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筱筱的話或許有道理,這婚姻果然有問題︰
婚禮結束,賓客散去。一直一臉幸福的新郎堅曜宸忽然摘下新娘柔筱筱挽著他胳膊的縴縴玉手,帶那麼點玩世不恭的神態對她說︰「好了,筱筱,我的任務完成了,你可以回家了。」
「曜宸哥哥,你醉了吧?說什麼醉話呢,這就是我的家了。——走,我扶你上去休息。」柔筱筱又挽起了堅曜宸的胳膊,撒嬌撒痴地故意裝糊涂。
盡管差點做了堅曜宸的嫂子,但,她的年齡要比堅曜宸小三歲,比已逝的堅曜彬小五歲。「曜彬哥哥,曜宸哥哥」——她一直這麼嬌聲嬌氣地稱呼這兩個大哥哥,顯得那麼嬌弱。
「好了,我確實累了,要休息了,你走吧。」堅曜宸再次推開柔筱筱的手。
適值此時,堅曜宸的母親甄氏進來,正听見了這話,生氣地睜大了眼楮。柔筱筱連忙走過去,又挽住了甄氏的胳膊,宛然受寵慣的女兒對母親一般,撒嬌地說︰「媽,你听曜宸哥哥說些什麼呀?」她眨著一雙幼鹿一般的眼楮,望著婆婆甄氏,希望得到她的援助。
「筱筱,乖,別听他的,他是喝醉了說胡話。——我們先上樓去。」甄氏哄著柔筱筱,試圖讓柔筱筱到新房里去。
「好,媽,我听您的。」柔筱筱听話地甜甜地一笑,轉身就走。
甄氏舒了一口氣,轉臉正欲和堅曜宸說話。
「哎喲——」柔筱筱忽然喊了一聲痛,順勢扶住了甄氏。
「怎麼了呢?」甄氏連忙問。
「好像崴了腳,……沒事,我自己能走上去……」柔筱筱乖覺地說,瞟一眼堅曜宸。
「那,讓你曜宸哥哥背你上去。」甄氏一邊哄著這個嬌貴得如同水晶雕刻的牡丹花一般的兒媳婦,一邊偷偷給兒子使眼色,目光里含著懇求。
甄氏的話正合柔筱筱的心意。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沒事。」柔筱筱嘴上雖然說沒事,眼楮卻很期待地望著堅曜宸。
不料堅曜宸非但沒有背柔筱筱上樓的意思,反而懶洋洋地往沙發上一靠,毫不在意地說︰「你可是天天在練芭蕾,那麼容易就把腳崴了?——年紀輕輕的,不要那麼懶惰,那會害了自己的。」
「媽……」柔筱筱委屈地望一眼甄氏,淚眼婆娑,顯得更無辜了。
「筱筱,你弄清楚,這是我媽,不是你的媽。你不是說柔阿姨在安德森醫院嗎?不是說時間不長了麼?怎麼這會兒又回來了?」堅曜宸一連串地問,平和的臉變得冷峻。他討厭被人當傻子似的哄騙。
「曜宸哥哥……」柔筱筱走到他身邊,優雅地半蹲著,揚起美麗的臉,本來就極其美麗,再加上這麼一個楚楚可憐的謙卑的仰視姿態,相信每一個男子都會動心的。
堅曜宸卻將頭扭到一邊去,表示不想听。
「曜宸哥哥,是我騙了你,騙你和我結婚,因為你身上有曜彬哥哥的影子……」柔筱筱唏噓著。
提到曜彬,甄氏也捂著嘴無聲地流淚了。
「我真的很愛很愛曜彬哥哥,可是他……」柔筱筱一陣抽咽。
堅曜宸眼底也潮潤起來。
「不知道是對是錯,不管它是對是錯,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一起等太陽出來,沒有水,你是我的水,沒有糧食,我是你的糧食,你不知道,這世上,除了曜彬哥哥,只有你最最最好,接納我,好嗎?」
柔筱筱還酸溜溜地拽起文來,聲音那麼輕柔,長長的睫毛下,一雙秋水眼里含滿了淚水,閃著盈盈的柔波,等著堅曜宸一句肯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