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nna直接掛了手機,伸手打開音樂,音樂是安瑤的那首《錯過的,地老天荒》。歌詞是安瑤親自寫的︰究竟我們要錯過多少人,才明白盛世愛情不過美夢一場。究竟我們要走錯多少路,才明白人生最大的悲傷,是獨自一個人前行。
錯過的,地老天荒……到底要錯過多少人的地老天荒,我們才會知道,幸福,只是一個轉身的距離。
…………
Donna很喜歡這首歌,就像第一眼見到安瑤那丫頭,就感覺她身上有種不可多得的氣息。那丫頭能讓听她歌的人莫名的感覺歲月靜好,心思平靜。那丫頭只用站在屏幕上,就足以吸引一切目光。
Donna身體疲憊地靠在背墊上,手機滴滴直響,翻開一看,是唐凱發過來的短信︰今天為什麼拋下陳夢琪去找安瑤?
她直接把手機關機,看向安瑤房間的陽台。燈光在淺淺透出,那個丫頭一定不敢熄燈睡覺,因為像個孩子一樣害怕張牙舞爪的夜。Donna目不轉楮地看著那房間,心坎處有個地方開始發疼。
遙遠的天際群山相疊的盡頭出現了一抹淡白,那白在慢慢彌漫散開,漸漸吞噬漫無邊際的黑夜,晨曦在來臨。
Donna抬起手腕看了眼表,再次看了眼樓上的房間,兀自開車離開。
安瑤這一晚睡得很踏實,一覺到中午才醒來。下樓的時候,餐桌上熱氣騰騰的早餐。早餐還是以前的習慣,一大碗面條。安瑤吃著面,面條滑而女敕,里面摻了荷包蛋肉絲,好吃得幾乎咬掉舌頭。
安意凡坐在門口抽著煙,猶豫著開口,「吃完面你就回去。」
她的手頓了頓,面條僵在空中,低低應了聲,「好。」
他說,「以後不要再任性,如果能做下去就做,做不下去就離開。不做明星,咱也餓不死。」她吃著面,不敢停下,只是含糊應著「好。」父親還在絮絮念道,「現在的你,不要再想如果當初怎麼樣,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雖然不能開心,但是至少請你保持平靜。因為平靜沒有快樂不快樂。」
她莫名的難過,用力點頭,大口大口吃著面。
他說,「吃慢點。」
她「嗯」了聲,卻吃得更快,幾乎囫圇吞棗。
他的聲音依然在糾纏,「瑤瑤,爸爸老了,不能再幫你什麼,爸爸覺得對不起你,爸爸覺得很難過……」她眼里驀地一酸,眼淚啪的濺到了湯水里。她抿了抿嘴,深吸了口氣,把剩下的湯水一勺一勺喝盡。
她的父親老了,連頭頂都是白發遍布,她知道他最終會白發蒼蒼的蹣跚走路,會撒手人寰。而她除了眼睜睜地看著他變老,看著他沒有力氣再前行,沒有任何辦法幫他。他把她養到這麼大,她什麼也沒有給過他,那種內疚那種難過,撕心裂肺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