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濤這段時間很愜意,在系里,沒有林也的日子是多麼開心啊,林也不再過問系里的事情後,徐亮也不再和于濤對著干了,趙波從來不正面出頭的,于濤著實的享受了一番一把手的滋味。
雖然學生會被于濤搞得像個幫會,但在王書記有效的調控下還是有序前進的,林也總是在平衡各系關系時偏向自己系一些,這也是慣例了,不能忘本嘛。
時間過的很快,在相對的風平浪靜中林也到了大學時代的最後半學期,又是一個春節啊!新春的天氣依然寒冷,林也的心卻是熱乎的,畢竟過了春天就是夏天啊!
江濤已經上班了,每天開著他的小車跑來跑去,比市長還忙,為此被領導狠狠的批評了一通,也為此還到林也這來喝茶訴苦。
林也怎麼也不理解,在他看來,江濤算是人精了,當年林也自己感覺自己的政治能力是天生的,直到遇到江濤才知道自己就是個小毛賊,江濤那才叫大盜!大盜不操戈嘛,江濤都是動腦動嘴,從來不動手動腿。
江濤在林也這一訴苦,林也明白了自己要學要練要思考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江濤沮喪的告訴林也,官場上小癟三也比咱學校里的猴頭還多三腦袋!自己挨批,竟然是辦公室里一個混到滿腦袋沒一根毛的辦事員給整的,看著那個沒毛的老辦事員,江濤說自己對前途一點信心都沒有。
江濤被整的原因很簡單︰江濤工作時間短,沒機關辦公的經驗,起初當然還是學生會那套,天天坐那等領導通知,要不還跟做主席那會一樣找時間去書記那轉一圈。這辦公室主任不樂意了,你江濤是主任還我是主任啊,就找點事給江濤做做,不讓他閑著,江濤是個靈活人啊,馬上跑前跑後的,這一勤快不要緊,沒毛老辦事員閑下來了!結果老辦事員不動聲色,沒事還找江濤單獨小飲一下,給江濤講講機關的趣聞趣事,兩人慢慢就熟悉起來了,說話也就隨便起來了。
這天江濤又要出去辦事,感覺要辦的事情自己比較陌生就親切喊了老辦事員一聲︰「嘿,大哥,這樣的事你們老家伙是怎麼處理的呢?」
這是老沒毛教江濤的,他說老家伙是對老同志尊稱,江濤將信將疑平時沒喊,但他倆私下都是這麼叫的,老沒毛還挺高興的。
江濤不知道啊,這是老沒毛給他下套啊,本來想讓江濤這樣喊辦公室主任的,誰知江濤做事小心啊,就是不亂喊,好了,終于等到你小子在辦公室這麼喊我了!
老沒毛客氣的教江濤怎麼做怎麼做,江濤開心的出去辦事了,辦事回來還給老沒毛帶了他最愛吃的脆皮蘿卜!剛進門就見對面桌的小周沖著自己擠眼想說什麼。
「江濤你小子給我過來!」只見主任出現在門口咆哮著。
江濤莫名其妙的來到主任辦公室。
「你什麼東西啊!什麼叫老家伙啊?就你年輕啊,工作沒有你們年輕人不行啊!趕快去給老同志道歉,再寫份檢查上來!什麼東西!老家伙是你叫的嗎?出去!」主任一頓臭罵,江濤根本沒機會說話,這話就是給他說,又能解釋什麼呢?
江濤哪吃過這虧啊!委屈得不得了啊,跑林也這訴苦來了!
林也听完想笑,又笑不出來,手段很簡單,大家都會用,用的叫你一點戒心都沒有,這才是境界。
「這種人難怪上不去,心太壞了!」林也安慰說。
「這叫斗爭!什麼心太壞啊,我是個失敗者。」江濤失落的說。
「我說啦,你是謝書記安排進去的,他們不會把你怎麼的,找時間去謝書記家走走吧,辦公室那些人能把你怎麼樣呢?」林也勸道。
「謝書記哪有那麼好見的,我現在算個鳥啊,還是先夾尾巴做人吧!」看來江濤心情平穩了些,抽支煙走了。
听了江濤的訴說林也做事愈加的小心謹慎,優干選舉、黨員公示終于開始了,林也就像閉關一樣消失在人們的視野里。
林也人雖然隱藏了,耳朵豎的比狼耳朵還尖!
當天就有舉報,第二天也有,第三天還有,以後就沒有了。
第一天舉報林也貪污,打架斗毆,校團委經過調查研究知道是誣告,貪污是由趙波私自請客造成的,打架是郭里干的事,此人已經退學;第二天舉報的是林也與許小談戀愛、同居,經過團委走訪調查,許小是嚴老師的現任女友,豈能給本校著名力學導師亂戴綠帽子!不容公布,直接定為誣告;第三天舉報林也考試作弊,但是沒有現場記錄證據,沒有證據當然是誣告!
雖然都是定為誣告,但是連續三天有人舉報,說明林也民眾關系一般,甚至于惡劣,大家討論很激烈,最後把討論結果上報楊敏,楊敏的意見是做領導工作的多少是要得罪人的,否則日後學生會工作怎麼開展,考勤這些工作怎麼做!
