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成都,四川民族國際學院,坐落在成都市高新區。
新學期開學,來自全國各地不同民族的學生,穿著各種新世紀的時尚,進入了這所新型的高科技化的大校園,全都是一副震撼莫名的模樣,這所學校的歷史自然不長,不過十多年的時間而已,當然沒有其它學院的哪一種濃烈的學文氣息,可是,卻有嶄新高科技的派頭,佔地面積超越萬米的校區,各種規劃都十分合理,壯觀氣勢恢弘的各系的教學樓,實驗室,電教室,辦公樓,圖書館,餐廳,醫務大樓以及一棟棟美不勝收的宿舍區域,宛若一座座豪華的別墅一般坐落在綠樹成蔭的花園之中,怎能不讓這些學子的歡喜呢?
東南西北四個校大門處卻分布著四個區的足球場,籃球場,也因此成了校區的四個運動站點。
四川民族國際學院里有著人工湖,八角莊,九拐十八彎的走廊,尊師塔,名生碑,八卦林,秋水亭,落日場,流水吧,知心閣,望星樓,黃沙坡等令人陶醉的名景更是讓學子宛如到了仙境一般。身心舒暢。
在娛樂大樓里面,寬敞的室內籃球場,羽毛球館,兵乓球館,擊劍館,柔道館,跆拳道館,武術社,圍棋社,象棋社,游泳館,文學社,文藝社等各種各樣的社團都有屬于自己的活動室。
今日禮拜四,烈日當空,一絲風也沒有,火辣辣的太陽炙烤著大地,熱得讓人叫苦連天。
運動場上,幾百名穿著綠色軍裝的男女學生,正在接受嚴格的軍訓,在教官威嚴的口令聲中,一排一排的在水泥板的操場上走著正步,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和教官嚴厲的喊號聲,摻在一起,此起彼伏,在操場上成了一道另類的風景。
操場的東北方向,一個班級分開站立,看他們的樣子,像是正在進行站軍姿的訓練,那些學生們所站立的軍姿姿勢,十分古怪,搖搖晃晃,東倒西歪,站得別說那些教官的眉頭高皺,就是一些抱著書本行走在校園的學長學姐看見這一幕,也搖頭嘆息這些學弟學妹的身體素質是低到什麼地步了。
突然,隊伍里面的造成了不大不小的轟動,原來是一名女學生承受不住烈日的炙烤,暈倒在場上了。
隊伍之內一時十分的混亂,年輕的教官吹著口哨,黑著臉孔跑了過來,指揮幾名同學把暈倒的女同學背去醫務室。其余的同學加罰半個小時的軍姿,教官的話一出,隊伍里的這些剛剛走進學校的孩子們就對教官發出了噓聲。
醫務室大樓,急診科室。
「醫生,醫生,醫生!」高大帥氣的羅文濤沖進急診室就焦慮的大聲叫了起來。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人從里屋走了出來,他身型修長有些單薄,帶著一副金邊眼鏡,斯文而又儒雅,只是他秀氣稚女敕的臉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完全破滅了他陽光俊美的形象,仔細的觀看,就會給人一種很丑的感覺。
他看見急診室里站著幾個穿著綠軍裝的學生,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他們肯定是正在接受軍訓的新生了,于是關切的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這名穿著白大褂的年輕人神情淡定。
羅文濤此時卻是滿頭大汗,他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眼前這個穿著白大褂衣服的年輕人,貌似比自己都還要小,說什麼也不相信他就是學校醫務院里急診科的主診醫生。不過,見他毫不猶豫的坐在主治醫生的椅子上,還是帶著一絲疑慮的口氣說道︰「我同學剛才在軍訓中,由于站軍姿的時間太長了,可能是因為身體太弱的緣故,現在昏倒了!」
帶著金邊眼鏡的年輕醫生一听,轉過頭卻看見趴伏在一名男同學背上的長頭發女生,看出女生的半邊臉上顏色通紅,顯然是被烈日給曬出來的,而背負女同學的那名男同學卻大口的喘個不停,他的雙腿還在不停的打著哆嗦,于是,他站起來,輕輕的說道︰「把病人先放在床上吧!」
高大帥氣的羅文濤協助那名男同學把那暈倒的女同學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帶著金邊眼鏡的主治醫生慢慢的走過去,看見躺在床上的女同學長得可十分美貌,動人心弦,長長的睫毛,彈指可破的肌膚,雖被烈日給曬得通紅,但精致的五官沒什麼瑕疵,白里透紅,更加健康美麗,不過,她人暈倒了,可她呼吸卻是十分的自然和舒暢。
少年醫生只是這麼一瞧,就知道個大概,然後輕輕的抬手,翻了翻女孩的眼皮,又把了一下女孩的脈搏,微微的一笑,轉過頭對羅文濤說道︰「你放心吧,這位女同學沒什麼大礙,只要休息片刻,就可以了。」
羅文濤看了一眼正在擦汗的那名男同學一眼,然後又急切的問道︰「醫生,那她下午還能參加軍訓麼?」
少年醫生含笑的點了點頭,疤痕臉上浮現起一絲戲虐表情,淡淡的說道︰「她只需要休息一個小時左右就可以恢復了,下午的訓練還是能參加的。」轉身坐下,拿起筆,攤開紙,問道︰「對了,你們是哪個年級,哪個系的,病人叫什麼名字,過來登記一下吧!」
羅文濤立即湊上前來,低聲的說道︰「醫生,這位女同學因為站軍姿昏倒過去了,估計身體十分柔弱,我看能不能讓她請個病假,讓她回宿舍去休息一個下午啊?」
「對不起,學院有規定,我可不能隨便的跟沒病的同學開假條的,在說了,這個女同學的體質非常的柔弱,多鍛煉一下,對她是百利而無一害,她站軍姿暈倒最根本原因就是因為她平常疏于運動導致的,這一個月的軍訓雖然對她幫助不大,但,起碼能讓她知道經常鍛煉身體的好處,有利于她以後的身體健康,這樣的軍訓有些嚴酷,但她是完全可以支撐下來的。我們學院的每一個學生哪個不是這麼走過來的啊?」眼鏡少年老氣橫秋的說出這番話卻讓羅文濤有些惱怒。他轉過頭,看見同班的雷鳴卻坐在椅子上,不停的喘氣,面色有些慘白。關切的問道︰「雷鳴,你沒事吧!」
那鳴男同學微微的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只是有點累!
