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香升遷錄︰官運享通 90、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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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開山把菜安排差不多了,自己拿了一瓶白酒又給楊敏拿了紅酒挨著楊敏坐下關切的說︰「累嗎?紅酒來一點?」

「好的,你少喝點白酒。」楊敏嗔怪說。

「不多喝的,二兩就行了,在家嘛,喝那麼多干嘛啊,不喝吧,吃飯又沒味,呵呵,你說我真是啊!」榮開山不好意思的說。

「沒事的,喝吧,少喝沒事,听說少量喝還有益健康呢!」楊敏給他個台階。

榮開山倒是納悶,自打結婚以來,平時紅酒拿來楊敏從來不喝的,都是放旁邊做做樣子,今天怎麼就喝了呢?

「張阿姨,過來一起吃啊。」榮開山客氣叫保姆。

「不急的,你們吃,我燒個湯就來的,你們先吃。」張阿姨應聲道。

「小敏啊,吃菜,這是你最愛吃的蝦。」榮開山邊給楊敏夾菜便用他那闖蕩多年江湖煉成的火眼觀察著楊敏的表情。

「好的,你也吃啊。」楊敏無力的應付道,卻只是喝酒。

老道的榮開山沒有說什麼,反而給楊敏講起了公司有趣的事,逗得楊敏哈哈的笑,終于飯吃完了,楊敏也沒怎麼喝,因為她發現榮開山也沒怎麼喝。

「張阿姨,你吃飯吧,我們吃好了。」榮開山給保姆打個招呼又對楊敏作了個邀請︰「到書房坐坐?」

「好的。」楊敏輕輕點了點頭。

「有什麼事嗎,小敏?」榮開山把書房的門小心關好說。

「哦,你看出來啊。我不來不想麻煩你的…」

「什麼話嘛,麻煩我什麼啊,什麼事說嘛!」榮開山著急的插了句嘴。

「你別急,不是什麼大事,能幫就幫看看,不行嗎?」楊敏吞吞吐吐的說。

「不急不急,你說。」榮開山反而更著急。

「這樣啊,我有個學生,是我帶的,挺老實一小孩啊。公務員也考上了,可暫時沒什麼著落,自己想進市團委,不知怎麼就找到我了,學生嘛,不容易啊。」楊敏小心的說。

「就這事啊,我現在就給謝書記打電話,他兒子出國都是老子辦的!」榮開山一听,很不以為然。

這是楊敏始料未及的,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了,江濤這事一辦,榮開山幫謝書記的忙人情就給抵消了,進市團委,哪有那麼輕松啊。

「不急啊,你在想想,不會影響你吧?」楊敏不安的說。

「影響個屁啊,不是啊,呵呵,看你這樣子我就著急了,一著急粗話就出來了,呵呵。不影響的,不影響的啊,你放心了,只要是錢能辦到的事,你就別擔心啊。只要這小子人品還行,不要忘了咱這恩就行了。」榮開山大度的說。

「好,好,人還是不錯的,還是校學生會主席呢!」楊敏故意輕松的說,「你放心,這事以後我不會再攬了!」

「這沒什麼,能幫人忙還是要幫的,啊,別往心里去,你看看你,幫助別人應該開心啊,搞的愁眉苦臉的,你們文化人不是常說嘛,助人為樂,啊,呵呵。」榮開山安慰道。

第二天楊敏並沒有接見林也,更不打算把這事告訴林也,她要壓壓林也的性子。

踫了壁的林也很是心虛,回到辦公室不停的抽煙,他的預感告訴他,楊敏有點反感自己了,在雯雯沒有講那些話之前,他高估自己在楊敏心目中的地位了,事實正如雯雯說的那樣,楊敏巴不得自己從這個城市消失!

江濤啊江濤,老子幫你把這事辦了,將來你可得承老子的人情啊,否則,我會讓你身敗名裂!林也暗自發狠,楊敏的冷落把林也原有的計劃全部打亂,畢業後林也只有靠自己重新打拼了,原打算在學生會把該拿的都拿到,再通過楊敏進入政界,可以說,打今兒起,畢業後的資源給江濤拿走了!

第三天,江濤給林也來了電話,沒提要辦的事,還是約林也吃飯,傻子都看得出來,吃飯只是溝通的借口,真心請吃飯就會像上次那樣直奔林也辦公室的。林也變被動為主動,要求江濤買禮品,江濤考慮都沒考慮就答應了,當晚就送了過來,車子的後備箱裝得滿滿的,全要給搬到林也辦公室。

「別,又不是我要這些東西,走咱去楊老師家。」林也用手模著這堆禮品冷笑著說。

「好啊,沒事兄弟,辦完了我也給你送這些!」江濤搞得很慷慨。

「你說的啊,呵呵,走。」林也想,決定了的事只有愚蠢的人還去慪氣,于是換成一副笑臉上了車。

林也給楊敏家里打了電話,張阿姨接的電話,她雖沒見過林也,以前听榮開山和楊敏常提到,所以愉快的告訴林也楊敏在家,同時喊楊敏接電話。

當楊敏听說是林也時,還是笑眯眯的接過了張阿姨的電話,關保姆什麼事呢!發脾氣有什麼用呢?關鍵是怎麼處理事情。楊敏愉快的歡迎林也來家中作客,只是口氣里添了以前所沒有的威嚴!

