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寒筱筱看穿他心思般的說,「放心,我會永遠消失在你們的生活里。——我這就去收拾東西,這就走。」說著轉身就走。
「你說什麼話?什麼叫永遠消失?」堅曜宸拽住了她的手,裝出一副著急模樣。
寒筱筱心底冷笑︰好虛偽的公子哥兒。和齙牙女說話的那一會之前,她根本不認識這堅家二公子;剛才,她是在樓上被堅曜宸攔住的,莫名其妙地被問了幾句話,就被他拽下樓來。之後,听了他要和自己結婚,才明白,他是拿自己當槍使。
「曜宸!」堅弘毅重重地咳嗽一聲。
「爸,你讓她去哪兒?」堅曜宸假裝著急地說。
「這個我會安排的。」堅弘毅的聲音沉沉的。
「我有地方,不用你們安排。」寒筱筱冷漠地推開堅曜宸的手。
堅曜宸低聲地說︰「你別走,你不是說你沒有家……」
那態度,曖昧到酸牙的程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裝的。
可是,堅弘毅偏偏就沒看出來。他一拍茶幾,火了︰「曜宸,你什麼意思?你成心和我過不去啊?她是沒有家!你別忘了,你現在有家了,你的新婚妻子在樓上等你!」
「我們的家就那麼局促,進來一個女孩子就要趕走一個女孩子嗎?!」堅曜宸嗓門也高起來,「我不能和那個筱筱結婚,因為我已經和她……」他說到這兒停住了,沒有接著往下說。
「你和她?」堅弘毅眼楮瞪得老大盯著堅曜宸,現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堅曜宸深情地望著小女佣,轉臉對父親說︰「你說,作為一個男人要負起該負的責任,那,我只好對她負責了……」
「你……」堅弘毅臉黑如鐵,右手緩緩抬起,指著兒子,微微顫抖著;他似乎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了。
堅曜宸從來沒有對他這麼無禮過。
空氣中充斥著劍拔弩張的火藥味兒。
一場父子沖突似乎不可避免地要爆發了。甄氏緊張得不得了,這父子倆她很了解,在這種情況下,當著佣人的面,無論讓哪一方示弱都是不可能的。
正在這時,頭頂傳來一聲十分好听的女孩聲音︰「爸。」
甄氏長吁一口氣︰救世主來了。
柔筱筱面帶微笑,款款從樓上下來,一身家居裝,輕盈舒適。
見兒媳下來,堅弘毅又恢復了長者之風,應了一聲,深沉地盯著堅曜宸,那眼神不容置辯︰「筱筱累了,上去陪會兒吧。」
柔筱筱微笑著款款走到小女佣身邊,看著自己的新婚丈夫牽著小女佣的手,倒淺淺一笑,這笑,雖然淺淡,卻很優越,很強勢,很大家風範,她打量著小女佣的周身,很親切地拉起她的手︰「寒筱筱,是吧?咱倆還挺有緣的,都叫筱筱。」
然而,在柔筱筱那美麗的笑臉上,寒筱筱看到了陰森森的東西;想必柔筱筱也心知肚明。寒筱筱不相信堅曜彬是車禍身亡的,她認為他的死,和他的這個看似單純美麗的未婚妻大有關聯。只是,她身為一個小女佣,只能選擇沉默。而且,她還有另一個身份——她是省公安廳網上督捕的頭號在逃殺人女嫌犯。假如她出來作證,誰會相信呢?
在逃犯指證別人是謀殺犯?那真是無稽之談。
寒筱筱不說話,柔筱筱倒也不在意,望一眼堅曜宸,笑得更柔和了︰「既然曜宸哥哥不讓你走,你就留下吧?好多家務活我都不會做,以後還得你教我呢。走,床套出了點問題,你幫我看看去。」又問堅曜宸︰「曜宸哥哥,可不可以借你的人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