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她，淡淡道，「我也不知道。」
她面無表情，「那就別再跟著我。你以為你帶我出來是救了我？你知不知道，那些人會跟我老板說些什麼？你又知不知道公司會怎麼對我？可能我的下場會更慘。」她轉身就走，而他停下腳步，沒有再跟著走下去，只是大聲告訴她，「我叫凌柏，柏是多音字，不是BO，而是BAI。你記住沒有？」她頭也不回，廣場外的路邊小街。一排一排樓房高聳，樓房下商店林立。她抬手叫了輛的士，坐進車里的時候徹底精疲力竭。她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可是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再撐下去。
回到公司，果然每個人都臭著臉。老板黃盛偉沖她直吼，「你搞什麼飛機，扔下那些人跟一個男人跑了？你知不知道那些代言商都跑來跟我投訴，說你態度惡劣，一定要賠償。」她緘默不語，老板火冒三丈，「你以為你現在是什麼東西？你以為自己還是玉女人人追捧？」老板抽出報紙砸在桌上，更是怒氣沖天，「媒體都在怎麼說你？你以為你他媽的市場還有多好？為了捧你公司砸了多少錢？我告訴你，如果索賠，公司絕對不會承擔！你休想公司給你再出一毛錢！而且公司與你有合同，如果因為藝人個人鬧出有損前途的嚴重負面新聞，還可以向你索賠！」
那一字一句壓得她都快要喘不過氣。
老板說，「回去你就給我簽了那份新合同。」
她捏緊了拳頭，全身克制不住的微微發抖，「我不會拍那種片子，就算全世界都認為我下賤，可是我也不會拍那種東西。」
老板胸脯劇烈起伏，大聲在咆哮，「什麼叫做不拍那種片子？我告訴你，你不簽也得簽。不肯簽的話，你他媽的等著公司起訴你。」
她將臉一橫，什麼也不顧了，「那就起訴，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她奪門而出，老板在身後直吼，「安瑤，安瑤——」Donna靜靜站在辦公室外，見她出來沒有吱聲。她站在Donna面前，強忍著眼淚，「我曾經把你看作親人，你也曾經說過把我當作女兒。可是剛才在酒店，你想讓我陪他們其中幾個睡覺，對嗎？」她心酸問，「Donna，你會讓你的女兒陪這麼多男人上床嗎？」
Donna心里清楚，當年安瑤單純的像一張白紙，什麼都不懂，什麼都喜歡問。但是經紀人掌握藝人的事業前途，藝人掌握經紀人的財路。經紀人跟藝人，從來都是這種關系。而且Donna捧紅安瑤的原因，只是第一眼見到安瑤，就感覺這孩子能紅。能紅就有錢，數不盡的錢——這世界上，誰不喜歡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