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回到住處的黃玉娟急不可耐地打開了電腦,一上Q就把正在等她的孫學文給埋怨了一通。
「這都什麼人啊?你知道嗎?那些排隊的人中有一半都是托。」
「一半是一托,剩下的一半不就是真客戶嗎?這就是營銷,懂嗎,丫頭?」
「這不是騙人嗎?」
「這不是騙人,這叫炒作。再好的東西,你也得讓人知道啊,對不?找人做托,目的是為了造聲勢,不是為了騙人。」
「你什麼時候長學問了?」孫學文在家鄉才一個來月怎麼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過去他可沒說過這些話。
「我可沒閑著,娟。我除了天天跟我爹媽斗爭之外,就是專門研究營銷這門學問了,你看我桌子上全是這類的書,我容易嗎?」
玉娟樂了︰「你爹媽怎麼樣了?你什麼時候能回來呢?」
「現在還沒有見到希望,他們一門心思想讓我留在他們身邊。娟,別太叫真了,這個世界是適者生存,你明白不?你一定要堅持下去,只有堅持在那個公司,你才能知道更多的內幕,這對我們今後的發展是很重要的。」
黃玉娟真的沒有辭職,她堅持了一個月這後,終于又長見識了。
那天,公司給了她一個任務,讓她去聯系一位筆名叫十三格格的作者,她是一個專門靠寫豪門恩怨走紅網絡的寫手,公司有意跟他合作。
黃玉娟上網閱讀了她的小說,發現她寫的不是省長媳婦的婚外情就是台商兒子的生死戀。
當時的玉娟沒有接觸過富人,剛從學校出來的她住的是一個群租的單元房,三室一廳二衛被分割成好多小房間,里面租住著十來個人,玉娟的小空間只有六平米,沒有窗戶。
十三格格寫的豪門真是讓玉娟向往,她一口氣讀完了十三格格的一部長篇,滿懷敬仰地撥通了十三格格的電話,跟她約定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放下電話的黃玉娟開始有些懷疑,因為她不能確定跟她通話那人的性別。
如果十三格格是「她」,那麼「她」的嗓音是不是過于渾厚了些。
難道十三格格不是「她」而是「他」?
那他為什麼要用十三格格這個性別鮮明的筆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