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菀央听聞外面容媽媽去了,才低聲說話︰「得了,我的弟弟,如果你與燕王世子實話實說,萬一傳出去,姐姐就成了笑料了。索性……你的衣服箱子打開,給我換一套衣服,我頂替你去世子殿下的船上看看。」
郭菀央這番主意,卻是讓郭玥臉色又白了幾分,說道︰「姐姐……真這樣,事情泄露,那就更不得了。」
郭菀央已經將郭玥的衣服箱子打開,將衣服翻出來,說道︰「將身子背過去,將簾子拉仔細了……你將自己的外衣月兌下來,換上我的衣服!」
郭玥跺腳,說道︰「姐姐……我好羞!」
郭菀央已經站在一個角落,伸手接下自己的衣服,又伸手將自己的發髻解開,說道︰「你先將自己的發髻解下……好在我梳的只是雙丫髻,很簡單,你該能自己梳罷……」
郭玥想要說什麼,但是見姐姐已經動手,沒奈何也只好動手。好在這幾天天氣已經轉涼,兩人都已經穿了兩三件衣服,現在只要更換一下外衣,倒也不至于十分尷尬。郭玥雖然是公子身份,卻也沒有公子的福氣,尋常生活都是自己動手。自理能力也不算差。雖然不會給自己梳雙丫髻,不過將頭發解散將姐姐的衣服換上卻是不成問題。
只是一個男子漢,卻被迫穿上女子衣服,心中是說不出的別扭。
郭菀央飛快的換上衣服,給自己梳了一個簡單的垂髫,又給郭玥梳了一個雙丫髻。動作飛快,前後不過一支香時間。
動作雖然飛快,卻依然有蘭葉來到門外,敲門催促道︰「小公子,要我進來幫忙換衣麼?」
郭菀央答應了一聲,拿捏著弟弟的調子,說道︰「已經好了……姐姐……你有點暈船?先回自己房間躺著?蘭葉,地上墨汁一塌糊涂呢,等下你來收拾一下。」
被逼著穿上女裝,郭玥本來就有些不快活。听郭菀央要自己裝病,就立即做出懨懨的樣子來,出了船艙,就去了郭菀央的房間,將房門牢牢關上,再也不出來了。
這邊動作雖然迅速,可是那邊容媽媽還是心急如焚。陪著朱雷說話,好不容易等到郭菀央出來,當下審視了郭菀央一番。
郭菀央雖然穿上了郭玥的衣服,心卻依然還有些虛。對著容媽媽,低頭說道︰「容媽媽……您幫忙看看,這樣穿著,是否妥當?」
朱雷上前,行禮說道︰「這位是郭小公子罷?世子殿下是最愛才的人,您衣服樸素一點,也是無礙的。」
樸素一點?郭菀央不由在心里扁扁嘴。身上這一身,雖然是慌里慌張穿上的,卻也是郭玥為數不多的好衣服之一了。不過,在燕王手下的眼楮里看來,還是樸素的呢。
听朱雷這樣一說,容媽媽老臉也是不由一紅。朱雷這話很隨意,但是隨意後面卻是打臉呢。當然,打的是太太的臉,順帶著將容媽媽的臉也給刮了。
听聞這樣的對話,郭菀央將眉毛一挑。朱雷?身為燕王殿下的護衛,說話都應當是小心謹慎的,這回……怎麼會說這樣的詞兒?
倒像是給自己姐弟打抱不平來了。
是誰的意思?是他的意思,還是世子殿下的意思?
算了,何必多猜疑呢。
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穿著,沒有大問題。當下與朱雷一道前往。容媽媽又吩咐了兩個護衛跟著。
上了岸,走了好一會,才看見被擠在一群船隊中間的大船。粗略估計一下,被擠在一起不能動彈的船只,大大小小起碼有七八十艘。原來這條運河居然繁忙到了這般地步。
大船吃水很深,不能靠岸,好在邊上已經擠了一艘小舢板。先上了小舢板,再上大船。還剛剛登上甲板,就听見船艙里面腳步聲響動,有人大步出來,笑道︰「郭公子,你終于來了。」口氣竟然是熟稔無比。
郭菀央愕然,抬起眼楮,這才看見面前的少年公子。頭上束著一根織金帶,身上穿著一件織金花妝紗柿蒂形長袍,腰間束著一根素銀帶,帶著下面掛著一塊雙龍戲珠白玉壁,腳蹬流雲紋的高筒長靴,通身穿著,更襯得面如冠玉,目如秋水。正是老熟人,這一路曾經見過兩次的那個校尉大人。
看著這樣的穿著,听著這樣的口氣,加上之前那個驛丞曾經提過的言語,郭菀央也隱隱猜到面前這個校尉的身份了。這個校尉大人不是燕王世子朱高熾,而應該是燕王的次子,朱高煦。
在靖難之役之中表現出色的朱高煦。後來在奪嫡之中大敗的朱高煦。據說這個朱高煦性格暴躁,喜好濫殺。
躬身,行禮︰「小民郭玥見過校尉大人。」
朱高煦見郭菀央只是一愣之後就表現如常,不由略略露出一絲失望之色,眼楮眨了眨,笑道︰「前日見你時,卻不知你竟然這麼聰明。世子等你已久了,你卻說說,用你的法子,能盡快將這運河疏通麼?」伸手就過來拉郭菀央。
見朱高煦這般自來熟,郭菀央不由略略皺眉。不動聲色的避開,躬身說道︰「方才只是憑空臆斷而已。並不知這里的實際情況。也不知有沒有用處,還需要世子與校尉大人主持大局呢。」
郭菀央這一躬身,朱高煦伸出的手就落了一個空。收回手,不覺有幾分尷尬,說道︰「郭公子也太多禮了。跟我去見世子罷。」
船艙正中,一個房間的大門敞開著,而左右邊上,數十個士兵執戈而立。朱高煦進了門,笑道︰「兄長,人已經來了。」
郭菀央行禮,說道︰「小民郭玥見過世子殿下。」禮數還沒有行完,就听見上頭的聲音︰「免了免了,郭小公子,這是你寫的字麼?」
雖然叫免禮,郭菀央還是老老實實將一個禮行完。明朝不是宋朝,宋朝的時候包拯可以將唾沫星子濺到皇帝的臉上,明朝的時候朱元璋嚴格了等級制度,現在臣子在君王跟前的地位已經大不如前。雖然面前的兩個王子擺出禮賢下士的姿態,但是自己真的沒上沒下了,卻沒有好處。
直起身子,微笑說道︰「回世子殿下。小民方才也只是憑空想象。到底可行不可行,還要世子殿下主持大局。」就這當口,偷偷的看了一眼坐在黃花梨木圈椅上的的少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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