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商量了半天,也不知該怎麼辦,最後寶寶一直默不作聲地盯著唐悅枝看了很久,終于,她撐不住了。
「寶寶,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好麼?你知道的,我最怕回家,一回去,我爹娘就要嘮叨我嫁人的事。」唐悅枝無比哀怨道。
寶寶不做聲,又扭頭看著雲翳。雲翳在她執著的目光之下,終于也開始大汗淋灕,最後終于下定決心,跺了跺腳說︰「我帶著聘禮去流水城,可好?」
「小翳,這可是你心甘情願的哦,沒人逼你。」寶寶笑眯眯道。
「是,沒人逼我,這是我自願的。」雲翳一臉的平靜。
「我可沒答應要嫁給你,你帶聘禮去做什麼?」唐悅枝滿臉不悅道。
「枝枝,我也沒說要去你家提親呀?」雲翳笑得一臉欠抽道。
「你混蛋!」唐悅枝罵道。
她順手抄起身邊一柄劍,亂七八糟就朝他砍去,雲翳一邊躲閃,一邊喘息道︰「枝枝,我內傷還沒好呢,你就忍心看我吐血?」
「呸!受傷的人還敢這麼嘴賤,砍死你也活該!」唐悅枝啐他一口。
「枝枝,砍死了我,你嫁誰去?」雲翳笑嘻嘻道。
「我嫁豬嫁狗不可以?非要嫁你?」唐悅枝賭氣道。
「呵呵,枝枝,我好歹也是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英俊的男人,怎麼也比豬狗強吧?你就湊合一下,嫁我得了!」雲翳繼續嬉皮笑臉道。
寶寶看著二人打情罵俏,一顆心終于放進了肚里。這麼久了,她一直都想親眼看到這一天,現在他們終于有情人能夠在一起了,她怎能不開心?
晚上,雲翳對著漆黑的夜空,心里說不清什麼滋味兒。雖然他也喜歡唐悅枝,但是娶不到寶寶,總是他一生的遺憾。為了讓她高興,讓她放心,他終于借著這個機會像唐悅枝求婚了。
走之前,烏蒙听說弟弟要去流水城下聘,特意拿出自己珍藏的那對翡翠鐲子,當年先王在世的時候,給王後所出的兩個兒子一人一對,烏蒙因為年紀大很多,所以早早把他當做聘禮送給了自己的妻子,後來妻子去世,他便把這對鐲子留下來。烏蘇拉出嫁的時候,他原本打算拿出來做陪嫁,但是看到雲翳手中似乎沒有這東西,一問之下,才知道是丟了,因此他便把鐲子留下來,直到這時候,才親手交給雲翳。
雲翳什麼也沒說,對于哥哥的一番心意,他萬分感動,心中立下誓言,一定要幫哥哥守住烏恰的大好河山。
雲翳陪著寶寶和唐悅枝出發了,青澈留下養傷,秦飛揚則自告奮勇照顧兩個孩子。寶寶見此行事關重大,雖然不舍得離開兩個孩子,但是終歸還是忍疼將他們留在了府里。
到了流水城,寶寶不禁感慨萬端。熟悉的水鄉勾起她許多童年回憶,那時候她和枝枝兩個人,每天都會溜出門來,坐著船繞城轉上一圈兒,回來的時候,常常頭發上會別著幾只香噴噴的紫玉蘭。
姨媽一見寶寶,就抱著大哭起來,邊抹眼淚邊說︰「你這狠心的孩子,這麼多年也不知道來看看姨媽!」
回過頭來又揪著唐悅枝的耳朵說︰「你還知道回家?我不是說過了麼?什麼時候嫁了人什麼時候才準回來,你給老娘找的女婿呢?」
「痛啊,娘,您不帶這麼偏心吧?對著寶寶你就又摟又抱的,對著我就揪耳朵,我們倆到底誰才是你親生的?」唐悅枝夸張地叫著說。
「寶寶是我親生的,你就是我從路邊垃圾堆里撿來的,你不樂意大門在那兒,你趕緊找你親娘去。」唐夫人虎著臉說。
雲翳在一旁看著,心里暗笑。這未來丈母娘怎麼一副河東獅模樣?也不知他那岳父大人怎麼受的了的?比較起來,枝枝這丫頭還算溫順的了。
正想著,忽然門外刮進來一陣風,一個彪形大漢闖了進來,跟著就听到他虎吼一般的聲音︰「寶寶來了,讓姨父看看!嘖嘖,這是咱家寶寶麼?不會是誰給掉了包吧?怎地長得這般弱不禁風了?咱家原來那圓乎乎結結實實的丫頭被誰給偷走了?」
「阿泰,你別這樣大呼小叫的,當心嚇壞了寶寶。」唐夫人的語氣一下子變得溫和起來。
「阿敏,是我不好,我嗓門太大了。對了,枝枝,這位一表人才的公子是誰?」唐泰盡力壓低嗓門,听起來十分古怪的感覺,就好像是讓老虎學蚊子叫,怎麼听怎麼別扭。不過難得的是,他雖然人粗大,心思卻細,一眼就注意到了雲翳。
其實不是他心細,而是他對于一切靠近他夫人的雄性都有種本能的戒備心。
「姨父,這位是烏恰國的十七王爺,今天他可是特意登門來求親的。」寶寶笑著見過禮說。
「求親?啊?枝枝,終于有人肯娶你了?」唐夫人十分不給面子地尖叫起來。
「娘,您說的什麼話?什麼叫有人肯娶?我還沒答應要嫁他呢!」唐悅枝十分不滿道。
「枝枝,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既然人家十七王爺這麼有誠意,看起來你們年貌也相當,而且你表姐又認識,知根知底的,想來嫁過去準沒錯兒的,就是你要多多收斂一下性子,別欺負了人家才是。」唐泰繼續學蚊子叫道。
「你們,到底是不是我的親爹娘,你們就這麼發愁我嫁不出去?我又不用你們養活,也沒打算問你們要嫁妝,你們干嘛跟潑剩水一樣急著攆我走啊?」唐悅枝說著假意哭了起來。
唐泰是個粗人,急忙將女兒摟在懷里哄到︰「不哭了,枝枝,你說不嫁就不嫁,咱們誰都不嫁,一輩子在家,老爹養著你!」