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采訪之後,我沒有再見到晴兒,包括老三。我總是想盡一切辦法推辭到江海大學的采訪任務,找一切借口拒絕參加宿舍死黨們的聚會。
我變得更加沉默,更加寡言,除了每日里埋頭工作,就是回到我的狗窩里去思念、回味柳月。
柳月雖然讓我搬到她宿舍去住,但不知為什麼,我沒有搬,我還是保持著以往的習慣,晚飯後在那里靜靜坐,靜靜听鄧麗君淒婉的《恰似你的溫柔》,靜靜地回想和柳月的點點滴滴,待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再悄悄回到我的宿舍。
我的內心里一直在拒絕去柳月的宿舍里住,似乎預示了後來發生的事情。
柳月和我依舊保持著正常的通信來往和BB機信息傳送,偶爾打一個電話。
我又一次提出要到省城去看柳月,我受不住生理和心理的煎熬。
我的要求遭到了柳月電話、BB機和通信的三重婉拒,柳月告訴我,她現在正在一個關鍵的時期,在一個重要的階段,目前她的精力都放在了那上面,無暇去考慮個人私情,無心去享受男女的歡愉,待到合適的時候,她會通知我去省城的。
于是,我不再提這事,我和柳月在一起,總是隨時感覺到自己的被動和稚女敕。
我不知道柳月的這個關鍵時期是做什麼的,要讓她如此的重視,她不說,我也不想問。
柳月仿佛知道了我心中的失望和不快,在一次通話中笑嘻嘻地告訴我︰「阿峰,我現在需要的是努力好好工作,努力展現我的能力和才華……你也一樣,不要沉湎于兒女私情,愛情應該成為事業的助推器,催化劑,而不應該玩物喪志……」
我隨口答應著柳月︰「姐,我知道的。」
「知道嗎,阿峰,每當我想起你,我心里就充滿了歡樂,我工作起來就特別有精神,對未來,我就充滿了信心……」
「METOO!」我回答到,盡力裝出輕松的樣子。
「你很聰明,也很機靈,你只要好好做,以後你會比我做的更好,」柳月語重心長地說︰「在單位里混,在政場里混,三分做事,七分做人,工作再好,不會做人,也不會有出頭之日……要善于觀察,善于思考,善于歸納,善于揣摩領導意圖,善于團結大多數,靈巧處世,靈活做事……」
像每一次打電話一樣,柳月又開始給我灌輸這些道理︰「……必須把會做人放在首位,然後才是會做事。這里說的做人,就是處關系,就是把自己作為一個點編織到上下左右的網中,成為這個網的一部分。記住,現在說誰工作能力強,一般指的不是他做事能力強,而是指做人能力強……」
我認真地听著,默默地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