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堅持將它要回,卻又怕說多了惹人疑心。只能暗中跺跺腳,先算了……等明天再去要罷!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河道已經基本疏通。而河道上的船主,也都知道了規矩,一切都有條不紊,不需要再行指揮。郭菀央朱高煦一行上了舢板,回到大船之上。
船頭上有護衛守著,低頭向朱高煦稟告︰「稟二公子,方才漕運司的黃大人來了,正在與世子殿下說話呢。」
朱高煦大踏步走進,說道︰「漕運司的人來了麼?怎麼動作這麼慢,要等我們將事情解決了才來?」
郭菀央站定,含笑說道︰「校尉大人,您進去向世子殿下稟告罷。這會也該輪到我們的船了,我也好回自家的船上,免得耽擱了。」
朱高煦見郭菀央沒有跟上來,轉身就來拉郭菀央,笑道︰「你可是大功臣呢,怎麼可以現在就走?再說管漕運的黃老四來了,你也應該見見他,讓他承你的情。」
郭菀央含笑說道︰「當日校尉大人曾救過我們一群人,今天之事,一半是為了報答校尉大人當日的救命之恩,一半也是為了自家船只方便。其實無所謂功勞不功勞的。請轉告世子殿下一聲,說郭玥無禮了。」
朱高煦定楮看了郭菀央片刻,才說道︰「你竟然是一個聰明人。今天既然承你的情,那……有句話我就告訴你罷。前天拿著開了血槽的箭鏃來射你們的,其中首腦叫傅鎮,其余的,我不能說了。」
郭菀央一揖到底,說道︰「多謝了。」
朱高煦微微一笑,說道︰「你似乎不太驚訝。」
郭菀央含笑說道︰「事實上我也不知該如何表示驚訝,因為這人是誰,我根本不認得,也根本不知道與我們郭家有何關系。」
朱高煦終于忍不住大笑起來,說道︰「你這小子倒是很有趣……等到了京師,我再尋你一起喝酒。」
郭菀央笑著搖頭,說道︰「校尉大人,只恐宮門侯門,一入深似海。」
這就是明白的拒絕了。雖然很想從此與朱棣聯系上,但是這個朱高煦可是後來的失敗者。
再說了,太著痕跡了,對于將來的發展,可不是好事。
下了舢板,自顧自就去了。
見郭菀央去了,朱高煦忙命自己的護衛,將郭菀央護送回去。
見郭菀央的背影愈行愈遠,朱高煦模向自己的懷中。懷中有一方手絹,上面有自己的汗漬,也有淡淡的幽香。
面上浮起一個狡黠的笑容,燦爛無比的笑容。
郭菀央回了自己的船上,幸好這時已經快要開船了,大家都在忙碌,也沒有人盯著郭菀央的臉上看。茱萸候在船艙口,見郭菀央前來,上前一步,低聲說道︰「公子,姨娘吩咐您去小姐艙室。」
郭菀央的臉微微有些發白,低聲問道︰「茱萸……」
茱萸搖頭,不說話。郭菀央嘆了一口氣,低頭進了自己的艙室。果然,水芸香就在自己的房間里。
正端坐在椅子上。面前還跪著一個少年,發髻散亂,正是郭玥。
見郭菀央進門,茱萸就將房門給關上了。水芸香低聲喝道︰「跪下!你長了膽子了,飛上天了!」
郭菀央依言跪下。水芸香已經氣得渾身發抖︰「你們父親不管你們。郭家也不承認你們。但是我自認對你們的教育也還算盡心,怎麼就養出你這個無法無天的猴子來?如此胡亂的給燕王世子送紙條,也就罷了。可是後面燕王世子要你弟弟前去商議……你居然長了這樣的膽子!冒充弟弟……萬一被人看出破綻,你……這輩子,就完了,你知道不?」
郭玥聞言,卻是仰起臉,說道︰「姨娘……不要責怪姐姐。此事……也是兒子無能,才讓姐姐這般去冒險。再說此事也是兒子決斷。」
郭菀央想不到弟弟居然為自己開月兌,倒是十分感動。也抬頭說道︰「此事與弟弟卻是無關。那時候是女兒定的主意。弟弟只不過是被女兒逼著合作罷了。」
水芸香站了起來,說道︰「好好好……我生的孩子畢竟不一樣,人家是爭著推月兌責任,你們卻爭著將做壞事的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央央你不將自己的前程放在心上,郭玥你也不將姐姐的前程放在心上!一起鬧出這樣的笑話來……也罷,今天我就定下規矩,這一路去京師,你們兩個,都不得出各自的艙門!郭玥,你這一路,給我抄寫五十遍《論語》,央央,你這一路,給我繡三對枕頭套!」
想了想,又低聲喝道︰「還不趕緊將衣服換回來?」
見一場風波總算過去,郭菀央郭玥二人才算松了一口氣。兩人站了起來,郭玥跪久了,膝蓋有些酸軟,身子還晃了一下。郭菀央伸手將弟弟扶著。
此時水芸香已經打開郭菀央的衣服箱子,將一套衣服扔了過來。郭玥轉向另一邊。郭菀央將自己的衣服扣子解開,一邊低聲說道︰「姨娘……其實我這樣做,也是有道理的。我們娘三一道進京,身後除了父親嫡母之外,什麼力量也沒有。可是父親……卻是靠不住的,而那位母親……心中到底怎麼想,我們也是不清楚。如今燕王家的世子殿下與我們有恩,我又去幫了這樣一個小忙……也總有些好處。」
水芸香伸手將郭菀央的發髻解散,嘆息了一聲,說道︰「央央,你不是尋常孩子。我們的生活是艱難了一些……但是無論再艱難,你都不能再拿自己去冒險,知道不?一個女孩子,名聲就是性命!」
郭菀央很乖巧的點了點頭。
此後也無事可以記述。次日晚上歇宿的時候,世子殿下派人送了很多賞賜過來。容媽媽眼楮睜大了,對母子三人也更為盡心。只是郭菀央卻是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不是嫌賞賜太少,只是覺得送來的東西之中,少了最關鍵的一樣。
手絹。
看樣子那位校尉大人,是決心將自己的手絹留下了。他是懷疑自己的身份了嗎?
自己應該沒有露出任何破綻啊。自己與郭玥,外貌上又是一模一樣。
好在手絹之上沒有姓名落款,也沒有其他任何標記。雖然自己的針法有些特殊,但是尋常人也認不出來罷?只是心還是難免有些虛。
想了好長時間,才打定了主意。等回了南京,立馬繡一打那種樣式的手絹,讓茱萸拿出去寄賣。就說是茱萸的作品。反正不能在這件事情上留下任何後患。
target=_blank
通過瀟湘導購前往淘寶網購買筆記本,
免費拿瀟湘幣看瀟湘VIP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