羅文濤轉過頭來,看著這個稚女敕年輕的醫生,氣呼呼的說道︰「醫生,你剛才說這話就不對了,這個女同學站軍姿都暈倒了,你自己剛才也說了,她身體比較瘦弱,是不是應該特殊照顧一些呢?」
「怎麼個特殊照顧法,你說說!」這個少年醫生用手輕輕的推了推他鼻梁上的眼鏡,然後心平氣和的問道。
羅文濤毫不猶豫的說道︰「這女同學暈倒了,體質教差,應該讓她休息一個下午,明日繼續軍訓。」
這個醫生搖了搖頭,說道︰「我說這位同學,這位女同學的身子雖然教差,可也不是什麼弱不禁風的體質,我剛才給她看了一下,身體異常的健康,稍稍休息一下,她就會清醒過來,休息一個中午,下午就可以訓練了,就沒必要請假一個下午了。」
羅文濤一听,郁悶萬分,帶著一股惱怒看著眼前這個臉帶傷疤的醫生,恨不得,狠狠的抽他一巴掌。
少年醫生見這個高大帥氣的男同學一臉惱怒的看著自己,他保持著禮貌的微笑,說道︰「同學,請登記一下吧,請問病人叫什麼名字。」
「藍歆」羅文濤沒好氣的回答道。
帶著金邊眼鏡的少年一听,微微的一頓,繼續問道︰「哪個藍?哪個欣啊?」
羅文濤白了這個年輕稚女敕的校醫一眼,伸手要過少年手中的筆,在紙張上刷刷的寫出來,這個同學的字寫得非常的漂亮,龍飛蛇舞,讓人感覺非常的帥,少年醫生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贊美的說道︰「你的字寫得非常漂亮!」然後話一轉,又問道︰「請問你們是什麼系的?」
「一年級,我們是金融系。」羅文濤有氣無力,斜著眼楮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藍歆,心里有些不安,逃避訓練參加朋友的下午舉辦的聚會這可是他們三人精心設置的計劃啊,那里知道,現在的計劃卻因為這個醫生的一句話而失敗了,怎麼辦啊!怎麼辦啊!
