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近她,她卻並未發現,只是依舊呆呆的,而眼淚卻一直流,她神情恍然的模樣讓人覺得格外的心疼。我小心翼翼的問︰「小翠你怎麼了?怎麼哭了,還發呆,你去哪里了?」小翠渾身一抖,抬頭看我,眼淚掉的更急,她這是怎麼了?定是有事,而且還很嚴重。難道……一個丫鬟半夜不在床上,回來就哭,肯定是那事!
腳步浮浮一退。
我強抑心酸,問,「小翠,如果你當我姐,就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傻丫頭,通通告訴我。」
她搖頭,淚流滿面,「姑娘……小翠不能說,也不敢說,姑娘就別問了,哭完了就好了。」不敢說!我心酸的跟著掉淚,重復那幾個字「你一定要告訴我,讓我為你做主。」她突然抱住我,嚎啕大哭,「姑娘……我到底應該怎麼辦,我真的不想活了。」我跟著掉淚,模著她的頭,字字皆顫抖,「傻丫頭,你說什麼傻話,你告訴我,就算我幫你做不了主,還有二公子,大公子,你說出來。」
她抬眼,眼淚橫流,「姑娘……我……四公子他……」她再也說不下去,她只是難過的說不下去。李元吉!竟然是他,對,我應該猜到他,只是不曾想他竟然敢那麼大膽,跑到李世民這邊來搶人。我心碎問,「是不是他把你……他踫了你?」
小翠朝我點點頭,哽咽著說道︰「他半夜叫人來房里,想擄走姑娘,小翠睡在外頭,他們便以為我是姑娘,便把我擄了去,見擄錯了人,四公子很是生氣……可是他卻……姑娘……小翠到底應該怎麼辦。」
心更是一震,李元吉,該死的李元吉。我火冒三丈,「我現在就去找李元吉算帳,那王八蛋。」
小翠突然抱住我的腿跪了下來,傷心欲絕,「姑娘,別去,就算是為了小翠,你這樣去也無濟于事,一切都是命,是小翠的命。」
「命?你沒錯,我沒錯,錯的在李元吉,他憑什麼這樣做?難不成我們就吃這啞巴虧,什麼都不說,任他胡來?」我氣的全身都在發抖,這一刻恨不得掐死李元吉,小翠泣不成聲,「姑娘,就當我求你了,去了又能怎樣,只會讓自己更加難堪,倘若這樣還是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姑娘……」
我將她扶起,點頭,眼淚撲撲披了滿臉。這個可憐的丫頭,她無力反抗,她所有的夢想都已經破滅,她也幻想找個疼她的好男人,可是這個幻想終成絕望。
空中,雷聲大作,不過瞬間,大雨傾盤而下。雨嘩嘩抽在地上,陣陣火煙冒起,耳里除了雨聲,便只有這丫頭絕望的字字句句。
「姑娘,我真不知道要怎麼活下去,小翠不知道以後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