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腳步一頓,隨即有些勉強地笑笑︰「什麼事?」
「你覺得呢?」王旭反問了一句,淡淡地與王月對視著。
這樣的眼神將王月看得有些心慌,眼神猶疑地道︰「我不知道!」
王旭搖了搖頭,深吸口氣,才平靜地說道︰「大姐,你的眼楮告訴我,你已經知道了,不是嗎?為什麼不肯對我說呢?這件事情傻子也看得出來與我有關。」
說著,灼灼的目光已是直射王月的眼楮,一字一頓地道︰「大姐,雨兒應該是喜歡我的吧!」
「啊!沒有,沒有!」王月著急地搖了搖頭。
看到這里,王旭其實已經確定了,再也沒有多說什麼,大步向著趙雨閨房坐在走去,帶著一種莫名的情緒淡淡地道︰「大姐,我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與己斗,但不想再與親人斗!」
「你雖是我從姐,但我心里你與親姐姐沒什麼區別,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我可能已經明白了。你為夫君著想是好事兒,也是應該的,但我不希望因此而使得這份親情,從此有遙不可及的距離!」
隨著話音,王旭已是迅速遠去,王月則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想說什麼,可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雨兒!雨兒!旭哥哥來了。」剛走進趙雨閨房坐在的小院落,王旭已是滿臉笑容,大聲的呼喚起來。
片刻之後,便听趙雨閨房里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旭哥哥!」隨即便見一抹紅色倩影「唰」地從房里沖了出來。
「呵呵,是我!」王旭笑了笑,不由打量起趙雨今天的衣著來。一身火紅的襦裙,白色的絲帶點綴,額頭上扎著兩股小小的辮子,端是嬌俏可人。只是隨著走進之後,那臉上的憔悴讓這種青春的色彩黯淡不少,很惹人疼惜。
「雨兒,听說你最近可不怎麼听話呢?怎麼回事?」
嘴角含笑的趙雨听到這話,眼神有些躲閃,但還是強自搖頭道︰「沒有啊,我很乖的啊!」
「真的嗎?」王旭似笑非笑地追問道。
面對王旭緊逼的眼神,趙雨可說不下去了,陡然低下了頭去,雙手擺弄著自己的衣角。
見狀,王旭心中涌起一股憐惜之感,也不急著多說,笑道︰「好啦,雨兒。哥哥拋開軍國大事,特地跑來看你,你就讓哥哥站在門外嗎?」
「啊!當然不了,旭哥哥去屋里坐吧!」趙雨頓時搖了搖頭,喜滋滋地上前拉著王旭走向她的房間。
剛剛踏進去,以王旭的觀察力瞬間發現了其中變化,趙雨的閨房也來過幾次,但這次的變化卻是最大。其中的擺設和打扮瞬間便給人一種濃烈的氣息,傳遞這樣一個訊號︰這是一個女人的屋子!
這在之前是從未有過的,也很令人難以置信的。因為趙雨那活潑天真的性格,又大咧咧的,所以屋子的擺設一向都很隨意,雖然也算干干淨淨,可看不出這種感覺。而現在,但是物品的色調,就已經讓人記憶深刻。
迅速打量了一番,在趙雨的拉扯下坐下後,王旭心里也是忍不住暗嘆︰人終究還是要長大的啊!
微微一笑,轉頭看了看略帶羞澀的趙雨,不由笑道︰「雨兒,你這閨房變化還真大,我險些以為走錯地方了!」
「嗯?」或許是陷入情網的女孩兒都特別敏感,趙雨也是心中一突,有些忐忑地望了王旭一眼。低聲問道︰「很難看嗎?」
「呵呵,不啊!很好看啊。」王旭笑著望了望四周,隨即便笑道︰「不過,在我眼里,屋子的好看,是需要人來襯托的。如果雨兒不在,這個空蕩蕩的屋子無論再怎麼美麗,裝飾再怎麼好,那也不過爾爾!所以,屋子因人而美,而人又給這屋子增添了生氣和活力。」
听到這樣的夸獎,趙雨稍微顯得有些羞澀,只是其性格終究很是活潑,在王旭的引導下,很快便忘記了不開心的事情。「旭哥哥最會哄人了,肯定是亂說的啦!」
「我可沒有亂說,這是事實!我喜歡這兒,就是因為這兒有你,不是嗎?」
這略有些曖昧的話,頓時便讓趙雨臉上生氣一抹紅暈。「旭哥哥還會在意我啊!」
「這是什麼話?」王旭責怪地望了望趙雨,接道︰「我一直都很在意你啊!所以听說你心情不好,茶飯不思,就忍不住前來看看。」
說著,不等趙雨接話,已是做作地嘆了口氣,略帶悲傷地道︰「倒是雨兒,早就不在乎旭哥哥咯!」
