倚在了江哲的身上。
「不是你的緣故，是我，是我沒有把藥吃了。那段時間只是痛苦，所以連自己也忘記了。」
江哲微微吸氣，可是，很快恢復平靜。
其實還是自己的緣故，江倩還小，她可能會控制不住，可是，自己不一樣，自己怎麼也能夠控制不住？如果沒有發生那晚的事情，倩兒也就不用像今天那樣痛苦了不是嗎？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替她拭去了臉上的淚水。
「對不起，要讓你痛苦了。」
他的聲音是從來沒有過的低沉，只要一想到，他的倩兒要獨自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那冰冷的手術台上，他的心里卻是不受控制地痛。
自從爸爸把倩兒從孤兒院領回來之後，一直被自己保護得很好，甚至連傷風感冒都是很少的，跟不用說是吊鹽水住院的事情。
「哥哥，我舍不得，我舍不得。」
剛剛止住的淚水又滑落了下來，她看著江哲一遍遍地說。
江哲別過頭，不忍看她早就已經紅腫的眼楮。
這是第一次，他在江倩面前那般的無能為力。
「哥哥，那是我和你之間的結晶，我怎麼忍心把她拿掉？」
這是江倩第一次如此的任性。
她在江哲面前一直是容易知足的那個，她很少提要求，基本上江哲安排了什麼，她都非常滿足。
這也是第一次，江倩對著江哲提要求。
江哲嘆息著，他唯有嘆息著，伴隨的是那種錐心的疼痛。
倩兒，我的倩兒，你要什麼哥哥都可以答應了，只是唯獨這件事情不能夠答應。
「我知道，我知道。」
江哲點頭，「可是，你知道留下來的後果，倩兒，拿掉吧。」
最後三個字分明是從心底喊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