換句話說,誰還願意去做這替罪羊,看門狗呢?
意見被帶到了王書記、章主任那里,章主任原打算把黨員給攔下,王書記表示強烈反對,並拿楊校長來壓,最終章主任還是簽了字,吳老師也簽了字,她已經很欣賞林也了。
林也已經大功告成了,大學已經沒什麼再爭取的了,現在要做的事就是畢業後做什麼?
趙波嬉皮笑臉的來到林也辦公室,林也應付的打個招呼就自己點煙斜坐沙發上,是啊,這些年差點就駝了背啊,老子該消停消停了!
「林也啊,祝福你啊!呵,你這幾年沒白混啊,什麼都得了!」趙波恭維說。
林也公示都通過了,趙波知道說話可以隨便點了,可林也听著別扭。
「按你說的,這幾年我就是混過來的?」林也抽著煙眯著眼不屑的說。
「不是啊,我的意思是兄弟佩服你,兄弟,這獨木橋你是過了,兄弟我還在河對岸提鞋呢,你可不能不管我啊!」趙波厚皮說道。
「我管你什麼?我怎麼管你?有什麼屁趕緊放,我一會得出去!」林也一點面子沒給趙波。
「這于濤啊,他可是有談戀愛的鐵定事實啊,那女的你也認識,啊,能不能叫那女的再出來證明或鬧他一下,咱不能讓于濤這冤家也順風順水啊!」趙波奸詐的說。
「哪個女的?我怎麼不知道?趙波同志,你這人吶!該給你什麼個評價呢?于濤什麼人你不知道嗎?于副市長的公子,拿個黨員和優干是你能擋得了的嗎?他畢業得這些那就是玩的,你就別打他主意了!你這個人,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好,精神可嘉,但我不能陪你玩,我勸你別費精神了!」林也覺得趙波不可思議!
「兄的,那這樣好不好,你告訴我怎樣才能找到那個女的,別的事我自己來!」趙波詭異的說。
「我怎麼知道你說誰?不知道!別再提了,我听不懂你說什麼!」林也發火了,到現在你還想拖我下水!
只見趙波上前一步,‘ ’一聲跪倒在林也面前痛哭流涕的說︰「兄的,我是你拔上來的,你不能讓我幾年白跟你吧,你就幫我一把吧。你看,我知道你和孫雯好,可我從來沒說,你想啊,要是吳老師知道了,孫雯還能好好讀完大學嗎?兄的,你就幫我這次吧,以後你叫我做什麼都行!」
听到孫雯,林也心‘咯 ’一下,男兒膝下有黃金啊!面對跪倒在自己面前的趙波,林也明白趙波說的出做得到,自己對趙波早有評價,草原上鬣狗的性格!知道孫雯的事影響不到自己,卻拿來要挾自己,狠啊!
「你起來吧,我答應你。」林也抬腿讓開趙波坐到沙發另一邊抽煙。
「我就知道兄弟不會扔下我不管的。」趙波爬起來恬不知恥的說。
「趙波啊,我和你不是兄弟,這一點我希望你能夠搞清楚!另外我告訴你,做人做事有點分寸,否則山不轉水轉,會踫頭的。最後我還是希望你不要把于濤逼急了,對你沒好處!」林也冷冷的說,接著把那女的聯系單位告訴了趙波。
「滾吧,不要再到我這里來了!」林也把門‘ ’的用力關上惡狠狠的說。
最終趙波黨員還是沒選上,王書記,章主任沒一個同意的,吳老師不用說了,見到趙波就煩,在于濤的提議下,趙波進行了優干公示,最後勉強通過。
趙波找到于濤的所謂前女友後,給了女的一筆錢,然後讓這女的給于濤打個電話,這女子本就是個江湖女子,得了錢打個電話有什麼呢!趙波接著又用下三爛的手段要于濤︰你是副市長的公子,找個女友卻是個小姐,我知道你于濤有本事,但是你爸爸臉就丟大了!所以于濤要支持自己選黨員、優干!
于濤別的不怕,就怕他爸,一听影響他爸爸了,趕緊就答應了。
其實,趙波是沒有讓那個小姐去學校鬧的膽子的,那個小姐也不會去的,她也就是打個電話,當趙波找到這個小姐時,她馬上知道是林也透露的消息,她可是林也的秘密武器啊,林也告訴她按趙波說的做,但要隨時報告進展情況。
在短處捏在別人手里的時候,誰敢去賭呢?
趙波讓林也長了另一種見識,自己藏馮小姐這個秘密武器是正確的,日後,馮小姐在關鍵時刻幫林也擺平了一件件大事,誰又能想到這個沒什麼文化但長得高挑性感的小姐成了紅透蒲州市的集團老板呢!
在趙波得到優干後的沒幾天,他正在衛生間上廁所,突然進來一幫陌生人拿手中鐵棍就砸,前後二十秒人就消失了,趙波頭破血流躺在尿池里被經過的王府拉起來送到醫院里。
林也、于濤都有這能力,但是趙波猜不出是誰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