林也內心始終存在僥幸的心理,他想用江濤的錢來還楊敏這份人情,希望自己畢業後還能再麻煩她,林也這步棋走錯了,楊敏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在楊敏有意回避他,林也竟然以帶禮品的方式接近楊敏,這對于楊敏來說,無異于是一種威脅!

車子徐徐開進別墅區,林也讓江濤在外面等著,自己用一個大旅行包裝這禮品向楊敏家走去。

當保姆把門打開林也進門看到屋內裝飾的瞬間,林也剛剛拎著沉甸甸禮品的自信就全沒了,他原來想當官不打送禮的人,好嘛,現在他感覺是給鄉長家送了一籃子地瓜似的,人家收了都是佔地方。

保姆讓林也在客廳坐著,說楊老師正忙,你等會,林也拘束的坐在客廳寬大的沙發上,裝禮品的旅行袋不知往哪放,本想給保姆,被客氣的拒絕了。

過了好久楊敏穿個睡衣出來了,她一眼看到了旅行袋,原本不安的心放了下來,結婚後對于家庭安定的渴望使她對于林也反應很過敏,看到林也帶禮品來,知道他不是來胡鬧的,而是心虛來套近乎。這種行為對于楊敏來說,同樣是一種威脅,一種委婉的威脅。

「哎呀,林也啊,我忙死了,怎麼,張阿姨,給林也倒杯水,有小孩就是佔時間呢!」楊敏從樓上邊客套邊走下樓來,言語中很淡。

「是啊,打擾您了。」這樣的態度使得林也越發的拘束。

「有什麼事嗎,說吧,來喝水。」楊敏坐到林也對面莊重的說,沒有一絲的感情,完全是老師,不,是校長對學生的態度。

林也懵了,不知該說什麼,結結巴巴的說︰「就是上次…」

「那事啊,不太好辦,這樣啊,那個,開山啊,你下來!」楊敏板著臉向樓上喊道。

「來了,什麼事啊?」榮開山穿著拖鞋跑下來,嘴里吊著個煙嘴,煙嘴顯得煙特別長。

「哦,這不是那個叫林也的同學嗎?歡迎啊。」榮開山顯得很意外的說。

榮開山坐到了楊敏旁邊,顯得很幸福,楊敏指著榮開山嚴肅的說︰「來,開山就在這,你說吧,看他好不好辦,你有什麼說什麼,來當我面說!」

楊敏不是凡人,否則她管不來榮開山這樣的人,現在,他是把榮開山制的服服帖帖的。現在,她一語雙關的把林也逼到南牆,狠狠的殺了林也的自信!盡管一點跡象都沒有,她提前把事給做絕了!

林也能說什麼?呆了的林也半晌沒說話。

「這事啊,不好辦的。我們又不是官府的人,我只是個生意人,不好辦的,小兄弟,真的,楊老師這人你是知道的,熱心腸嘛,學生啊,她都關心,但這事不好辦!」榮開山斬釘截鐵的說,顯然,楊敏之前有交代。

「你上去吧,你忙你的,對了,看看寶寶醒了沒有。」楊敏用命令的口氣對榮開山說,然後看著林也。

林也很不自然,能鑽地下就鑽進去了,他畏畏縮縮的把旅行包遞給楊敏說︰「楊老師,一點心意…」

「什麼東西?」楊敏明知故問的說,然後用手捏捏包厲聲說︰「林也,要是下次還想來我家玩,現在你就把包拎走,否則我就把它扔出去!」

榮開山正爬到樓梯一半,听到楊敏的叫聲扭頭看了一樣又冷冷的爬上去了。

「那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我回去了!」林也拎起包低頭說。

「好吧,很晚了,下次再來玩啊,下次來不可以帶東西,你看看我們家也不缺,你還是學生,不要亂花錢!」楊敏看著眼淚快出來的林也,知道戲自己也做足了,目的達到了,換個關心的口氣說,還在林也後背上撫模著。

這是要讓林也感覺不是自己絕情,而是林也自己做錯了事!

林也當時確實是這麼想的,他就是認為因為禮品惹楊敏發火,他很懊喪,也很後悔。

走出來後晚風吹得林也清醒起來,不能對江濤說實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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