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凌見嫂子不戰而敗,煽風點火起來︰「我們大全不如嫂子忙,自然成天在家侍候著媽。」
陳思琪對婆婆每次的數落,基本都采取听之任之的方式,任其自由發揮,只待她的話告一段落後,及時地遞上張紙巾,陪坐著就行了。
「嫂子,你昨天說羅炎沒有女朋友?」顧大全穿著雙拖鞋,踢踢踏踏地走到沙發邊,摟著妻子的肩。
陳思琪一听到「羅炎」兩個字,昨晚那種不堪的遭遇便浮現眼前,她點點頭,盡量平穩聲調,回答道︰「是。我去的時候他一個人。」
楊凌取下丈夫汗漬的手,進一步地打听︰「你有沒有問出些他的興趣、愛好什麼的?」
「是啊!」楊母拽著紙巾,搖搖媳婦的手臂,「那棟豪宅是不是他的?」
陳思琪面對婆家人的逼問,聲音細如蚊子飛過︰「他沒有說什麼,我們沒有聊興趣、愛好的話題。」
楊母轉過身,正對著媳婦,厲聲問道︰「那你們總該說了些什麼吧?」
陳思琪為難地看看婆婆,鼓起勇氣,撒了謊︰「我就坐了一會,他有事••••••」
楊凌听到一半,氣憤地站起身,呵斥起來︰「嫂子,虧你還是個教語文的中學老師,語言表達能力怎麼這樣欠缺!」
「凌凌,我以前就告訴過你︰社會才是最好的學校。」顧大全拿起茶幾上的遙控器,「啪」地一聲打開電視。
「算了,我也不指望你了。」楊母冷冷地看了媳婦一眼,指示道︰「趁著假期,好好教帆帆功課吧!」
陳思琪點了點頭,陪坐著又听了一陣循循善誘的教導,才回到房間。
她對著丈夫的照片聊了很久,直到床頭的指針對準十二點,才趕忙準備了明天第一天上班的衣服,鑽進了被窩。
第二天一早,她就從淺睡中醒來,拿著衣服走進衛生間換好。她看著鏡子里一身黑色貼身套裙,挽著發髻的自己,自言自語道︰「陳思琪,加油!」說著,舉了舉握緊的拳頭。
原本白皙的皮膚,加上淋雨後感冒的前期癥狀,讓她的臉上更顯慘白。她無奈地拿出化妝品,描繪了自己的面孔,拎著包走下了樓。
端著稀飯的張嬸見陳思琪來到餐廳,笑著問了聲︰「早。」
陳思琪看著桌上獨獨只有一套餐具,不解地問︰「他們都吃過了?」
張嬸「呵呵」一笑,解釋道︰「市委組織老干部去九寨溝玩,領導們大早就來接阿姨了。楊姐要照顧阿姨,帆帆離不開媽媽,這不一起都走了。」
陳思琪淡淡一笑,抬腕看了看表,和氣地招呼道︰「大全沒這麼早起,你跟我一起吃些吧!」
張嬸擺擺手,指指廚房說︰「不了,我還想把廚房里的櫥櫃清理一下。」說著,在圍裙上擦擦手,大步向廚房走去。
陳思琪三口並作兩口吞下稀飯,便換乘了兩趟公車,趕到「飛龍」物業。
她順著標示著「新人報道處」的指路標,來到接待大廳,看著身邊一張張神采飛揚的臉,安靜地走到個靠窗的位置,拂拂裙子坐了下來。
窗外的精致,讓她不由看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