這個金邊眼鏡少年醫生記下之後,若無其事的掃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有些昏沉的哪名男同學,眉頭一皺,抬頭又看看有些心不在焉的羅文濤,認真的說道︰「這個女同學的身體沒什麼大礙,也不用輸液打什麼點滴,你現在就可以去喊醒她,讓她回宿舍休息一會,下午可以繼續訓練!」說完這句話,轉過頭,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的美貌女孩,淡淡一笑,繼續說道︰「這位女同學,你的脈搏正常,心跳頻率也很正常,呼吸更是正常,更本就不是暈倒的跡象,這所學校像你這麼暈倒的同學我可見得太多了,呵呵,我看你現在也歇息夠了,如果不夠的話,可以回宿舍去休息一兩個小時,下午還是繼續接受訓練吧!」說完這番話後,就走到那名男同學身邊,關切的問道︰「你怎麼了?」
那名男同學抬起頭來,看著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帶著眼鏡的少年醫生,有些緊張,他搖了搖頭,說道︰「沒,沒,沒什麼?」
金邊眼鏡少年看見這名男同學眼神渙散,臉色慘白中透著一絲病態的蠟黃,虛汗直冒,眉頭微微的一皺,于是問道︰「真的沒事嗎?」
男同學支支吾吾的說道︰「沒,沒事,我,我只是,只是頭有些暈!」
這個醫生看著眼前這位男同學,只見他的眼眶里,眼神渙散,更是驚慌失措,呼吸一下子就變得格外凌亂。他也不由分說的抓起這個男同學的手,認真的為他把脈,站在一旁的羅文濤卻是一下子愣了,疑問道︰「雷鳴,你,你怎麼了。」
把完脈,金邊眼鏡少年臉色沉重的看著男同學,一句話也不說,不是他不說,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對。
他的沉默卻給那名男同學極大的壓力。他低沉著頭,一言不發。
羅文濤似乎也感覺有些不對,于是,坐在那個男同學的身側,關切的問道︰「雷鳴,你,你怎麼了?」
這名叫雷鳴的男同學一句話也不說,羅文濤轉過頭看著金邊眼鏡少年,問道︰「醫生,我這個同學他怎麼了?」
「醫生,能不能給我開張請假條?」那名叫雷鳴的男同學抬起頭來,央求道。
少年醫生點了點頭,說道︰「我可以給你開張請假條,但是,情況你也應該知道,你的身體非常不好,的確不能參加以後的軍訓了,你讓我給你開請假條,我想問的是,你要我給你開一張什麼樣的請假條啊。」
雷鳴想了想,說道︰「就給我開一張,頭疼方面的假條吧,可以麼?」
少年醫生說道︰「你的身體情況非常惡劣,已經不適合留在學院學習了。」帶著金邊眼鏡的少年看上去有些稚女敕,可是他的醫術卻不容置疑,剛才雖然簡簡單單的把了一下脈,這名男同學的身體大楷情況他就了如指掌了,這位男同學身患絕癥,五髒六腑可以說都已經發生了病變,生命正在慢慢的枯竭,按照目前的醫療條件,能把他的生命延長一段時間是有可能,不過,一兩年已經是極限了。
這番話讓羅文濤目瞪口呆,他不是傻子,這個帶眼鏡的少年醫生所說的話,他全听懂了,他緊張的看著雷鳴,說道︰「雷子,你怎麼了,你怎麼了,你,你告訴我,你的身體怎麼了?」
雷鳴看著身邊的好友,淒苦的說道︰「文濤,我,我患了癌癥,我,我活不過多長的時間了。」
此話一出,身後病床上的那個美貌女孩一下子翻身起來,根本就沒有剛才背來時候的病態,她來到雷鳴的面前,激動的問道︰「雷子,你剛才說什麼話呢?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雷鳴想起自己患有絕癥,必死無疑,這簡直就是上天對他的嘲諷,他淡淡的笑了笑,溫柔的對這美貌女孩說道︰「藍歆,我沒騙你,這個醫生說得不錯,高三上半年,我就檢查出患有癌癥了,恐怕是無力醫治了,現在我都是依靠藥力來控制病情的,以前的醫生也告訴過我,當藥物失效之後,也就是我,我,該告別你們的時候了。」
藍歆緊緊的抱著雷子,拼命的搖頭,說道︰「不會的,不會的。」
少年醫生靜靜的看著這一幕,眼鏡下面的一雙眼晴,散發出柔和而又清澈的光芒,他那張帶著疤痕的臉上卻是濃烈的同情。他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這三個與自己一般大小的同學,輕輕的嘆息了一下。說道︰「你的情況很特殊,明明知道身體的情況不好,那你怎麼去參加軍訓呢?」
「是我,是我,是我要求他去的,對不起,對不起,雷子。」叫藍歆的美貌女孩抱著雷子,眼淚情不自禁的從眼眶里流了出來,在她俏麗的臉頰上流淌。
他拿起筆,帶著一股嘆息對雷鳴說道︰「你的情況你自己明白,我的建議是最好不要在學校讀書,還是應該找家醫院好好的修養,接受正規醫院的化療,說不一定,你還能多活幾年呢?」
「上天既然注定了我的死亡,多活幾年和少活幾年又有什麼區別,既然如此,我在醫院躺著生不如死的度過,不如讓我在學校里開開心心的度過四年最美的時光呢?醫生,你能幫幫我麼?」雷鳴央求道。
金邊眼鏡少年婉言謝絕︰「對不起,我也想幫你,但是,你想留在學校繼續讀書,恐怕這事不是我所能幫你的,同學,你的身體狀況真的不適合在學校學習,我看,你還是如實的告訴校方吧!」
雷鳴一臉的苦色,告訴校方無疑結果就只有一條路,勸其退學。
「你叫什麼名字?」
「雷鳴」他頭冒虛汗,心情慌張,嘴唇干裂。
「一年級那個系的?」
「工商管理!」
金邊眼鏡少年點了點頭,然後撕下病假條,遞了過去,認真的說道︰「我給你開了休息一個禮拜的病假條,回去好好的休息!不過,一個禮拜過後,軍訓也就結束了,結束了軍訓,學校方面會組織一次你們大一新生的體檢,你想留在學校讀書恐怕有一些難度哦。」
眼前的兩男一女三個學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該如何是好,叫籃歆的女孩伸手接過羅文濤手中的請假條,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金邊眼鏡少年,然後低低的說了一聲謝謝後,攙扶著雷鳴一同走出急診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