聞言,趙雨一愣,隨即便急了。「沒有,沒有啊!」
「那你為什麼這麼久都不來將軍府走動,哥哥這些日子很忙,也沒辦法照顧這些,可雨兒也沒說來看看。」說著,王旭故作傷感地搖了搖頭,嘆道︰「哎!都有好久沒吃到雨兒做的點心了,以後恐怕都吃不到了。」
「怎麼會吃不到啊!旭哥哥想吃,雨兒就給你做!」說著,趙雨還嬌羞地偷偷看了王旭一眼。
「哎!雨兒長大了,心都飛了,哪里還能吃得到。」
「嗯?」趙雨疑惑地眨了眨眼楮。「旭哥哥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你長大了,心也就飛了。這次你心情這麼不好,茶飯不思,我看啊,十有**是有心上人了,以後雨兒嫁到別人家里去了,我這個便宜哥哥哪里還有機會吃到。最多也就偶爾上門造訪,嘗嘗鮮!」
趙雨听到這話,只覺心里一揪,當即急道︰「不會啊!真的不會,旭哥哥想吃,雨兒就給你做。雨兒沒,沒有……」
只可惜趙雨那性子終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支吾了半天,也說不下去。
王旭憐惜地笑了笑,接道︰「雨兒沒有心上人嗎?」
「不是啊!」
「那就是說有別的心上人咯?」
「這……」趙雨心直口快,被王旭這麼繞了半天,再套上一句話,頓時就把自己架到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看到他這模樣,王旭知道差不多了,當即收起了笑臉,鄭重地喚道︰「雨兒!」
「嗯?」
「告訴我,你究竟怎麼回事好嗎?看著你這副模樣,旭哥哥會傷心的,你舍得旭哥哥為你傷心嗎?」
「舍不得!」聲若蚊吶地應了一句,趙雨的情緒卻是逐漸低了下去,雪白的貝齒咬著下唇,顯然忍得極為辛苦。
「既然如此,那就告訴哥哥好嗎?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旭哥哥都能幫你解決,若是有心上人,旭哥哥就親自賜婚,無論是誰!」王旭淡淡地道。
「我……」趙雨情急之下突然喊了出來,可話到嘴邊,又生生咽了下去,低下頭去沉默著不說話。
「難道連說都不願意給我說嗎?」王旭帶著淡淡地傷感道。
「不是……」趙雨那雙大眼楮里一時閃爍著晶瑩的淚光,往日那活潑可人的臉上似乎有著說不出的痛苦。看到他這副模樣,王旭從心里舍不得,可她不說出來,那問題就得不到解決。如果主動出口,因為本身的身份,那性質是完全不一樣的。而趙雨死活不說,顯然是因為有限制,而這個限制的來源必然是趙雲和趙風。身在其位,當謀其政,在做很多事情的時候,也不得不考慮愛將的感受,特別是關系到對方的至親。
深深地看了趙雨良久,王旭才長長嘆了口氣,搖頭道︰「雨兒,我不想逼你,你好好想想吧,如果願意對我說,就來將軍府找我。如果不願意說,那就算了。看到你這樣子,我也很難受,我心中的雨兒,是那個天真活潑,執著熱情的雨兒!」
說著,王旭深吸口氣,再也沒有任何猶豫,緩緩起身,緩步向著屋外走去。
趙雨的臉色在剎那間劇變,既有些驚慌失措,又有些忐忑不安,紅潤的嘴唇張了好幾次也沒能說出口來。直到王旭那落寞的身影即將走出房門那一刻,一種難以忍受的痛苦突然涌上了她的心頭。他的性格再也忍不下去了,猛地站了起來,不管不顧地直接沖了過去,一把從背後緊緊抱住了王旭。
「旭哥哥,我說!我說!」
王旭身形一頓,也是松了口氣,如果趙雨真的沒有追出來,那他還真會很心痛。但仍然沒有說話,靜靜地等著趙雨開口。
此時的趙雨情緒已經爆發,根本忍受不住,抽泣半晌之後,月兌口而出道︰「旭哥哥,雨兒喜歡你,真的好喜歡你。」
「當初,旭哥哥給我說過,喜歡有很多種,當有一天遇到一個男子,慢慢發現自己無法忘記他,然後滿腦子都是他的身影,始終想見到他,想待在他的身邊的時候,那我就是真的喜歡他。可雨兒現在就想你,滿腦子都是,閉著眼楮是,睜著眼楮也是。」
「最近不知道為什麼,每當看到旭哥哥與徐淑姐姐,貂蟬、蔡琰妹妹在一起的時候,看著他們能緊緊依偎著你,雨兒心里就好羨慕,也好嫉妒!可雨兒不想嫉妒她們,他們都是雨兒喜歡的人,雨兒怕自己會變壞,所以不敢來。可我真……真的,好想你!就連做夢也夢到你,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